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師,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楚歌把人家的頭擺正,重新在脖子上安好,拍拍人家的肩膀安慰道。
“你騙鬼!”
許天竹忍不住反駁了一句。
楚歌:“……”
大姐你不對勁啊。
楚歌不裝了,直接問:“許老師,袁悠是怎麽回事?”
“別問我!”
許天竹尖叫一聲,整個人再度抱成一團,“不關我的事!我還死在這裡了!也沒有誰來管我!”
楚歌:“你在窗前看到了什麽?”
“走開!走開!為什麽非要來問我!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許天竹的聲音更加尖銳了,奇怪的是,隨著她的尖叫聲音變高,身上的氣息反而更強了一點。
“你們為什麽要逼問我!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什麽都沒做!”
楚歌不動聲色的拉著張恆往後退了一步。
之前,他從某些渠道得到了一些消息,目前來說,官方把按照鬼附帶的氣息顏色將鬼分成了四個等級,一是遊魂,一般會露出白色的氣息,略有不甘的死者魂魄停留在世上,危害性不強,普通人被影響了,也最多感冒幾天;
二是怨靈,一般氣息呈黑色,帶有怨恨死去的死者,並在死後沒有得到妥善安置,對所有生者都有怨恨,一般會無差別攻擊,這所幼兒園裡最差的也是怨靈。
三是厲鬼,一般氣息呈紅色,屬於極強的怨氣衝擊之下,讓靈魂永不安息,化為厲鬼,擁有強大的力量與害人的決心。
四是紅衣,通常帶著強烈的絕望死去,不僅是氣息是紅色,連身上的所有衣物完全變成極致的鮮紅。
嚴格來說,紅衣也屬於厲鬼的一種,只是比一般的厲鬼強大的多。紅衣分兩種,一種是執念,另一種是怨念,執念相對來說性格溫和一些,也保留了更多的理智,而怨念則是擁有更強大的力量,更無解的特質。
在楚歌問話之前,許天竹也就是一個怨靈層次的鬼,再差一點就是沒什麽傷害的遊魂了,可是隨著楚歌的逼問,這會兒她身上的氣息已經不斷的接近厲鬼了,周身冒出的氣息甚至有往紅色轉化的趨勢。
“我怎麽感覺這老師越來越強了?”張恆不解的問,“別說,近距離看鬼確實不太一樣……”
“額。”楚歌頓了頓,“能夠變強的鬼不是沒有,一種是紅衣厲鬼之上,開始修煉成為鬼仙,然後就不能單純的被成為鬼了。”
張恆:“這個應該不是吧……這幼兒園裡就有鬼仙了那還得了……”
“……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鬼仙吧?”楚歌不太確定。
他畢竟屬於野生的那種抓鬼人,懂的不是很多。
但是連狐狸都不準成精的時代,這些鬼怪還能繼續修煉?也不太可能……
“另外一種呢?”張恆繼續問。
“那就是平時隱藏自己,只有在觸碰到她的痛處的時候才會展現真的實力……這種比較少,畢竟只有人喜歡玩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事兒,鬼都喜歡直結弄死你。”
“……”
許天竹很明顯是第二種。
“你們為什麽要來逼問我!那場火跟我有什麽關系!明明我才是受害者!”許天竹尖叫著,仿佛是極致的恐懼引發了極致的怨恨,她已經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厲鬼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袁悠的事!不準來問我!”
“我看到了!我知道!哈哈哈!”
“別問我!別問我!”
“我什麽都知道……不是!沒有人知道我知道!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就沒有人來問我了!哈哈哈哈哈!沒有人問我!哈哈哈!”
許天竹突然驚醒一樣,
整個人不再縮成一團,獰笑著朝她最近的楚歌抓了過去。 現在許天竹是一個半蹲在地上的姿態,她還沒有完全從自己剛才縮成的團裡掙扎出來,看這情況,似乎是自己把自己打了個結,一時半會兒沒法直接站起來。
但是這方便了楚歌行事,他同情的看了看許天竹,伸手——把許天竹的頭摘了下來。
袁悠把這腦闊剁掉了一回,然後留下了永恆的弱點,是個人都能摘下這隻鬼的頭。
許天竹的氣息增長與獰笑戛然而止。
她不可置信的感覺到楚歌高高提著自己的頭,目光仿佛見了鬼似的。
大哥你不怕嗎?!
我是厲鬼!厲鬼啊!很凶很凶的那種!
“許老師不好意思啊。”楚歌歉意的笑了笑。
在與幼兒園的同事發生爭執的時候,一定要主動道歉,保持同事關系的和睦。
教資知識點!他還記得呢!
張恆一言難盡的看了楚歌一眼。
沒事,已經習慣了。
“張哥,你來幫個忙。”楚歌說道,“幫我把這頭的長度量一下。”
“你幹嘛?!”許天竹驚聲尖叫。
“沒事沒事, 放心放心。”楚歌安慰著,把頭顱提的更高一點。
張恆默默地拿出手機,打開尺子軟件,量完吐出一個數字:“25.”
“許老師身高165,這扇窗戶距離地面大概一米四,只有在這個角落,兩座建築物重疊的地方才會開這麽高的窗戶,也只有這個角度能看到對面舞蹈室的休息室,而對面的休息室是看不回來的。”楚歌思索了一下,“我好像知道為什麽袁悠要砍掉她的頭,挖掉她的眼睛了。”
張恆:“?”
“不過,我更想問這位許老師,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天竹的頭被楚歌穩穩地抓在手裡,這會兒仍在掙扎,試圖和自己的身體匯合,但是她的身體被張恆看著,頭在楚歌手上,怎麽也匯合不到一起。
楚歌清了清嗓子:“別動,我是陽光幼兒園新園長,這次跟著警察一起來調查袁悠的事兒,這位是張警官。”
許天竹掙扎的更為激烈了。
楚歌給張恆打了幾個手勢,就硬欺負人家許天竹沒眼睛看不到,張恆沉默後,還是配合的喊道:“再亂動立刻把你拘留起來!”
這話是張恆隨便說的,但是顯然許天竹不怎麽懂法。
她立刻不敢動了,連自己的身體都安分了不少。
張恆:“我是警察,只要你證明這件事與你沒關系,那就不會治你的罪,但是前提是你不能隱瞞不報,現在我問你,你在這座窗戶前看到了什麽?”
“看到了……他們……殺了袁悠……”
楚歌:“他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