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馮無庸身上這股力量應該是新得的劍訣所致，可是偏偏有點兒古怪。

　他覺得這力量涉及到了虛空之上。

　所以不敢輕易的探查，生怕貿然出手會引來虛空之上力量的反噬。

　現在隨著他修為增強，越來越敏銳，對於虛空之上的力量越加的敏感與敬畏。

　非到萬不得已，不想與這些力量接觸。

　而大雲之中，這樣的力量格外的多，但往往不能成什麽太大的氣候。

　可不成氣候就未必不棘手，只是有可能有別的束縛與限制，威力卻未必不強。

　所以他即使現在的修為，行事仍舊很謹慎，尤其是涉及到虛空之上的力量。

　“你怕了?”李鶯明眸彎彎，笑靨如花。

　法空點點頭:“確實怕了。”

　“神劍峰這般厲害?”李鶯若有所思:“好像他們在你手上吃了不少的虧吧?”

　法空道:“此一時彼一時也。”

　“馮無庸這般厲害的話，豈不是要避著他點兒?”

　“你們不一樣。”

　“綠衣司是肯定不敢直接面對他的，……那有什麽辦法?”李鶯蹙起黛眉。

　法空都有忌憚，自己更別說，離馮無庸遠一點便是。

　但這並不意味著綠衣司對神劍峰避而遠之，甚至退避三舍，該查還是要查。

　可從法空所看到的未來，綠衣司顯然是沒能建功，長時間的未能建功，不僅僅平白消耗時間精力，還會傷士氣。

　傷了士氣，自己這個副司正就失了威信，害處極大，不能不防。

　法空沉吟不語。

　李鶯道:“要不然，直接引蛇出洞。”

　法空看向她。

　李鶯道:“就說我們綠衣司要對付神劍峰，這些人當然要通風報信的。”

　法空笑了笑。

　李鶯道:“我當然知道這麽做，效果不大，會有太多的人透漏消息，未必一定是神劍峰的分支。”

　法空頷首。

　別忘了還有紫陽閣，大永最精銳的秘諜，類似於大乾綠衣司一般的存在。

　他們怎能不知道這消息，知道了怎能不傳與神劍峰，所以用不到神劍峰的分支。

　更何況，神劍峰分支對這樣的消息未必理會，甚至不屑一顧，覺得綠衣司這是自討苦吃。

　李鶯道:“這樣可以篩一批出去，行提前造勢，給神劍峰一點兒壓力。”

　法空沉吟道:“這樣罷，就說綠衣司得了歸藏神劍。”

　“嗯——?”

　“嗯，歸藏神劍。”

　“就是禦雷門的歸藏神劍?”

　“對。”法空頷首:“便是那柄歸藏神劍。”

　李鶯笑道:“怎會在你手上?”

　歸藏神劍據法空說是神劍峰的第九劍，自然蘊含著傳承，非同小可。

　這可不是一般的劍法，乃是世間最頂尖的劍法之一。

　縱使法空有天眼通，應該也沒辦法輕易得到這柄劍才是，應該是鎮藏在禦雷門中。

　法空微笑:“這柄劍沒藏在禦雷門，而是在某一秘處，被我所得。”

　“天眼通吧?”李鶯恍然大悟。

　通過天眼通，再加上宿命通，乾這種事太容易。

　幾乎是不可能避得開他雙眼的。

　法空頷首。

　“你這神通，想要什麽就有什麽，真是羨煞人也。”李鶯斜睨，似笑非笑。

　法空道:“此劍原本不是我所得，是明月庵的師妹所得，轉贈給了我。”

　“明月庵……”李鶯點點頭:“寧真真吧?”

　法空緩緩點頭。

　李鶯道:“這位寧姑娘是去做了內諜吧?竟然是在大雲?”

　她明眸緊盯著法空面容，想發現端倪。

　寧真真進入綠衣司，當初的勢頭比她猛得多，看起來比她前途更加光明。

　可到後來，竟然一下銷聲匿跡。

　她明白這只有一個解釋，一定是去做秘諜了。

　做秘諜是積累功勞的捷徑，也是險境，有太多人一去不回，回來也是以屍骨的形勢返回。

　她沒想到寧真真竟然選擇了這麽一條路。

　在她看來，寧真真實在沒有這個必要，冒這麽大的風險，依她的資質與能力，按部就班的來，很快就能升到司卿。

　她做了副司正之後，也曾查了寧真真的檔案，可惜卻是一無所得。

　寧真真的檔案已然被調走，她身為副司正竟然也沒有權查看，據說只有一人知曉，便是皇上。

　她由此而推測寧真真現在的身份必然不俗，否則不會弄得這般嚴密。

　朝廷對明月庵是有優待的，如果在從前，她會認為是妙音神尼的緣故，現在卻已經不那麽淺薄。

　這其中必然還有其他緣故，而不僅僅是一個人。

　寧真真身為明月庵弟子，必然受到朝廷的優待，卻仍舊冒巨大的危險潛入他朝做秘諜。

　那麽，這個秘諜必然是非同小可。

　她已經細細想過如今大永與大雲各宗，實在想不出寧真真到底潛入哪一宗。

　因為選擇的范圍太廣。

　她沒有別的想法，就是很好奇寧真真到底去了哪裡，是大雲還是大永。

　法空微笑道:“你是怕寧師妹回來，跟你爭權?”

　李鶯撲哧笑了。

　法空微笑道:“你覺得不可能?”

　“我現在可是副司正。”李鶯失笑道:“已經到了最頂極，還有什麽可怕的?”

　法空道:“寧師妹如果回來，恐怕也要一步登天，直接做了副司正。”

　“那到時候我們兩個就是同級。”李鶯道:“還會爭權奪力?”

　法空點點頭。

　李鶯道:“放心吧，不會跟她爭的，她到底在哪兒?”

　法空微笑看她。

　“行行，那還是說說歸藏神劍吧。”李鶯道。

　法空從袖中取出一柄黯淡無光的長劍遞給李鶯。

　李鶯沒急著接過來，而是盯著這長劍打量，驚奇的道:“這便是歸藏神劍?”

　法空頷首:“不妨試試吧。”

　李鶯接過長劍，順口問道:“真是寧姑娘所得?”

　法空微笑道:“還怕我騙你不成?”

　“只是沒想到寧姑娘是在大雲。”李鶯歎道:“原本以為是在大永的。”

　她有一個懷疑對象，便是玉蝶宗的莫幽蘭。

　這個莫幽蘭忽然躥起，太過離奇。

　她有一個直覺，這個莫幽蘭很可能是寧真真，憑寧真真的資質，未必做不到這一步。

　可是法空竟然說，這歸藏神劍竟然是寧真真所得，那便說明寧真真是在大雲，而不在大永。

　看來是自己的直覺出錯了，那個莫幽蘭竟然沒問題，確實是天縱奇才。

　寧真真是大雲的哪一位呢?

　難道她扮成的是一個男子，而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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