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來到病房的時候,其實並沒有被余文影門口的同事阻攔。
但是很快,楚歌發現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我背包呢?
之前到了高明天家,隨手放在了沙發上,然後人暈了被送到醫院……
所以,自己現在是赤手空拳?
走進病房,楚歌看著床上打了大量鎮定劑的女人,雙手插兜,開始陷入沉思。
論學了兩天的陣法究竟能不能對付一隻怨靈……
要不還是撤吧?
床上的女人睜開了眼睛,並且猛地跳了起來,朝著楚歌撲了過去。
“……真不想讓我走啊。”
楚歌二話不說,一手架住對方撲過來的手,一手繞到後面,掐住對方的脖子,再一轉身,這人直接被摁在了地上。
“不會真有鬼以為能打過我吧?”
楚歌一邊說著,一邊將對方兩隻手反鎖。
對方反抗的力氣大的出奇,這麽多的骨折與損傷的軀體也能發揮出本來沒有的力量,只能說不愧是鬼怪。
但……畢竟是在人體內。
人能做出的生理極限,可不如鬼怪那麽多。
楚歌一邊摁著這人,一邊在對方的背上直接用自己的血畫上收押陣法。
女人不甘的怒吼。
“得了吧,一招秒的貨色,還非得讓我回來一趟。”
陣法畫的很輕易,很快女人掙扎的動作就停了下來,片刻後歸於死寂。
楚歌沒有動作。
他在等待。
一旦被收押,寄生的回魂蟲效果就會被觸發,這次,會在哪裡重生呢?
是回到自己本來的地方,還是……針對收押他的人?
行慎說的是隨機重生,但楚歌並不認為是這樣。
任何東西,都需要寄體,想要重生,也需要寄生在什麽東西身上,死物不如人體,死人不如活人,所以……一般情況下,最優先級的寄體肯定是……
等了一會兒,楚歌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自己身體最深處緩緩覺醒。
像是突兀多出來的什麽東西,一群蟲子在身體裡蠕動,伴隨著格外陰冷的氣息,還有一聲恐怖的怪笑。
“哈哈哈哈!!!”
女人尖銳的笑聲似乎是從自己身體裡發出,但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夠聽到。
“死死死死死死!”
女人尖叫的喊著,突然發現了什麽不對勁。
一縷奇怪的無色氣息正微微歪著頭看著她。
什麽玩意兒?
女人還沒反應過來,這一縷氣息十分不爽的衝了過來,比楚歌本人還更加不費力的鎮壓住了對方。
而這次……她突然發現,自己的重生能力似乎失效了!
自己真的被鎮壓在了這裡!
楚歌面色同情:“究竟有多想不開呢……”
“楚先生,裡面發生什麽事兒了?!”門外守著的兩個警察這才聽到動靜衝了進來。
看到眼前的畫面一愣。
楚歌也回過神來,看著被自己壓製在地上已經氣息全無的女人。
“不許動!舉起手來!”
“……”
————
“臥槽,你要笑死我,怎麽還能抓鬼抓著抓著把自己抓進去了?”
張恆第二天來看望楚歌的時候,差點拍著自己的大腿笑死。
“……”
淦。
“你們昨天查的結果怎麽樣了?”
“那道士說的我也聽不懂,
他也不怎跟我講。”張恆攤了攤手,“不過今天他也回去了,帶著那個容己一起。” 楚歌按了按額頭,“行,我包呢?”
“啥包?”
“背包啊。”
“……好像被警察拖走了。”
“……”
哦豁,要完。
不說別的,一把大斧子就足夠讓這事兒變得剪不斷理還亂。
張恆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表情變了一下:“不會真的出不來了吧?”
兩人正說著,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原來是余文影拿著一串資料走了過來。
“呆在這兒啊,裡面夥食又好,生活又規律,難道你不喜歡?”
楚歌直接喊了旁邊的警察:“喂,這個女人昨天超速,闖紅燈,市區開到快300了,你們不管管?”
“……”余文影瞪了他一眼,“差不多得了,行了,出來吧,一起吃個早飯。”
張恆愣了愣。
這就能出來了?
你們警察對於殺人的罪名都這麽隨意了麽?
“屍檢報告出來了,女人在昨天一點多的時候就斷氣了,也就是說還沒送到醫院人就沒了,像楚歌這種虐屍的,頂多算有病。”
余文影看了他一眼,“真斷氣那麽早?你們一點異常都沒有發現?”
“出去再說。”
路邊,早餐攤。
余文影熟練的叫了豆漿油條,三人份的,然後端到最裡面的桌子上,三人坐在這個角落裡,一邊吃著早餐, 一邊聊著一些東西。
“多少都不合理,一點多的話,那時候剛剛送上你的車,她身上還有行慎留下的保命符,如果還有氣,怎麽都不可能死得了。”楚歌說道,“你開車中途,我也醒了,如果後面的人有問題,我也能第一時間發現,但偏偏我是在醫院樓外,看到本來那個女人的魂影才發現的,要是我倆當時走得快一點,直接開車回去了,那這事兒就被埋下去了。”
“而且,她在自己家死亡的,為什麽魂影會跟著跑到醫院來,而在路上又沒有發現。”
楚歌伸手敲了敲桌子,“我沒發現也就算了,我畢竟是野路子,你跟我說行慎也沒發現?砸人家龍虎山招牌麽這不是。”
“……”
好像是挺砸的。
“那現在怎麽辦?”
“涼拌,回去睡覺。”
楚歌打了個哈欠,飛快的吃完了早點,“你送我回去唄。”
余文影:“……”
行吧,我也就司機這點作用了。
“你呢?”余文影看向張恆。
“……我就算了,昨晚後半夜還是睡夠了。”
昨天行慎帶著容己離開,張恆和司機大叔大眼瞪小眼,一時間這地方就剩下他們一人一鬼,瞪了一會兒,警察來了,乾脆坐著警車去附近住了個酒店,好好的睡了一覺。
把楚歌送回自己的家,看著他打著哈欠關上大門,張恆坐在余文影的車後座上,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喂,這個……姐,楚歌昨天檢查結果怎麽樣啊?這臉色也太差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