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個小動作也只有李長博注意到了,結果,李長博突然這樣驚愕的動作,反倒是也讓劉遠松發現了這件事兒。
劉遠松頓時臉上的笑容就變得意味深長。
他帶著些調侃的開口:“要我說你們還是該早些成婚才是。”
“不然好歹也顧慮顧慮我們這些老人家——”
付拾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幹了啥。
當即頓時也有點兒尷尬。不過咳嗽了一聲之後,她決定來個釜底抽薪:“是該考慮考慮你這樣的老人家,畢竟一把年紀了,還天天都一個人看見這樣的場面是不好。容易觸景傷情。”
劉遠松頓時笑不出來了。
李長博借著這個打岔,稍稍緩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不過看像付拾一的目光,卻也依然幽深……
付拾一悄悄地避開了這個目光,咳嗽掩飾:“這個糍粑還挺好吃的。下次回頭試試看能不能做出來——”
春麗本來坐在外頭,結果聽見這話還是忍不住高聲回了句:“小娘子不是從前早就做過了嗎?而且我覺得小娘子做的那種油炸過的更好吃!”
頓時現場一片安靜。
付拾一低頭惡狠狠的往嘴裡塞了一個糍粑,心裡的小人兒在流淚後悔:我是做了什麽孽,我非要選這麽一個人放在我身邊——
不過好在接下來誰也沒有再多說,不然付拾一非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只是到了下馬車的時候,劉遠松先一步進了縣衙付拾一,卻被李長博一把拉住。
對上李長博幽深的目光,付拾一縮了縮脖子有點兒慫:“怎麽了?”
李長博就伸出大拇指來,輕輕地在付拾一的嘴角蹭了一下,將殘留的那一點兒紅糖抹去。
付拾一酥了半邊身子:談戀愛這麽高的顏值真的太作弊了,做什麽事兒都讓人覺得瑪麗蘇到爆棚好嗎?!!
就在付拾一以為事情,到這裡就應該結束的時候,李長博忽然低頭又親了付拾一一下。
溫潤的唇瓣兩下一碰就退開,輕盈的像是蜻蜓點了水面。
甚至讓人懷疑是不是只是一個幻覺。
付拾一這頭還在自我懷疑,那頭李長博就已經輕笑著,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下次不許做這樣的動作了。”
在這個時候付拾一的嘴還是比腦子更快:“為什麽?”
對於這個問題,李長博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道:“不然我怕我把持不住。”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長博清了清嗓子,這才是施施然的退開,一路進了縣衙。
剛才的一切也只能從他微微泛紅的耳朵尖能看出一點端倪。
付拾一站在原地反應了一下剛才李長博說的那話,反應過來李長博說的把持不住指的是什麽之後,她頓時也怪不好意思的抬手捂住了臉——
但是心裡又忍不住暗戳戳的想:也不知道這樣神仙一樣的美男子,獸性大發的時候是什麽樣……
春麗在旁邊等得漸漸不耐煩,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小娘子在想什麽?”
付拾一咳嗽一聲,立刻擺出了道貌岸然的樣子,背著手往裡走的同時,言簡意賅的回答了一句:“在想衣冠禽獸該是個什麽樣。”
春麗一頭霧水,茫然不解。
她回頭看了一眼方良。
方良也只能聳肩,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結果還沒等動作做完,結果春麗下巴一揚,輕哼一聲又走了。
方良:……怕是春麗真的與我絕交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川蜀盆地,總是愛下雨。
有時候半夜在人不覺察的時候,雨就悄悄的落了下來。
淅淅瀝瀝的敲打著屋簷。
等到早晨起來,雨勢漸漸已經小了,但是天地都已經被清洗一番,連空氣裡都透著濕潤的清新。
因為下雨,街上的人都少了許多。
付拾一坐在窗前,看著雨打在竹葉上又變成小水珠落下來。心情整個都是放松閑適的。
因為這淅淅瀝瀝的雨聲,所以付拾一整個人都覺得慵懶起來。
李長博過來敲門的時候,她都不太想起來。
今天下雨出門去看大壩是沒有辦法了,但是衙門那頭也沒什麽事兒,所以可以偷一天的懶。
付拾一到如今還沒想好要去做什麽呢?
一開門,李長博就穿著蓑衣站在門外。
付拾一微微有點驚訝:“這麽早就出去過了?!”
有道是:下雨天睡覺天,在這種天然的白噪音中,睡覺其實才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李長博起來這麽早,豈不是暴殄天物?
結果下一刻李長博微微掀開蓑衣的一角,露出裡頭護著的一個熱氣騰騰的粗瓷碗。
李長博笑吟吟道:“快端去。方才恍惚聽見有人賣豆花,我就出去買了一碗。”
這一大早上的付拾一還沒起來吃東西,一碗熱騰騰的甜豆花,正好暖暖胃。
主要是,他記得付拾一是喜歡吃豆花的。
付拾一又驚又喜,連忙將碗端過來:“我怎麽沒聽見有賣豆花的?”
明明填的花還沒有吃進嘴裡, 可是付拾一卻已經覺得自己的心窩子甜的不行了。
像李長博這樣的高嶺之花,居然淋著雨出去買豆花——總覺得讓人有點兒受寵若驚。
但是這樣的舉動,又分明讓付拾一覺得格外接地氣。
更有了一種扎扎實實的談戀愛的感覺。
李長博雖然是男神,是眾人眼裡的高嶺之花,可是對於她來說,就是男朋友。
與其他妹子的男朋友一樣會用心,願意去做許多事,並不會有半點不同。
將豆花放在桌上之後,付拾一又幫李長博去解蓑衣:“剛才雨大不大?鞋子沒濕吧?”
“怎麽不讓方良去?”
“我讓方良去送信了。”李長博順利脫下蓑衣,又抖去上面的雨水,這才將其掛在廊下,而後脫了木屐,跟這付拾一走進屋中。
付拾一看他鞋子的確是沒濕半點兒,這才放了心。然後心思重新回到豆花上來。
她盯著那碗豆花看了半天。
李長博都被看的是一頭霧水了:“怎麽這碗豆花有什麽問題?”
付拾一掙扎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於是抿了抿嘴唇,認真嚴肅的問了他一個問題:“你剛才吃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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