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樣說?千蛟本身就是魔尊殿的一大長老,擁有非凡地位與權勢,縱然得罪了人,也有魔尊殿這一邪魔道的巨頭兜底,現在如此自顧不暇,明顯是魔尊殿內部出了問題。
孟昭猛然想到珠兒曾對他說的一件事,譚采兒的父親乃是魔尊殿的八長老, 武功高絕,手腕也是一等一的高明,雖無法成為魔尊殿的魔尊,卻也有望晉太上長老,一統紛亂的魔尊殿。
千蛟現在處境這般不妙,莫非和譚采兒的父親有關, 是魔尊殿內權力之爭?
孟昭想到這裡, 反而放松下來, 畢竟他身邊有珠兒,珠兒又是從小跟在譚采兒身邊的丫鬟,名為主仆,實情同姐妹,有珠兒在,他和譚家也好,和那位魔尊殿的八長老也好,終歸有著談判的可能,不怕對方謀算於他。
放下對千蛟處境的猜測,孟昭目光幽幽,又想到了富青童剛剛所說之言。
按照富青童所言,千蛟與牧歌而今形勢不利,甚至被人盯上,不太敢出面和他聯系,倒不是怕對他有什麽威脅,而是怕蛟龍血出意外,那麽千蛟可就真的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故而, 牧歌用了某種特別的聯系方式,取得富青童信任,讓他充當兩者之間的一道溝通的橋梁,雙方交易之物,都要通過他來轉手。
這件事,孟昭還不好判斷是真是假,但如果是真的,那麽對他而言,倒也沒什麽不利的地方。
“富兄既然這麽說,我當然沒有意見,不過當初已經說好,牧歌他要先將東西給我,我再將他需要之物取出奉上,同時,他們還要幫我做一件事。
而今時間過去這麽久,牧歌他們又處境不便,原本承諾我,答應我的事,怕短時間內已經做不到, 所以之前的條件,也要做出一定的改變,不知富兄覺得如何?”
富青童臉色一變, 斟酌片刻,方才試探道,
“我也只是代人與孟兄聯系,具體的情況,怕還做不得主,不過還請孟兄先明示,牧歌曾交代過一些情況,或可商量。”
“很簡單,今日之內,我要的東西,必須送到孟府莊園之內,待我查察清楚,準確無誤,作為交換的東西,才會由富兄代為轉呈”
正常的交易,本該是一手交一手,也就是牧歌帶來帝禹戰甲的同時,孟昭要將蛟龍血送上,這樣風險就能得到有效控制,算起來也比較公平。
但如今,多了一個中間人,孟昭又與對方不熟悉,更不信任,反而富青童與牧歌有著某種瓜葛,不得不讓他多為自己考量一番。
故而,他才提出,要先收到戰甲,才考慮將蛟龍血送出,反而將風險轉移到牧歌身上。
富青童臉色一垮,有些為難,不過看著孟昭堅定無比的目光,知道想要說服他改變想法,很困難,更何況他本也沒有立場做這種事,只能點頭道,
“好吧,事實上,我現在就能將那東西交給孟兄,這也是牧歌之前說好的,只是,希望孟公子也能信守承諾,不然牧歌怕還會懷疑我中飽私囊,吞了他的東西。”
孟昭笑笑,什麽也沒說,在沒有確定富青童知道多少信息的情況下,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蛟龍血可是寶物,帝禹戰甲,更是無上神物,所以孟昭猜測,富青童對他們之間的交易,只是一知半解,不然很可能直接吞掉,再不濟,來個偷梁換柱也不是不可能。
富青童起身,回頭衝自己門下武士所在的方向揮了揮手,便見到一個穿著淺黃色勁裝的敦實漢子背著一個碩大的木箱哢哢哢的走進涼亭之內,足下所履,仿佛一輛超載的重型卡車,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足印。
只見這漢子屏住呼吸,反手托住木箱,沉腰墜馬,雙足岔開,緩緩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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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木箱底部觸及地面時,方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血氣上湧帶來的暈紅也慢慢消失,似乎終於卸下身體的一個無法承受的重擔。
孟昭的見識早就今非昔比,一眼瞧出,那木箱看似普通,仿佛普通農戶家中用來裝破爛的尋常箱子,實則材質特殊,乃是一種名為海雲木的特殊木材所製成。
這種海雲木做成的箱子,非但堅若鋼鐵,承載力極強,而且擁有隔絕內外的奇效,用來放置珍藏之物,百年不腐,本身就是一種珍品。
富青童見孟昭眼神微亮,有些好奇道,
“孟兄,這箱子乃是牧歌轉運給我,我曾算過,其重量足有一千二百斤,除去海雲木的三百斤,內中之物,也有九百斤,裡面到底是何物?”
孟昭沒有答話,而是起身來到這箱子前,前前後後的打量了遍,倒沒有什麽特殊地方,唯一開啟之處,還放置一把看起來十分沉重的銅鎖。
他並不清楚富青童如此說,是真的好奇內中是什麽東西,還是早就看過,只是借此釋放煙霧彈,迷惑於他。
不管是哪一種,帝禹戰甲的存在,他都絕不會向外泄露半句。
因為萬一真的傳出去,這東西很難保住。
其他人且不說,皇族對這種中古開端,無上至尊級別留下的戰甲,那鐵定是垂涎三尺,明裡暗裡是必然會搞到手中的。
除了皇族,這偌大赤縣神州,各處妖魔鬼怪,魑魅魍魎,也會一窩蜂的往他身上靠,除非他有著橫擊群雄,鎮壓天下的超然武力傍身。
見孟昭沒有理會自己,富青童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心中不悅,覺得對方有些過於無禮了,不過也知道自己這麽問不太合規矩,便沒有發作。
孟昭卻不管富青童怎麽想,也無心維系兩人的表面關系,因為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個箱子上,不,更準確的說,是箱子裡的東西。
“富兄, 這木箱是牧歌交托給你的,那這銅鎖的鑰匙,可曾交付於你?”
富青童更加不高興,孟昭這擺明了是不信任他,臉色也冷了下來,
“孟公子大可放心,牧歌並未將銅鎖鑰匙交付於我,若公子想要打開箱子,自可自己動手,以你的武功,想必不難。”
話音還沒落下,嘴巴已經張大。
只見到孟昭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在厚沉的銅鎖之上,微微一扯,那刀劍劈砍都難以劃出痕跡的堅固銅鎖,便直接被扯斷,扯散,嘩啦啦的落到地上。
嘶,這手勁不小,內力更是霸道。
他全力之下,倒也做得到,卻絕比不上孟昭這般舉輕若重。
管中窺豹,兩人武功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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