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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決定明晚要去赴禦天帝尊的約,虞凰跟盛驍隨便找了個理由,就向戰無涯提出了辭別之意。
戰無涯感到突然,“這剛來,你們就要走?怎麽也得留下來住一宿啊。”吃晚飯那會兒,他們還沒有想要離開的打算,怎麽突然就要走了。
“是這樣,我們的假期時間快要結束了,趁著還有兩天的時間,我們想去法修學院看看我們的好朋友。”虞凰歎道:“殷容一個人待在法修學院,我們許久未見面了,想念得很。”
“原來是要去見朋友。”戰無涯將虞凰他們去意已決,也不挽留他們,隻說:“師父那裡,你們就不用去打招呼了,我明早親自去知會一聲就行。如果你們趕時間的話,我給你們找艘飛行器。”
聽見戰無涯的安排,盛驍倒沒拒絕。
戰九霄殺他爺爺一條命,他坐坐戰神族的飛行器也不過分。“那就麻煩無涯學長了。”
“算不上麻煩。”戰無涯欲言又止地翕動了幾下唇瓣,心裡分明有許多話想要說,卻總沒臉開口。
盛驍看出了戰無涯內心的糾結,他按著戰無涯的肩膀拍了拍,態度平靜地說:“無涯學長,一人做事一人擔,殺我爺爺的人是九霄帝尊,與你無關,你我仍是朋友,不必為了九霄帝尊當年的所作所為而感到羞愧於我。”
真正該羞愧的人,根本不是戰無涯。
戰無涯自然不會天真到認為盛驍真的不介意這事,盛驍只是不屑於去埋怨不相乾的人罷了。
直覺告訴戰無涯,盛驍絕對不會輕易放下這件事。
“我送送你們吧。”戰無涯親自相送他二人,還沒走到內城的飛行器停機坪,就遇見了聞風趕來的夜卿陽。
“虞凰,你們要走?”夜卿陽是突然瞬移出現到他們面前,攔住他們去路的。
看這樣子,他是收到了虞凰他們的消息,直接瞬移過來的。
“是,我們有點私事要去做。”虞凰笑眯眯地說瞅著夜卿陽,她說:“你假期還沒結束呢,就呆在內城多陪陪你的好基友,咱們滄浪內院再見。”拍拍夜卿陽的手背,虞凰拉著盛驍就要走。
可夜卿陽卻說:“那不行,我得跟你們一起走。”他眼神玩味地掃了眼這森嚴而巍峨的內城大樓,高深莫測地說道:“我可是鬼修,我可不敢戴在聚滿了馭獸師強者的內城。說不定我今晚睡著了,就再也醒不來了呢。”
夜卿陽摸了摸喉結骨,盯著俊臉緊繃的戰無涯,若有所指地說:“這荒島下面鎮壓著魔修,那魔修當初能附身在盛平輝先生身上為非作歹,說不定也能附身到我身上繼續作惡呢。”
夜卿陽突然衝戰無涯勾起一個詭譎而陰森的笑容來,他湊到戰無涯耳旁,壓低聲音小聲地說:“戰無涯,小心哪天晚上你睡著了,也會被魔修附身啊。”說罷,夜卿陽飛快地跑到前面去,在虞凰他們之前登上了飛行器。
見狀,虞凰和盛驍滿面無奈,而戰無涯則因為夜卿陽臨別前說的那些話,氣得捏緊了拳頭。
“無涯學長,那我們就先走了。”再次向戰無涯道別後,盛驍跟虞凰沒有遲疑地登上了飛行器。看見坐在吧台前的高腳登上喝酒的夜卿陽,盛驍問他:“你剛才故意當著戰無涯的面說那些話,到底是什麽居心?”
夜卿陽呷了一口灼喉的酒,後背朝空蕩蕩的後方靠了靠,他視線越過盛驍的後背,落在盛驍斜後方虞凰的身上。夜卿陽神秘兮兮地說:“虞凰,你覺得下一個魔修,會是誰呢?”
虞凰垂眸對上夜卿陽那副洞悉一切的深邃黑眸,她心裡感到驚訝。
她是真沒想到,夜卿陽竟然也跟她產生了一樣的腹黑想法。
虞凰並未明確回答,她走到另一個高腳凳上坐下,向調酒師說:“麻煩,給我榨一杯蘋果汁。”調酒吧台的後面,是一扇透明的玻璃窗,虞凰仰頭盯著玻璃窗背後的天空,突然讚美了一聲:“今晚天上的星星真好看。”
聞言,夜卿陽舉起酒杯碰了碰虞凰面前的果汁杯,他仰望著天花板,歎道:“也不知道天上的星星,還能亮多久。”
這兩人在打啞謎。
盛驍被他們夾在中間,面無表情地聽他們對暗號。
他抬頭看看天花板,又看看窗戶外的星辰,再一琢磨夜卿陽先前對虞凰提出的那個問題,心裡豁然開朗了。
天上的星星還能亮多久...
正人君子戰無涯,還能平安無事多久...
“這怎麽可能...”盛驍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他下意識朝虞凰望去,想要問問她跟夜卿陽為什麽會認為戰無涯將成為第二個魔修。
虞凰跟盛驍心有靈犀,不需要他問,虞凰就說出了答案——
“飛蛾圖。”
盛驍愣住。“飛蛾圖?”
點點頭,虞凰神情複雜地說:“驍哥,你今天也去了無涯學長的房子,你可有注意到他家客廳的牆壁上,掛著一副金蟬脫殼的油畫?”
“看到了。”可盛驍並沒察覺到那畫有什麽不對勁之處,他說:“蟬象征著周而複始,生生不息,這幅畫掛在客廳並沒有問題吧?”
“呵...”夜卿陽又發出了那種鬼氣森森的陰笑,他說:“那你可注意到,那隻蟬,他脫的白色的蟬蛻,重新蛻變出來的,卻是讓人看了就不舒服的漆黑蟬身?”
“一般來說,金蟬脫殼,脫的應該是金色的蟬蛻,而新生的金蟬則是接近淡黃色的肉身。而畫中那隻蟬,他脫掉了天真跟純潔,獲得了黑暗跟邪惡。那並不是一副金蟬脫殼圖,那根本就是一個養魔咒!”
“那贈畫之人,試圖通過這樣的畫,慢慢影響戰無涯的心智,待時機成熟,就要將自己最得意的孩子變成一頭殘忍邪佞的魔!”
聽見夜卿陽這些話,盛驍瞳孔中布滿了‘驚恐’。
他怕的不是那幅畫,而是那贈畫之人的心狠手辣。
虞凰也說道:“我倒不知道那幅畫到底是什麽東西,不過我的念力從那幅畫中感受到了強烈的魔性。我覺得,等那隻蟬完全脫殼重生的那一刻,就是戰無涯遺忘本心成魔的那一刻。”
“驍哥,戰無涯的處境很危險。”虞凰轉動著手中的果汁杯,低聲歎道:“我現在甚至懷疑,九霄帝尊當初願意收留他,就是在圖謀不軌。”
而戰無涯卻將那對他圖謀不軌的人,當做天神一般敬仰愛戴著。
這多可悲啊。
題外話
3號算是斷更了。
先更四千,4號再更四千。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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