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是少婦的年紀並不大,看起來只有十七八的樣子,肌膚白皙,臉型秀氣,五官精致,一對如黑鑽一樣的眸子在這大雪紛飛的天氣裡,格外的醒目。
論五官長相,她其實可以算作和丁展雲相差不多的美麗女子,但與丁展雲那樣的青春靚麗不同,小小年紀的她多出幾分少女所不具備的母性。
她年紀小,可終究馬上要成為母親,她心心念念的,其實也並不是自己的性命安危,而是腹中孩兒的生死存亡,這才是她內心深處的執念所在。
一個如此美麗動人,而又命運多舛的女子,其實真的很容易勾動人的憐惜之情,不過孟昭不同,他雖有憐憫之意,卻並非一個毫無底線的爛好人。
可憐就要出手,那麽全天下可憐的人多的是,比此女可憐千百倍的,也絕對有,孟昭難不成要花費一生一世的時間,去走遍天下,鋤強扶弱,行俠仗義嗎?
當然不可能,但他現在的確被這女子說動了心思,改變了主意,不想再作壁上觀,放任這女子被追兵擄去。
因為,她給了孟昭一個出手的理由,用一部神功秘籍的消息,來換取孟昭的出手,這就很符合孟昭的行事準則。
嘴皮子一動,用所謂的可憐,來逼迫他人出手,難道不是一種道德綁架嗎?
但現在不同了,她是用自己的價值,來作為聘請孟昭出手的酬勞,這就不是所謂的道德綁架,而是各取所需,是雇傭。
孟昭很喜歡這樣的人,不因為她是一個孕婦,一個美麗的女子,一個偉大的母親,單單只因為她是一個聰明的人,知道抓住事情的重點。
相比之下,這個車夫,只知道以為祈求別人的幫助,反而落入下乘。
“聰明的女人,你的確勾動了我出手的想法,可,你要知道,如果撒謊的話,後果是你所無法承擔的,我的手段,比之追殺你的那些人,或許還要狠辣惡劣的多,你明白嗎?”
“小女自是清楚自己在說什麽,那神功秘籍,的確存在,願用這腹中孩兒來發誓。”
女人蒼白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容,她想的不錯,這男人並不是不願意出手,只是沒有用對方法,現在,她的孩子有救了。
可隨即腹部傳來的陣痛,叫她表情立馬變得痛苦起來,目中還盡是擔憂。
一路乘車顛簸,一路雪紛飛,寒氣入體,一路饑腸轆轆,種種因素交織下,她很擔心自己的孩兒會出現問題。
要知道,尋常女子就算是經歷一種,都很難保住孩子,現在她經歷這許多磨難,孩子還在,全因為修行功法,內力精湛。
女人痛苦的聲音,使得一旁的車夫意識到,少夫人還跪在地上,這可是冰天雪地上,連忙將其攙起。
可卻見女人的痛苦有增無減,豆大的汗水自其臉上滑落,很快在寒冷的天氣下,凝結成冰珠,不禁變得焦急失措起來。
他只是一個車夫,也只是一個下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現在的情況。
這武功高絕的年輕人答應救下少夫人,可現在孩子若沒了,救下少夫人又有什麽用?
用私心話來說,如果不是這女人壞了劉家的血脈,他根本不會這般費盡心力,將其救出來,還跑了這麽遠。
孟昭目力所見,氣機感應,哪怕不用天子望氣術,也能知道現在女子已經有滑胎之狀,孩子快要保不住了。
他搖搖頭,既然已經是自己的雇主了,又有這麽一條小生命,不能眼睜睜看著事情繼續發展下去,那必然是一場大悲劇。
駢指凌空點出一道內息,刺入女人圓滾滾的腹部之上。
霎時間,一股暖融融的氣息,從女人的腹部傳開,之前的疼痛也徹底消失。
這股氣息,還遊走在女人的整個身體,從上到下,從頭到腳,宛如有一層厚厚的絨皮蓋在身上,溫暖舒適,讓她好似回到了夏日微風下的時候。
“多謝少俠,多謝少俠!”
女人知道,若不是眼前的男人,自己孩兒肯定留不住,因此眼眶紅紅的,接連道謝,這真是運氣極好,才能遇到這個男人。
不然換了另一個馬大哈的武人,就算能將她救出去,孩子沒了,她也無法獨活。
孟昭隨後又從袖口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圓潤的白色丹丸,遞給女人,道,
“你氣息不穩,血虛神虧,有滑胎之狀,我剛剛以純陽指力,暫時驅逐你體內的寒氣,保住胎兒,現在服下這枚歸元丹,可助你導氣歸元。”
這歸元丹是楊大夫煉製而成,用了那疑似古戰場的洞天世界內的血泉為輔料,藥力十分溫和,不但可以用來恢復內力,傷勢,養胎也是極好的。
女人感激的抓過歸元丹,一口吞下,感受著一股溫潤藥力充斥全身,與那股融融泄泄的內息混合,穩固她的身體,整顆心終於徹底放下。
孟昭見她情緒穩定,就想問一問那神功秘籍的具體信息。
其實一般的神功絕技,對孟昭而言,沒什麽太大作用,即便有照天神鏡,可以推演融合,將其納入都天禦龍紫薇帝經當中,提升也不算大。
唯有完成的吞天蝕日大法,以及道家至強神功, 才是孟昭所急需的。
目的,正是要參融佛道魔三家,將都天禦龍紫薇帝一舉推進到最強根基,以帝龍駕馭佛道魔,從而突破宗師,甚至一躍為大宗師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孟昭握有不動明王降魔大手印這門佛門至強神功,以及大約五分之一的吞天蝕日大法,剩余的功法,魔道還有方向,道家神功,卻是一無所獲。
只能看運氣,以及來日往中古密藏那邊努力了。
然而,他們在這邊短暫的交流,那邊正急切追趕的一眾騎士,已經駕馬飛速來到三人前方,並在短時間內,分散開來,化成一個圓圈,將他們包圍在裡面,馬蹄作響,大雪飛濺。
這數十騎士為首者,是個將近三十歲的強壯光頭大漢,光頭一側紋著鮮紅色的蜈蚣,滿目猙獰,目露凶光,手中一柄寬闊的大劍分量不淺。
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望著那大腹女子,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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