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孟昭,其他旁聽之人,也都各有所得,只不過不如孟昭收獲大罷了。
比如傅則光,他在眾人中對於三大宗師關於陰氣之說的領悟可謂僅次於孟昭,對比自身所學,隱隱已經想通接下來該往哪條路努力。
似他這等天資稟賦極強的天才,其實想要提升並不難,難得是要有一個大的方向,如今,三大宗師便將這個方向給他指明。
甚至於傅則光心中還生出一點妄念,白骨宗師所學和他極為相似,若是能有幸拜入這位宗師的門下,未來或許也有一窺宗師武道的可能,不然,也只能逞一時之凶,困於先天之境,難以拔超。
仙宮之主,白骨宗師之後,那位喬姓宗師,也提出一個問題,是有關五行相生相克的問題,以他自己舉例,參修火之一道之外,他還兼修木道,既增進自身生機,也加持所學陽火神功的威能。
如今,他想要再兼修第三門武道,或為金屬,或為水屬,更傾向於前者。
關於這個問題,另外兩個宗師,也進行了討論,並提出自己的見解。
接連輪換三次,一共提出九個武道疑問,涉及多個武道難題,方才結束。
當然,這也只是開胃小菜,大餐,也即是真正的宗師武道,才剛剛開始。
玉台之上的三大宗師講的興起,下面聆聽的武人如癡如醉,孟昭此時對於宗師之境,也多了過往所沒有的見解和領悟。
原來,宗師所謂神元,實則就是真氣與精神,按照一定的比例融合之後形成的全新力量,有了神元,就可更進一步加深和天地之間的聯系,做到運用天地之力的層次,遠超過先天之人,運用天地元氣。
天地元氣,只是天地之力的一種,是包含與被包含的關系,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不止如此,宗師武道,也開始真正呈現出道之一字的真諦,更側重於對於某種道的參研,領悟,發揮,使用。
舉個例子,像是那位喬姓宗師,後天積蓄內力,先天積累真氣,都是按部就班的照著所學武功修持,一步一個腳印,固然有自己的理解和領悟,但大體的框架,還是按照一個規定的范圍來的。
但他到了宗師經濟之後,就大不一樣,仿佛踏入一個全新的天地,修行,已經從單純的修煉武學,到了以自身武學為基,發展延伸至某個大道的層次。
比如,喬宗師修行的陽火系神功,便需要感悟火之一道的種種精粹,繼而以武學,武功的形勢,展現出來,這就是武道,以武闡道。
天地之力,在他的理解當中,就是火焰,且細分來,也有爆裂的,溫柔的,綿長的,陰損的,不一而足。
這就是真傳一句話,假經萬卷書,了解了何為宗師武道,對於今日在場的一眾人來說,不啻於驚天造化。
如果自身天資強橫,福源過人,又有恆心,單憑今日所得,足以將衝擊宗師武道的門檻降低三成。
可別小看這三成,有時候,一成都能成為決定勝敗的關鍵,何況三成。
孟昭甚至覺得,宗師之境,對他也已經沒有任何難度,只要他先天大圓滿,積累積蓄足夠,成為武道宗師,也只是順理成章之事。
當然,這其實只是一種錯覺,因為在沒有真切經歷過那種境界,任何的輕松自在,都顯得虛浮不定。
如此,內魔會從開始起,便足足講述了三個時辰的時間,合計現代六個小時。
其中內容包羅萬象,若是編輯整理成冊,足以作為一項武道秘錄成為江湖武林之人爭相廝殺追逐的寶典。
將近三個時辰的講述,縱然三大宗師並不疲憊,但也感覺枯燥乏味。
喜愛武道,鑽研武道的人,未必喜歡這種類似理論研究的工作,實戰派武癡,甚至尤為厭惡,三大宗師在心中滋生煩亂的苗頭後,便立即停下論武。
這個時候,仙宮之前的安排就有了用武之地,只見仙宮弟子在背劍大師兄的引領下,成群結隊的端著酒菜吃食上到大殿內諸人面前的案桌上,也不知從哪挑的一群白衣飄飄,如仙娥一般的美人,賞心悅目之下,讓此地變成一個小型的宴會。
這個過程很奇妙,,三大宗師雖早已經可以十日辟谷不食,但也入鄉隨俗,和在座的各位同食同飲,顯得十分平易近人,也讓不少人日後多了炫耀的資本。
以後若是遇到什麽事,直接狂言道,某年某月某日,我與某某某三大宗師強者一殿同食,言笑晏晏,相談甚歡,你也敢惹我?
絕對能唬到不少人。
牛皮就是用來吹的,而且吹著吹著,說不定就能產生各種效益,用比較好聽的說法,這不也是一種借勢嗎?
這個過程比較順利,也沒有鬧出什麽亂子,主要是沒人敢在三大宗師面前造次,哪怕心懷鬼胎的蝮寧,趙渾,也是如此。
孟昭也因為此次收獲巨大,遠遠超出來昆南參與魔會的預期,心情大好之下,連幹了三大碗竹蒸米飯,各色菜點也是一掃而空,食量之大,甚至要超過牛大力,看起來還是比較驚人的。
在此期間,孟昭也和牛大力,顧司南等人有過交流,一同對此次旁聽宗師論武的收獲進行整理。
作為收獲巨大的孟昭,往往三言兩語,就能給旁人開釋,除了相熟的這些人,也額外引起了不少武者的注意,有臉皮厚的,還直接上來詢問。
畢竟不敢打擾宗師,卻不妨找一個有門道的小子先試試水,為待會兒提問做準備。
孟昭也是存了刷好感,刷名望的心思,來者不拒,再加上本事過硬,條理清晰,得到不少人的好感。
甚至於,玉台之上,居高臨下俯瞰眾人,將一切匯入眼底的三大宗師,也聽到了孟昭的一些講解。
仙宮之主點點頭,認出孟昭正是當日膽大包天隨吞天道子手下來見他的那個年輕人,這份對於武道的理解,已經超越一般先天的界限。
宗師可期啊。
不過,想起這小子頓悟所創的那門窺測氣機變化的武功,隱隱圓融天地人,仙宮之主又覺得很正常。
有些妖孽,生來就是為了打破凡人的認知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