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法悟師弟,”法能皺眉道:“此人到底是誰,就這麽殺了旳話,會不會給法空師弟惹大麻煩?”
法悟不在意的揮一下手:“能惹什麽麻煩?”
“萬一是哪個大宗的弟子呢?”法能道:“此人如此身法,絕非無名之輩。”
能悄無聲息的靠近,如此頂尖的身法與心法,絕不是一般的宗門。
他如果換一種行事方式,偷偷刺殺,自己五人恐怕都擋不住,唯有法悟師弟能發現。
這般一想,後背的汗毛倏一下豎起。
莫名的後怕。
這一次他來的不是時候,恰好法悟師弟練成業刀。
還有便是輕敵,可下一次呢?
下一次的敵人還會如此輕敵,來的如此之巧嗎?
下一次還要等著法悟師弟出手救命?
法悟道:“如此奇詭身法,應該是魚龍川的弟子吧,用的應該是魚龍舞。”
“魚龍川?”法能皺眉:“魚龍舞有如此厲害?”
來天京之前,他們當然仔細了解過大永的武林各宗。
“六大邪宗之一,可不是開玩笑的。”法悟不在意的道:“不過闖進我們永空寺,那便是找死,殺了便是。”
“魚龍川弟子的話,確實該殺。”法能點頭。
魚龍川身為大永六大邪宗之一,可是殺人無算,與六大邪宗之一的長春谷差不多,他們也有一門鯨吞天地心法,吞噬別人精氣神壯大自身。
吞掉的精氣神越多,則修為越深,魚龍舞越快,當真是快得不可思議。
“據說這魚龍川被滅得差不多了,怎還有余孽?而且為何要殺我們?”法宣是一個身形魁梧高大的中年,濃眉大眼滿是不解:“好像跟我們沒仇吧?”
“魚龍川殺人,不必理由的。”法能搖頭道:“可能是因為意氣之爭,可能是因為報仇,也可能是因為銀子。”
“最有可能的便是針對我們金剛寺。”法宣沉聲道:“可惜,應該問一句的。”
法能道:“一聽便知道要殺我們金剛寺弟子,不是只針對法空師兄的。”
法悟點點頭,哼一聲道:“憑他來殺法空師兄?自不量力送死無異。”
“可旁人並不知道法空師弟到底有多強。”法能笑道:“恐怕還以為法空師弟以神通與佛咒行事武功一般呢。”
法悟道:“法能師兄我們要好好修煉了!”
自己練成業刀,殺人如割草。
可就怕到時候自己不在,或者被引走法能師兄他們就可能被人殺了。
“是啊。”法能他們緩緩點頭。
這一次的闖入者給了他們一頭悶棍,讓他們明白自己面對的將是強大的對手他們的修為遠遠不夠。
下一次來的有可能更強。
到時候還要法悟師弟搭救?
恰在此時紫金袈裟閃動,法空出現。
“法空師兄。”法悟嘿嘿笑道:“我練成業刀了!”
“恭喜師弟。”法空合什微笑:“終於練成業刀不過業刀的後患極大,尤其殺人之後。”
“倒是沒覺得。”法悟搖頭。
他一刀斬殺了魚龍川的高手,絲毫沒有異樣感覺心情毫無波瀾。
“殺了人毫無感覺這難道不是問題?”法空道。
法悟皺眉慢慢點頭。
這好像確實是問題。
殺人之後總會有異樣感覺的,可是這一次毫無感覺好像殺人的不是自己,又好像殺的不是人。
很可能是自己沒把這家夥當成正常人,這家夥一身孽氣纏身死不足惜,自己是替天行道。
“我難道走火入魔了?”
“離走火入魔差得甚遠。”法空搖頭。
他左手結印右掌豎起,
放出一道白光照在法悟的身上。法悟光頭鑽出絲絲縷縷的黑線共有十幾根,在空中流轉隨著白光的增強而消失。
法空收了大光明咒。
“籲!”法悟吐出一口氣,面露輕松。
他搖頭道:“差點兒中招,這業刀確實夠邪門兒!”
大光明咒之後,他感覺周身輕松溫暖,與先前的感覺又不同,好像與周圍更加親密了。
顯然,殺了那人導致自己與周圍更疏遠,正把自己剝離天地之間。
這是改變了自己心境,最是防不勝防也最是麻煩,到後來想救都沒辦法救。
法空正色道:“業刀殺人之後一定要找我施大光明咒!”
“好。”法悟答應。
法空點點頭。
法悟師弟的修煉與本澄和尚不同,沒有經歷過本澄和尚那麽多的困苦與挫折及磨礪。
並沒有以發願的方式來強行修煉,所以受業刀影響不深,後患沒那麽大。
所以,他不必像本澄一樣,要盯著天下惡人殺個不停,不殺不足以平心。
“法空師兄,這家夥是魚龍川的。”法悟指著那直挺挺站在原地已經死去的老者:“竟然要殺我們,只能殺了他。”
法空頷首。
他打量著這老者,皺眉沉吟。
業刀所殺之人,魂魄俱滅。
所以即使施展大光明咒,也沒辦法得到他的記憶之珠,不知他究竟為何而來。
他雙眼忽然變得深邃,施展宿命通。
以老者身體為引,看其生前片斷。
片刻後,法空雙眼恢復原狀。
“法空師兄他為何來此?”法悟忙問:“不是特意來殺師兄你的吧?”
法空道:“目標是我們金剛寺弟子。”
“是我們金剛寺的仇人?”
“金剛寺的仇人找他過來幫忙殺人。”
“那人是誰?”
“需要查一查了。”法空搖頭。
他轉身來到石桌旁,一拂袖子石桌上出現了筆墨紙硯。
他提筆很快畫了一幅肖像。
紙上出現一個俊美青年,眉長入鬢,雙眼狹長,神采飛揚,一看便知道驕傲之極。
法悟皺眉打量片刻,搖搖頭。
法能五人也搖頭。
他們都不認得此人。
法空道:“法悟師弟,你將這幅畫送給元德大師,讓他查一查這是誰。”
“元德和尚?”法悟遲疑:“他會幫忙查這個?”
這種事在元德和尚那邊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反而是瑣事而已。
元德和尚的地位尊崇,能幫忙這種瑣事?
法空笑道:“去吧,知道哪裡找到他吧?”
“我知道他們有個小妙蓮寺。”法悟哼道:“他應該在小妙蓮寺裡。”
大妙蓮寺是本寺,小妙蓮寺則是分院,相當於神京中的金剛寺外院。
法空點點頭。
法悟卷起這幅畫,放入袖中,轉身離開。
法能擔憂:“法空師弟,法悟師弟這般去,不會被人打出來吧?”
法空笑著搖頭。
半個時辰之後,在法能他們擔憂之中,法悟回到寺內,說道:“法空師兄,元德和尚已經查清楚了,這畫中之人乃是九元聖教的少教主祝玉泉。”
“九元聖教”法空眉頭一挑。
法悟道:“六大邪宗之一的九元聖教,九元聖教的高手多的是,為何要找魚龍川的人?”
法空負手踱步。
法悟繼續說道:“元德和尚說,九元聖教與我們金剛寺是有深仇的。”
“仇從何來?”
“當初衝擊大雪山,九元聖教的損失慘重。”法悟得意的道:“好像折損了十幾個頂尖高手,嘿,真是自不量力!”
法空皺眉:“因為這個,九元聖教的少主便找人現殺我們?”
“好像是因為這個。”法悟道。
法能插嘴問了一句:“那為何不找九元聖教的高手,而要找魚龍川的高手?”
“元德和尚說,這個祝玉泉少教主是個狡詐之人,謹慎成性。”
“謹慎”法空頷首,明白了。
這是要讓魚龍川的高手探一探永空寺的虛實,看有沒有金剛寺的頂尖高手。
這個魚龍川高手是頂尖高手,尤其精通刺殺,如果不是法悟練成了業刀,凶多吉少。
所以,這個魚龍川高手足以試探出永空寺的成色了。
法能沉聲道:“九元聖教!法空師弟,要不然,我們再召一些高手過來吧。”
大永對金剛寺的敵意遠比想象的重,高手也比想象的更強,自己六人恐怕應付不來。
“法能師兄,何必漲他們威風!”法悟不以為然:“不是每個高手都是魚龍川的,沒那麽可怕。”
法能道:“就怕比魚龍川的高手更強。”
除了法悟,自己五人都是剛踏入大宗師,離徹底發揮出大宗師的威勢還差得遠,需要時間。
真有頂尖大宗師過來,恐怕擋不住,這個事實不會因為決心與膽氣大而能改變。
法空笑道:“法能師兄,在這般險境下,才能更好的激發潛力。”
“我們倒是不怕死,就怕丟了寺裡的臉。”法能道。
法空笑道:“相信師兄你們能擋得住。”
他們成就大宗師之後,一定是惜命的,怕丟了寺裡的臉是真,怕丟了性命也是真。
不過他們久在寺裡苦修,缺乏的便是外界的強刺激,刺激越強,越有益於他們修行。
法能面露無奈。
他看出來了,法空是鐵了心要磨礪自己六人,是不會輕易讓寺裡再派高手來。
“法空師兄,要收拾這個祝玉泉嗎?”法悟躍躍欲試。
練成業刀之後,他有一刀在手,天下再無對手之慷慨豪氣,恨不得會盡天下頂尖高手。
他甚至覺得法空也擋不住自己一刀。
法空緩緩點頭。
對方都打到門上了,難道還要裝作什麽沒發生,或者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一回不成,他還來第二回,第三回,甚至更多回,直到殺光大永的金剛寺弟子。
這樣的仇人當然要盡快解決掉。
“那我來!”法悟興奮道。
法空笑著點頭:“我先去弄清楚他的行蹤,法悟師弟你動手!”
“一刀便解決了他!”法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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