一年一度的門派大比,如約而至!
清晨,江醉藍身著淺藍色勁裝,齊腰長發高高的挽起。
門外,洐玨寶藍色的衣衫上沾著不少露水,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洐玨低著頭不敢看江醉藍,但是江醉藍已經看到了他眼角的青紫。
江醉藍接過洐玨遞過來的果子,她已經知道洐玨送的果子沒有問題,心想自己可能多疑了,此時眼前的小孩,也許現在還沒有變壞。
指了指洐玨的臉,“誰打的?”
洐玨沒有說話轉身就跑了,今天的洐玨看來有些別扭,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等江醉藍到了煉獄門雲台廣場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這個廣場之上的擂台建在懸崖上的一個極大的平台,兩面都是懸崖,懸崖之下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也許是為了方便處理,每年因門派大比而死的人的屍體吧,煉獄門不愧是邪派,視人命如草芥,每年死去的弟子也很少有安葬的,後山的亂墳崗是一處,再就是這擂台之下的萬丈深淵亦是一處埋骨之地。
門派大比這天,煉獄門常年外出的弟子,早已經陸續回歸,個個躍躍欲試,要一爭高下。
原因當然是能做煉獄門的大師兄裡面的好處太多了,光是那資源就足以讓很多人眼紅,還有就是不得不參加的人,煉獄門每年都會挑選一些人來參加,從中挑選出勝出者,委以重任。
有些人根本就沒有選擇參不參加的機會,不參加就意味著死,參加也只有幾千分之一的機會活到最後。
江醉藍穿過人群,往場中看去,就在這時,她看到了前面不遠處的驚風。
驚風似乎也看到了江醉藍,朝她輕輕的眨了眨眼睛。
此刻他正向前靠近那擂台,所謂的擂台很大,佔地面積大概有幾千平方。
江醉藍抬頭往擂台對面亭子上的高位看去,殘闋正襟而坐,依舊白衫飄然,溫文儒雅。
所謂的比賽,沒有什麽出場順序,倒是很像大亂鬥,一群人在一起各打各的,或者有人約好了配合打,不管怎麽樣,最後勝出的只有一個。
驚風挑了一個離江醉藍近的地方,也就是離懸崖最遠的地方。
就在這時,殘闋突然輕輕的咳了一聲,那聲音淡淡的,但台上諸人都是渾身一震。
“今日門派大比,站在台上的最後一個就是你們的大師兄亦或者是大師姐!比賽的規矩,你們也都明白,我就不多說了……那麽比賽開始!”
殘闋的語音剛落,幾個男人拿起手中的兵器,便向江醉藍招呼了過去。
江醉藍眼神眯了眯,長劍早已出鞘,看到那些男人又撲了過來,她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快速的揮劍。
劍去勢很快,那幾個男人轉眼間就被砍倒在地,眾人均想不到這丫頭小小年紀舉手之間,就擺平了幾個功夫還不錯的男子。
此時原本看她年級小,想要先下手的人,收了收心思,轉頭朝其他人衝去。
在場的人此時無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看到她出手狠辣,一時之間竟然無人上前挑釁。
驚風在那幾個男人撲向江醉藍的時候,便握緊了手中的暗器,隻待他們近前就要將他們擊落下來。
哪知道竟然被江醉藍先行擺平,他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流光。
蠢丫頭也不差呢。
想到這裡,他不禁莞爾一笑,輕輕一個縱身便落到了江醉藍面前。
“阿藍,如果真的不喜歡我的話,
即便你在我的後背捅上那麽一刀,我也不會怪你。”他笑著,慢慢的轉過頭看著江醉藍,隨即快速迎上一群人,將後背交給了她,放手一搏。 江醉藍心裡一訕,這小子是明知道自己不會那麽做,才敢那麽明目張膽的嗎?
接下來她發現,驚風橫在她的面前硬是佔據了擂台一角,一時之間沒有放一個人到她的面前。
偶爾有一兩個妄圖用輕功從邊角過來的,也被驚風用暗器打下。
看著驚風那凌厲的身影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在人群之中大殺四方,那揮舞的雙劍肆意的收割著手邊的生命,江醉藍這才發現這樣殘忍嗜血,興許才該是他的本色。
此時的擂台,已經成為了屠宰場,鮮血淋漓,血流成河。
這種場面讓經歷過末世的她,都不由微皺眉頭,就在這時,不知道什麽時候,驚風已經跳出了戰圈,將她輕輕拉到身邊。
江醉藍這才發現,驚風身上的白衣已經被鮮血染出幾道鮮紅,身上的幾處傷痕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他身上的淡淡青竹味,此時已經被一股血腥之氣掩蓋,江醉藍看著他身上的傷皺了皺眉。
“別怕。”驚風拉著江醉藍的手微微顫抖,低聲的說道。
他輕輕的喘了幾口氣,剛剛倒下的弟子,都只是功夫最差的,這些人只不過是試刀石。
最後留在場上的才是最為厲害的,他環顧一圈,有好幾個都已經突破了第四層心法,果然這些人平常都隱藏了自己的實力!
驚風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才想起來,昨夜他已經將自己護身的軟甲交給了江醉藍。
他心裡略微一松,只要阿藍不讓他分心,他就能放心的放手一搏。
但是就在這時,他好像發現了什麽,突然猛然一愣,皺眉向著江醉藍問道:“阿藍,我給你的軟甲呢?”
江醉藍知道驚風的意思,道:“驚風,我說了不會用你的東西。”
說完,便進入戰圈。
驚風一驚,叫了一聲,“阿藍。”就要跟著加入。
江醉藍淺淺的回頭,對著他道:“驚風,不用你管,你以為你能護我幾時,還是等到台上只剩你我二人之時,再刀劍相向?”
驚風一怔,這時江醉藍已經邁入了人群之中。
她手持長劍迎風而立,遇到衝上來的人毫不留情,隻片刻功夫,衝上來的十幾人便七零八落,只剩下了兩人。
這場門派大比從一早到日落西山,從一開始的精神飽滿到精疲力盡,再到擂台之上的屍體堆成山了。
驚風再次殺掉一人,側頭默默的看著江醉藍,突然,‘噗’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顯然是因為剛才打鬥中不甚被人打中胸口,已傷到了內腑,而此刻場中尚有十余人。
若是他沒將軟甲與自己準備保命時用的毒丸交給江醉藍,他此時勝出的可能性是極大。
只是,現在他沒有這兩樣東西,而他,還深受重傷,隨即神色暗淡,遺憾的是下來,她居然沒用自己送她的護身之物。
驚風看了看江醉藍,深吸一口氣,再抬頭時,眼裡深邃,已無懼色,手中雙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離自己最近的一人刺去……
江醉藍殺了一個人之後,斜眼盯著驚風,她看得到驚風在快速的解決掉身側的一人後, 緊握雙劍的手,已經開始輕微的顫抖。
她也能看到驚風那染血的衣衫之下,那滿是可怖的傷痕。
想到驚風昨天給自己的兩樣東西,如果他有軟甲和毒丸在手,定不會如此狼狽吧,江醉藍終是身形一動,人已經落到驚風身邊。
“你擔心我了?”驚風挑了挑眉,看著江醉藍的目光,語氣似乎有些許的……高興。
高興?呵,江醉藍冷笑一聲,都什麽時候了還有空高興!
“沒,只是不想你死的太難看。”江醉藍不想承認驚風的話,而驚風此時看著江醉藍身上沒有什麽明顯的傷痕,既高興又苦澀,苦澀的是自己竟然都不如一個女孩子了嗎?
此時高位之上,縱觀場內變化的殘闋表情有些莫測高深,他淡淡的看著場中正在搏殺的江醉藍和驚風,有些不滿。
此刻擂台之上,已經只剩下了最後四人。
另外兩人顯然是已經看出來驚風比較好下手,雖然江醉藍是女孩子,可是她剛才在擂台之上,表現出的實力和狠辣不容小覷。
在經過短暫的猶豫之後兩人達成共識,先除掉重傷的驚風。
甚至還勸說江醉藍,“師妹,我看你還是先解決了你身邊這個人吧,你實力這麽好,當心一會他給你背後捅刀子!”
江醉藍看了看驚風,對方苦澀的笑了笑,再看對面這兩個人,她剛才確實有被這個人叫的一聲師妹惡心到。
抱歉,她可能真的有點顏控,看著眼前這個長的腦滿腸肥的油膩男管她叫師妹,都忍不住雞皮疙瘩掉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