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朋友當的……人家都開始詛咒三日必死了,嗯……
想到這裡,楚歌突然笑不出來了。
現在,擁有了這個詛咒的是他……淦!
“容己,你有辦法解除詛咒嗎?”
“一般的詛咒可以,可是這個詛咒的主人太強。”容己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吧……”
那就只能繼續往上,直到找到袁悠,解決詛咒的源頭,也等於解決詛咒了。
樓道裡沒有了陳希的阻攔,三人繼續往上。
真正踏入二樓,楚歌才發現,這裡比想象中更加空曠。
沒有一樓被燒得淒慘的痕跡,也沒有時不時的慘叫,有的只是空曠。
這裡,如同正常放假後沒有人的幼兒園一般,處處透著正常的感覺。
當然,這是沒開童真之眼的情況。
現在,楚歌的童真之眼仍在三分鍾有效期內,他看到的……是一條條,縱橫著,蔓延著的透明絲線。
這些絲線四通八達,到處都有,不知道通往何方,更不知道從何而來。
越往二樓走,這些絲線就越多,到後面幾乎無法下腳。
楚歌的步子越來越慢,直到徹底停了下來。
“楚哥?”容己轉頭看向他,“你發現了什麽?”
“不能再往前了。”楚歌盯著這些絲線,心裡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
他抽掉許天竹嘴裡的毛巾,問:“你說你見過陳希,你在哪裡見到的?”
“我……”許天竹茫然了。
她不記得自己見過陳希,但是她印象中就有這麽回事。
“你上過二樓?”
“沒有吧……”
“你上過。”楚歌肯定的說道,“排除恐懼,你需要想起來你在二樓遇到的情況,否則我們都得死在這裡。”
許天竹瘋狂的搖頭:“我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了……”
“你用的詞是見過,用眼睛看過,你好好想想,你眼睛是怎麽沒的……”
許天竹再次尖叫起來:“不要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楚歌重新拿毛巾把她嘴堵住了,而且從脖子那塊兒的喉嚨裡把毛巾往出拉了一點。
堵的嚴嚴實實,再尖銳的慘叫也是一聲也叫不出來了。
容己:“……”
是不是有點太狠了?
然而,他發現更狠的還在後面。
楚歌把手上的人頭往身前一扔,人頭嗚嗚咽咽的滾過了一片絲線,這些絲線被牽動,晃動得猶如巨大蜘蛛的巢穴。
仍舊沒什麽異動。
楚歌走了過去把人頭重新撿了回來,可憐的許天竹身上的紅色更多了,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她已經恐懼到極致了。
楚歌無比慶幸自己之前堵住許天竹的嘴的動作,現在完全避免了一場耳朵的災難。
“楚歌,你發現了什麽?”張恆看了一眼楚歌被衣物擋住的右手手臂,若有所思的問。
“絲線,跟蜘蛛洞似的。”楚歌提著許天竹的頭髮把人頭提好,聲音有點沉,“你們可能看不到,這裡到處都是透明的絲線,上面幾乎沒有什麽氣息,它們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
“鬼可以觸碰到它們,鬼也可以看到它們,許天竹的反應證實了這一點。”
張恆低頭看了一眼嚇得幾乎沒了人形的許天竹。
這老師……好像真的有點慘?
“我只能看到三分鍾,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楚歌補充了一句。
“你這麽說的話,我好像也能看到一點。”張恆眯著眼睛,將視線壓縮,目光中出現了若隱若現的絲線影子。
他曾經被十二隻童真之眼全部寄生到了臉上,或多或少都產生了一點影響。
這些影響很快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不過顯然,現在還是能發揮一點作用的。
“你們在說什麽?”容己懵了,他比不上楚歌就算了,這一個普通人怎麽……也好像比他厲害的亞子?
“噓。”楚歌豎起了一根手指。
沙~沙~沙……
有什麽東西在地上爬的聲音。
他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
是有東西在地上爬一樣,那東西還不大。
但是移動速度挺快,不一會兒就接近了他們。
“那扇門。”楚歌指了指旁邊的一扇門,“在這扇門裡,出來的時候看看是什麽東西,是鬼的話立刻抓住了,咱們也有個帶路的。”
不管是哪個鬼,都比許天竹這個說兩句就嚇得要死的鬼強。
容己:“……好的。”
還沒完全跟上楚歌的思維,但是他對於抓一個鬼帶路這件事已經完全沒什麽詫異的了。
常人不敢的事兒,不代表這位也不敢,這位就沒走過尋常路。
他可沒忘記,之前的張若若叫這位……園長……好家夥,來一天都混成了園長,再讓你混幾天,怕是左右手各抓一隻紅衣了。
三人聚精會神的看著那扇門, 那扇門打開了一條小縫。
一個……
很醜很醜的小人鑽了出來。
八個橡皮泥製作的小人,除了張若若手上的那一隻,這竟是最後的兄弟。
“我兒子!”張恆興奮的喊了一聲。
“你兒子真醜。”容己吐槽一聲,“它好像找到路了。”
那醜不拉幾的小人對著三人轉了一圈,抬頭,對著三人揮了揮晃動的手臂。
“我兒子真可愛。”
“他這是叫你跟上他。”容己無奈。
“跟?”張恆看向楚歌。
“跟著。”童真之眼的最後時間裡,楚歌看到這小人走的路並沒有太多的絲線。
這種賦靈製作出來的東西,往往不會受到思維視覺或者其他的什麽干擾,他們有著人體所不具備的一種特殊感知能力,往往在探路這件事上有奇效,只是讓楚歌沒想到的是,這隻竟然真的發揮出了探路的作用……
他扔出去小人的時候,可完全沒指望這些小東西……
跟著小人走進這扇門,三人並沒有回頭看。
也就不知道,這扇門上面的窗上,趴上了一張醜陋的臉……
醜陋的臉的主人身後飄動著無數絲線,真要溯本歸源的話,這所有的絲線竟然都連在醜陋的臉主人身上。
她推開這扇門,沒有動靜。
小人在前面歡快的往前走,張恆跟在後面,時不時的感慨一句我兒子真好,楚歌與容己在更後面沉默不語,最後面,陳希微微歪了歪頭,露出一個堪稱純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