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剛才李長博的思路,付拾一喃喃道:“所以尤志年不僅曾經有個妻子,而且還有個孩子——”
“而且孩子還不小了。”
“不,不是這樣。”付拾一很快就又否定了自己的說法,因為他仔細看了手裡的衣服之後,就發現小的那些衣服多數都是穿過洗過的,甚至還有縫補過的痕跡。
但是最大的那些卻沒有。
那些衣服都很嶄新。
完全沒有穿過。
付拾一看像李長博,艱難說出自己的推測:“可能那個孩子也是很早就死了。但是衣服他們準備的卻很多。有些衣服根本就沒來得及穿。”
“那些肚兜也是這樣。安安身上的那個最小那個是穿過的。”李長博輕聲地補充一句。
“但是後面兩個大的,都沒有穿過。”
這樣一說仿佛也就對得上了。
但是也依舊不是直接的證據。
只不過是他們找到的關聯——
但是這種程度的關聯,只要尤志年否認,那就什麽也不做數。
付拾一微微吸了一口氣,隻覺得有些艱難。
而且腦子裡更是不停的去想尤志年到底曾經發生了什麽,又為什麽會到了今日這樣。
李長博倒是神色平靜:“不過這個問題咱們可以回去問問尤志年。”
“其實不必,周圍住的全是尤志年的鄰居,這一片兒都是老長安人。問問他們,就知道當年尤家發生了什麽事兒。”王二祥在旁邊提醒了一句:“作為鄰居,他們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而且如果尤志年帶人回來的話——”
李長博微微晗首。
然後鄭重其事地看了王二祥一眼,顯然是將這個任務直接就交給了王二祥。
王二祥頓時亢奮起來就差沒說一句,一定完成任務。
反正看他飛快跑出去那個樣子,就知道他很迫不及待。
付拾一深深的點頭感慨:這個工作還真最適合王二祥。
既然派遣了王二祥出馬,那付拾一一點兒也不懷疑王二祥能不能打聽出有用的消息。
繼續找了一圈,也沒有在尤志年的屋裡找到任何的暗格,也沒有找到其他隱藏的東西。
肚兜的確是沒有。
付拾一歎了一口氣,“所有和案子有關的東西,好像再尤志年家裡都找不到。”
“不要緊。”李長博緩緩言道:“風過留痕,雁過留聲。”
付拾一也想起那一句至理名言來:“只要發生過的事情,一定會留下痕跡。而我們只需要找到那些痕跡。”
如此鼓勵一番自己之後,付拾一覺得自己又充滿了乾勁。
甚至換個角度想:“現在尤志年只是嫌疑人也未必真的就是他了,咱們仔細找找,不錯過一絲證據,自然也就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李長博看著付拾一乾勁十足的樣子,緩緩笑了:付小娘子總是這樣充滿活力。讓人莫名就想起了太陽。
而另外幾個不良人找了半天也的確是沒找出什麽東西。
只是說的確有個大桶是洗澡桶,不過看上去有些日子沒用了。
木頭都幹了。
而且木桶乾乾淨淨的,什麽也沒有。
屋裡也是乾乾淨淨,什麽都沒有。
付拾一和李長博就親自過去看。
然後就發現的確是如此。
那個木桶看上去很乾淨,而且還挺新的。
不過也有使用的痕跡,不像是最近剛換的。
付拾一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什麽端倪。
李長博圍著浴桶走了兩圈之後,忽然問了一個問題:“你們說尤志年自己是怎麽洗澡的?他難道不用浴桶嗎?”
這個問題還真將人問住了。
尤志年肯定是要洗澡的呀!畢竟尤志年雖然看上去很普通,但的確將他自己還是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但是這個浴桶最近沒有用過。”李長博輕聲言道,而且只出了一個地方:“你們看木頭這裡都有些乾裂了。”
木頭做的桶,放久了之後就會有一個壞處,那就是容易裂。
所以,木桶這個東西還是時不時的要用一下。
付拾一腦子裡忽然醍醐灌頂,她立刻就劈頭問道:“而且你們想沒想過一個事情?尤志年在哪裡洗山楂?”
就算尤志年不洗澡。
也是必須要洗山楂的。
畢竟尤志年的山楂是出了名的乾淨。
不僅沒有核,而且是真的一點兒沙土都沒有。
叫人看著就放心。
雖然現在的人衛生條件沒有那麽講究,但是也不妨礙大家對乾淨的追求。
尤其是入口的東西——
“可是你們發現了嗎?根本就沒有洗山楂的地方,就算廚房裡,也只有一個小木盆。”
“但是那個盆太小了。”
那麽小的盆兒不適合拿來洗山楂。放水之後根本就放不進去多少山楂。
那個盆兒最多拿來放洗乾淨的山楂。
付拾一匆匆的往廚房走去。
然後就在牆邊上找到了一個痕跡,她蹲下去指著那個痕跡:“你們看這裡的牆比別處的濕。而且牆角底下有修補的痕跡。”
眾人齊刷刷的圍過來看。
就發現那個地方好像還真的是補過。
黃泥都還沒乾呢。
付拾一站起身來,腳下的青石板大概是有些松,輕輕晃了一下。
就是因為晃動這一下,所以李長博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完之後,就也發現了一點兒有意思的東西。
輕輕將付拾一拉過來,李長博蹲下去,仔細看了看那幾塊青石板,然後就似笑非笑起來:“這幾塊青石板應該是最近才蓋上去的。”
“而且底下是空的。”
付拾一重新進了廚房。
然後問眾人:“你們覺得不覺得,靠近這一面牆,修這麽大一個高台有些奇怪?”
眾人也是有些納悶兒——這個台子說高也不高,可是也有半人高了。
而且旁邊還有幾個小台階。
付拾一臉上全是笑。而且還得意洋洋的,一看就知道她心裡十分清楚這些東西是幹什麽用的,但就是要賣關子。
眾人:……
然後齊刷刷的看向了李長博:李縣令你真的不管管付小娘子嗎?
李長博不算自在的咳嗽一聲,然後看向付拾一,微笑請教:“不知付小娘只看出了什麽端倪?”
眾人齊刷刷的跺腳:李縣令將來肯定也是個怕婆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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