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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間跟你跑出來的時候有什麽區別嗎?”
紙人張恆仔細看了看:“沒什麽區別啊,我過來的時候就這個樣子。”
“那你下來在地上走兩步。”
“臥槽,不是吧?這麽幾步路,馱著我一個紙人才多輕的重量,你就不願意了?”
話雖這樣說,張恆還是從他的身上跳了下來,落在地上,拍了拍兩隻手往前走了幾步。
他當然知道楚歌不會莫名其妙的跟他說這樣的話。
能這樣說自然有楚歌的目的。
楚歌盯著他,指了指他走過之後地面上灰塵留下的痕跡。
“你自己看。”
“看什麽?”
“痕跡。”
紙人愣在了原地。
他好像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從這上面走過,明明腳底已經沾上了一片灰塵,但是這地上仍舊是什麽都沒有。
是的,什麽都沒有,仿佛他剛才走過的這片路根本不存在。
這片灰塵仿佛從來沒有被他蕩漾起,在這個房子的土地上,留不下任何痕跡。
偏偏他的腳上已經粘上了不少這樣的灰塵。
楚歌從背包裡拿出張哥本身的那張小紙人。
“這張紙人上腳底有灰的,那就更加說明你確實是在這地上走過的。”
“……啊。”
張哥愣了愣。
然後又跑了回來,重新爬上楚歌的頭頂。
他知道個屁呀,這些事交給楚歌頭疼就行了。
總不能指望他這個人質還能發揮什麽奇妙的作用。
“那你說怎麽辦?”
“等一會兒吧。”楚歌的目光若有所思。
楚家到底在這裡布置了多少陣法,他並不是完全清楚。
而這些陣法又有多少能被別人利用,他也是完全不清楚的。
現在他需要知道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到底是他們的陣法造成的,還是對方製作的什麽東西。
指尖那一滴血一直在懸浮著,這會兒仍舊沒有什麽明顯的動靜。
楚歌也是第1次來這個地方,他只是從父母的口中聽說過這個地方,之前也沒有來這裡的必要。
現在一切也得從頭探索。
指尖的鮮血沒有什麽動靜,說明這裡並沒有楚家的陣法被引動,可是也不是完全的沒有動靜。
至少,他能感覺到這一滴血裡面,有什麽東西在微微的流轉。
有陣法在運作。
但只是在正常運作,並沒有被引動。
過了一會兒。
楚歌突然看到,這房間的地面上出現了一道從裡面跑出來的腳印。
這腳印十分小也十分輕,大概就像是……
紙人的腳印。
“臥槽。”
張恆也注意到了這些腳印,他渾身一麻。
“這什麽情況?”
“延時……”楚歌頓了頓,“這裡某個陣法具有延時的作用,也就是說我們在外面時間是正常的,但是在裡面所有看到的一切,都是之前出現的。”
“……有點繞。”
“有時間差……這樣的話就算你的身體還在這裡,只要你前一段時間不在這裡,那我們也是找不到你的身體的。”
“……”
張恆莫名感覺到了後怕。
“不對呀,我記憶裡他們幾天前就把我身體轉移出去了,現在應該沒有在這宅子裡吧?”
“生魂離開身體太遠,最多三日便會魂飛魄散,就算是在紙人的身體裡,延緩了這個過程,也不可能不對靈魂造成損傷,你現在還能頭腦清醒的跟我說話,就證明你的靈魂沒有什麽大的損傷,也就證明你的身體就在附近的。”
“一定得是這套房子嗎?”張恆突然對這座房子產生了一點恐懼。
這種恐懼來的莫名其妙,就如同他曾經在這裡經歷過什麽很不好的事情。
導致他現在哪怕是紙人狀態跟在楚歌身後,也有點不想踏進去。
“大概率是在的。”楚歌點了點頭。
“好吧……”
他們在原地再等了一會兒,剛才張恆走過的痕跡再次露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們的身後也出現了一串屬於他們的腳印。
“時間大概是13分鍾。”楚歌看了一眼表,“這裡的延時大概有13分鍾,也就是說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只有13分鍾之後才會顯現出來,而我們看到的所有場景都是13分鍾前的。”
“你們楚家的陣法這麽牛逼嗎?”王雷忍不住咂舌。
雖然楚歌根本沒有指名道姓,說是這裡是他們楚家的陣法,可是已經說明了這是他們楚家的地方,並且這裡有陣法的存在,導致了延時的作用……那不就是說這裡是楚家的陣法嗎?
雖然久聞楚家陣法的大名,但是這種延時的效果仍舊讓他頭皮一緊。
“也不是所有的陣法都有這樣的作用。”楚歌說道,“這樣的陣法連我也沒有接觸過……所以……”
“所以什麽?”
王雷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需要幾個炮灰了……”
“啊這?”王雷這兩個字剛剛吐出來,他就被楚哥一腳踹到前面去了。
“什麽啊?!”
王雷尖叫了一聲,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猛的朝他撲了過來。
黑影的這個方位正好就是他之前所站的這個方位。
“臥槽!”
王磊呆了一呆十分慶幸剛才楚歌踢了他那一腳。
這要不是楚哥的這一腳,他絕對能被這黑影撲上,後果什麽樣他已經不好想象。
黑銀是十分明顯的鬼物,一張臉拉的老長,舌頭吐出口外,顯然是一個吊死鬼的形象。
楚歌直接拉出了一隻紅衣。
這個黑影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直接被紅衣收拾了。
最終楚歌伸手把這隻黑影關進了玻璃瓶。
“這應該是聽到敲門聲走過來的那東西。”楚歌點了下頭,“你的敲門看來還是有用的,有人來給你開門了呀。”
王雷沉默了。
那我是不是還得說一聲謝謝你?
我謝謝你哦!
“現在怎麽辦?”
“往前探索吧,我要是知道這個陣法是什麽,我現在就能把這陣法給破了,去讓我們恢復正常的時間,但是我不知道啊。”楚歌十分理直氣壯地說道。
余文影:“聽起來有什麽不對勁,但是我又不好說。”
“那就別說話了,嗯。”
王雷被楚歌踹了一腳,現在走在最前面,他回頭看了看楚歌的臉色,突然意識到楚歌好像……
沒有讓他回來的意思。
那也就是說楚歌根本沒有想著讓他重新回到後排安穩的位置,而是讓他真正的打前排。
“……”
所以我為什麽要跟著過來?!
此刻的王雷無比的後悔之前自己要跟著楚歌一起坐出租車過來的決定。
明知道這裡會發生一些事情,他還跟著做什麽?
就算是不停在之前的那個位置上,中途跳了這車也好啊!
跳個車頂多摔斷腿,這要是眼前再衝出來一個黑影,他怕是能被被直接嚇死。
“對了,這個黑影是什麽等級的鬼啊?”心裡想的賊多,王雷還是走在最前面,乖乖的打了頭陣。
突然間他走著走著回頭問了一句。
“厲鬼。”楚歌說道,“不是紅衣。”
“乖乖。”
聽聽人家這說起一個厲鬼輕松的語氣,那是他這輩子也羨慕不來的。
再怎麽說也是個厲鬼吧,這麽沒面子。
很快他就知道了,這座房子裡所有的厲鬼都挺沒面子的。
他們一個個的衝了出來,然後被楚歌操縱著紅衣直接全部收拾。
一個都逃不掉。
最後一個剛剛從一扇門裡跑了出來,腳還沒完全從門裡鑽出來,抬起眼睛,看到了一個紅衣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我只是路過。”
這個厲鬼飛快的說道,就要往門裡鑽進去。
可是他根本來不及鑽,就被楚歌友好的抓住了頭髮。
“你好呀。”
“……”
“你還是我在這座房子裡見到的第1個會說話的鬼。”
“……”
那我是不是該榮幸一下?
不是你什麽人啊你?!
怎麽還帶著一個紅衣來?
為什麽這個紅衣會聽你的話呀?!
不對,你自己好像就是個紅衣……
那個厲鬼已經懵了。
“這裡是什麽地方?”楚歌直接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有記憶開始,我就在這個房間裡了。”
這座房子也是好幾個小房間,現在他們就在這個小房間面前。
“你是死在這裡的嗎?”
“我不知道我怎麽死的,我也沒有我生前的記憶,反正就是在這裡走不出去,也只能在這個房間裡活動,但是這幾天我莫名的感覺到我的力量好像變強了,也能夠回想起一些事情並能夠說出話了。”
楚歌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這不是一個正常死亡變成的鬼。
這是一個生魂迷了路。
然後被困在這裡,走不出去之後,身體不得不死亡,而自己也有永遠的留在了這裡。
至於如何變成的厲鬼……
楚歌的目光微微冷了冷。
一個生魂,在這裡變成了厲鬼。
而且仿佛是最近才開始變化的……
楚家人。
這裡至少也跟楚家人有點關系。
沒有再說什麽,楚歌友好的把這隻厲鬼打包,並打開了這扇門。
剛剛打開門門裡的畫面,突然讓他晃了一下眼睛。
他好像看到了一雙……
格外好看的腿。
對,沒錯,掛在陽台上,正在朝著他一下一下的踢著腳丫。
這雙腿格外的好看,勻稱修長,絕對是腿玩年系列,腳尖塗著紅色的指甲油,鮮紅豔麗如同鮮血,看起來有點俏皮。
但是他再看的時候,這雙腿已經徹底的不見了蹤影。
去哪裡了?!
“追!”
一把把走在前面的王雷拉到身後,楚歌跟著這雙腿方向跑了過去。
剛才是掛在陽台上的,楚歌跟著跑到了陽台,卻看到那一雙腿又掛在了陽台的天花板上。
楚哥可不慣著他,直接一個蹬步踩在陽台的欄杆上,欄杆發出了不堪承受的碎裂聲。然後整個人跳了起來。
那雙腿似乎有點驚慌失措,瘋狂的晃動了兩下腳丫,但是還是被楚歌抓住了。
然後楚歌的手臂一沉。
觸碰到這隻腳的手傳來了一陣瘋狂的疼痛,讓他連帶手臂那一塊幾乎完全失去了知覺,不得不選擇了松開。
等他松開了手跌落在地上,再抬頭去看時,這雙腿已經消失不見了。
“……”
“什麽東西?”張恆愣了愣。
“幼兒園裡的。”
“幼兒園裡不是都是地縛靈嗎?怎麽會跑到這裡來?”
“有的不是。”楚歌皺著眉頭。
地縛靈這種東西,人是無法判斷的。
也就是說是不是地縛靈只有這個鬼本身才能知道。
人沒有辦法去判斷這個鬼是不是地縛靈,也不可能去像一隻鬼問。
很顯然,這隻幼兒園3樓的紅衣腿,並不是一個地縛靈。
他可以自由活動。
或者說,她?
楚哥看了看外面的陽台很奇怪,他們明明是從1樓進來的,可是這陽台一眼看過去竟看不到地面,底下籠罩著一層漆黑的霧氣,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淵。
楚歌猶豫了一下,沒有跟著跳下去。
如果是他自己的話,他一定會跳下去,可是他今天身後還帶著這麽多的人,他不能帶著這些人一起冒險。
當然就算不跳下去,他也有辦法試探一下。
拿起一個自家的老祖宗楚歌,把玻璃瓶打開,無視這個老祖宗臉上的憤恨之色,直接把他扔下了這個陽台。
好半天,這隻鬼都沒有傳來沉底的感覺。
也就是說這下面不一定通往哪個空間。
“有點麻煩啊……”
楚歌想了想,把這隻老祖宗又重新拉了上來。
“你們楚家到底在這裡布置了哪些陣法?”
“你不是也是出家人,什麽叫你們楚家?”
“都一樣都一樣,沒什麽區別。”
“我看你也不配當楚家人早晚被開出楚家祖籍!”
“我在問你話呢,你們在這裡到底布置了哪些陣法?”
“陣法可多了,但是你不會,你真的……”
“我再問一遍,你到底布置了哪些陣法?”
楚歌。微微收緊了絲線,目光中泛著微微的冷色。
“……有時間的,有空間的,這下面鎮壓的玩意兒有點凶,我們利用了時間與空間的不同區分,把它鎮壓在了不同的時空區域,也就是說這一座房子你看著挺簡單,但是從這個門進入另一個門可能再出去就不是原來的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