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劍派與魔宗六道高手廝殺成一團,已經有十幾名天海劍派高手倒地不起,氣絕而亡。
這一次廝殺不是上一次。
這一次如果不是朱霓暗中相助,被滅的就是他們,所以他們下手絕不留情。
多殺一個天海劍派高手,仇敵便弱一分,將來便給同門少一分麻煩。
法空看到魔宗六道原本的精英高手已經撕開偽裝,化為最無畏的殺戮者。
六道的高手行事原本就極端,受朱霓一番折騰後憋屈異常,又被天海劍派追殺更加憋屈,憋屈到了極致,他們瘋狂開來,廝殺起來奮不顧身。
法空搖搖頭,收回目光,繼續打量著周圍。
這一座秘室是先前的老者所建,而剩下的九座石室則是洞府的主人所建。
洞府主人在這裡呆了十五年,最終英年早逝,與先前的女子葬到了一起。
一百多年後,太祖受傷落難,飄流到這裡,進入了洞府,得到了洞府主人的遺留。
成大事者,當真需要足夠的運氣。
在這般偏僻之極的地方,遇到這座山峰,碰上山峰裡的洞府,實在不知有多麽低微的概率。
太祖卻做到了。
這便是氣運所鍾,羨慕也羨慕不來的運氣。
他深邃的目光一處一處的看,看這些石室的由來及變化,花費了好一番時間。
待那邊的天海劍派弟子逃命,被魔宗六道的高手追殺之際,他才看完了這九間石室。
看遍了石室的每一處。
看到了太祖從這九座石室得到了什麽東西。
卻是每一間石室,皆有一門奇功,石壁上雕刻有每一門奇功的心法,還有修煉感悟。
太祖將每一門奇功都抄錄成秘笈,精心製作,然後將每一間石室全部抹除乾淨,不留一點兒痕跡。
因為保密之故,這裡的每一間石室的每一座石壁,都是太祖親自下手抹除。
通過這些石壁,法空能感受得到太祖的修為深淺,與現在的自己相當。
自己種種奇遇才有如今的修為,幾乎是不可複製的,太祖雖然年紀比自己大,能達到自己這般修為也是奇才中的奇才,當然他也是有諸多奇遇。
他閉上眼睛,一閃消失,下一刻出現在一片石礦內。
這座石礦面積龐大,上千人之多,有監工在揮舞著鞭子大聲喝斥,不讓采礦人偷懶。
法空將數塊巨石直接收入了時輪塔內,然後消失不見,從出現到消失,除了巨石消失之外,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跡。
他下一刻出現在靈空寺。
站在靈空寺的住持院子裡,四塊巨石跟著出現,然後四塊巨石紛紛開始變化。
每一塊巨石都一分為四,形成四塊光滑的石壁,一共十六塊石壁整齊的列成四排。
下一刻,這些石壁紛紛消失。
他再次消失,出現在時輪塔內,執一支朱筆,開始在這些石壁上揮灑。
一個個端正小楷出現在石壁上,一篇心法之後,往往還配有圖畫。
他在時輪塔內不知時間的流逝,待徹底將九門心法刻印下來,他倏然離開。
下一刻,他重新出現在那座秘室內,打量著這秘室,總覺得還有一些不對勁兒。
當初的魁梧老者建了這秘室,刻下魚龍乾坤變之後離開,再沒有出現。
可如果只是刻下魚龍乾坤變,沒有必要非要建這麽一座秘室,為何非要建得如此之隱秘?
這般做法,不像是怕魚龍乾坤變失傳,從而留下,反而像是被人發現。
魚龍乾坤變玄奧,可這秘室應該也別有玄妙,不是簡單的秘室,一定還蘊含著別的。
他閉上眼睛,靜靜站在秘室的正中央,心眼反覆的觀照,想看清楚玄妙。
那位魁梧老者身懷魚龍乾坤變,自是不能小瞧,在秘室上留下玄妙是極有可能的。
他看了一會兒,最終搖搖頭,好像就是單純的九間石室,這秘室沒有異樣。
難道這秘室的玄妙是被九座石室破壞了?
他皺眉沉思,最終沒有再繼續深入,先看向了魔宗六道與天海劍派的廝殺。
天海劍派的高手終究還是逃走,逃進了海天崖。
魔宗六道的高手極不甘心,停在海天崖山腳下的竹林前,死死瞪著海天崖。
他們跟前站著朱霓與林飛揚兩人。
兩人面對數百人,朱霓與林飛揚卻神色從容平靜。
魔宗六道的精英高手們灼灼瞪著朱霓,神色複雜,既有憤懣,又有幾分其他的。
可如果她最後不拉自己一把不恢復自己修為,恐怕已經死在了天海劍派高手劍下。
應該說這是救命之恩。
所以不能不感激,
可是說感激,又覺得不該,自己修為原本就是她廢掉的。
比起感激,更強烈的情況是憤怒。
毫無反抗之力被她廢掉了修為,這種滋味想來都壓抑憋屈,不想再經歷。
縱使她美貌動人,可還不是想看到她這張臉,一看到就想起自己的軟弱無能。
林飛揚平靜看著眾人,面不改色,其實是模仿著法空平時的舉止儀態。
此時乍看上去,頗有幾分威嚴。
朱霓輕聲道:“諸位,海天崖闖不得,峰內蘊藏著無數的陷阱與殺機。”
“朱司馬,你到底是幫哪一頭的?”一個俊朗青年忍不住喝道:“是幫天海劍派還是我們?”
朱霓輕輕搖頭:“我是神武府弟子,當然是站在朝廷這邊,勸你們別去自投羅網,也是不想你們再遭重創,從而削弱了大乾武林的實力。”
這一次兩宗鬧得太過火,已經死了不少的高手,對大乾武林與朝廷而言都是巨大損失。
自己不能徹底的阻止他們大戰,能做的只是在保全自己的同時,盡量阻止死更多的人。
只是實在不明白,為何法空大師不出手阻止,憑大師的本事,應該能阻止的。
“天海劍派如此猖狂, 這是收拾他們的最好時機!”那俊朗青年沉聲道:“錯過了今天,往後恐怕再沒機會了!”
天海劍派現在空虛,正是最好的攻擊海天崖的時機,如果再磨蹭一陣子,可能天海劍派的弟子皆回援。
他們很想攻進海天崖,甚至殺掉天海劍派的掌門,那才是真正的解氣。
朱霓輕輕搖頭:“你們這些人,攻進海天崖就是送死,還是回去吧。”
“朱司馬,讓開吧!”那俊朗青年沉聲道:“我們總要一試的。”
朱霓蹙起秀眉。
林飛揚再繃不住平靜沉穩,發出一聲冷笑:“我就說嘛,他們不識好人心的,想找死那就由他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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