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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靈和尚瞧了瞧:“真死啦?剛才還有氣的。”
法空搖頭歎息一聲道:“這可能便是我們佛家所說的緣吧,我與王施主無緣呐。”
林飛揚差點兒笑出聲來。
在神京城內城外轉來轉去,就是避而不見,終於等到那家夥咽氣了再出現,還要一臉慈悲的說無緣。
和尚虛偽起來真是沒有下限。
他看向慕容師:“慕容先生,我的大光明咒頗為靈驗,與王青山施主畢竟相識一場,便用大光明咒超度一下他吧,讓他早入輪回,不受飄蕩孤苦。”
“呵呵……”慕容師忽然發出一聲古怪笑聲。
法空眉頭一挑。
他看一眼慧靈和尚。
慧靈和尚頓時明白他的意思。
“咳咳。”慧靈和尚跨前一步,站到法空身邊,避免慕容師暴起發難:“我說慕容老兒,死便死了吧,哪有不死人的。”
法空暗自搖頭。
慧靈師伯祖還真是句句正中要害,每一句都能夠讓人暴跳如雷。
“呵呵呵呵……”慕容師的古怪笑聲升高。
慧靈和尚聽得頭皮發麻。
他生怕慕容師是瘋了,不由的思忖,難道這小子是慕容老兒的私生子?
雖說慕容老兒年紀一大把,當爺爺都綽綽有余了,可一品高手的生機旺盛,生個孩子小菜一碟。
要不是這老兒的私生子,死個弟子不會這麽傷心,畢竟一把年紀都是見慣了生死的。
“喂,慕容老兒,住持的大光明咒很神妙,可以直接超拔升天,至少不會墜入畜生道,讓他趕緊轉世投胎去吧,別耽擱了。”
慕容師抬起頭來,慢慢看向法空。
法空合什道:“沒想到慕容先生正在找我,早知道就等在這裡了,也能救王施主一命。”
“好好好。”慕容師緩緩點頭:“說來說去,卻是我的錯,我該盡快的找到你,是不是?”
法空搖頭:“其實也是不湊巧,只能說王施主的運氣不佳。”
“法空,好,你很好!”慕容師露出一個奇異笑容,抱著王青山轉身便要走。
法空忙道:“慕容先生,不用大光明咒?”
“不必了!”慕容師發出一聲冷笑:“用不起你的佛咒!”
“阿彌陀佛。”法空悲憫的一合什。
慕容師冷冷看他一眼,飄然而去。
“這慕容老兒心胸狹窄,是記恨上住持你了。”慧靈和尚恨恨道:“真是小心眼,住持要小心點兒他。”
法空微笑點頭。
林飛揚嘿嘿笑了兩聲,看看法空。
慧靈和尚道:“這幾天我跟著住持你一起出去吧,免得他下毒手。”
法空笑道:“師伯祖,他現在無暇出手的。”
“這老兒不擇手段的,根本不會講身份,想殺人就殺人。”慧靈和尚不放心的道。
林飛揚道:“老和尚,放心吧,和尚他什麽時候吃過虧?”
和尚這一次明明是卡著時間出現的,明明是避著慕容師,卻表現出一幅遺憾與無奈神情,如果不是知道他先前的舉動,一定會被他騙過去。
太逼真了。
“嘿,那倒也是。”慧靈和尚摸摸自己的光頭,得意的笑道:“看慕容老兒吃癟,真的好痛快!”
“師伯祖與他有仇?”
“哼哼,交過兩次手,不分勝負。”
“是沒打過他吧?”林飛揚嘿嘿笑道:“打不過就打不過,技不如人嘛。”
“小林子別胡說八道!”慧靈和尚頓時一躍而起,回到了敲鍾橫木上,眼睛一閉倒下去,側身橫臥睡過去。
“嘿,被我說中了。”林飛揚得意道。
法空瞥他一眼,搖搖頭。
林飛揚得意洋洋的跟著他進了院門。
——
“司丞,司丞!”趙之華躥進西丞小院,來到正廳的台階下揚聲道:“司丞,大事不好!”
“什麽事?”
“王青山王兄弟死了!”
“嗯——?”寧真真舉步出了大廳,一襲白衣如雪,清晨的陽光照在她的臉龐,如白玉一般瑩光流轉。
“是被人刺殺而死!”趙之華面露悲痛之色:“唉……,王兄弟何等意氣風發,萬萬沒想到……”
他心中竊喜。
這般狂傲囂張的家夥,你不死誰死!
西丞的空氣重新恢復了清新,西丞的風景重新恢復了美麗,再也不用看這個厭物了!
腳步聲響起。
司馬尋與黃玉楓大步流星過來,在門外聽到了趙之華的話,向寧真真抱抱拳。
司馬尋依舊英雄逼人,神情之間卻多了幾分沉穩,緩緩說道:“據說是昨天傍晚遇刺,王兄弟的一個長輩還抱著他去找法空大師,結果法空大師不在,沒能找到,當法空大師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隻晚了一步。”
黃玉楓點點頭:“司丞,我聽人說,只差了一步,法空大師早出現幾次呼吸,王青山可能還有救。”
趙之華左拳一擊右掌心,感慨道:“太可惜了。”
真是太好了!
老天有眼!
寧真真蹙起黛眉:“難怪昨天傍晚沒去西垣寺……,他真死了?”
“千真萬確死了。”趙之華用力點頭:“屍首已經進了綠衣內司。”
黃玉楓道:“我一個朋友是綠衣內司的,說澄海道已經報了案,會由綠衣內司調查刺客。”
司馬尋緩緩道:“這一次的刺客不尋常,王青山身後有一位大宗師保護,結果還是沒能護住他,去尋法空大師救命,沒能找到法空大師,只差了一步,想必這位大宗師是極鬱悶的。”
“大宗師都沒能護住?乖乖。”趙之華嘖嘖稱奇:“那這些刺客了不得啊。”
“能在大宗師的保護下刺殺成功的,難道也是大宗師?”
“不是。”司馬尋搖頭。
黃玉楓道:“是六個刺客,都不是大宗師,……大宗師進神京可沒辦法刺殺。”
“行了。”寧真真打斷他們的話:“王青山死了確實可惜,畢竟我們是同僚,但人已經死了,我們活著的還要繼續過下去,西垣寺查得怎麽樣了?”
三人頓時沉默下來。
西垣寺的調查遇到了無形的阻力,他們感覺不到阻力來自哪裡,卻處處受阻,查不下去。
寧真真哼一聲。
恰在此時,腳步聲再響。
一個綠袍中年男子伴隨著一個黑衣絕美少女來到院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寧真真看過去,抱拳道:“趙副使。”
綠袍中年笑呵呵的道:“寧司丞,這位是綠衣內司的李姑娘,前來我們外司相助,司正吩咐守司丞全力以赴的助李姑娘破掉這個案子,再怎麽說死的也是我們西丞的人,絕對要查得一清二楚!”
“李姑娘……?”寧真真抱拳看向這位黑衣絕麗少女。
黑衣少女輕輕一笑:“在下李鶯,剛剛加入綠衣內司西丞,負責這一次的刺殺案,被害者正是貴丞的王青山。”
“難道懷疑是我們西丞的兄弟想害王青山?”寧真真蹙起黛眉。
李鶯擺擺玉手:“寧司丞誤會了。”
寧真真若有所思:“難道凶手不是我們大乾的高手?”
“寧司丞名不虛傳!”李鶯讚歎:“好生敏銳。”
“過獎。”寧真真淡淡道。
“初步懷疑不是我們大乾高手,這需要外司的協助,弄清楚他們的身份,將幕後主使繩之以法,”李鶯道:“也好給貴丞一個交待,給澄海道一個交待。”
寧真真道:“不知我們西丞需要做什麽。”
“先弄清是大永還是大雲,再弄清他們是哪一宗。”李鶯道。
寧真真點頭。
李鶯道:“據說外司的仵作是最頂尖的,還要煩勞他們驗一驗王青山的傷。”
寧真真痛快的答應。
她對這個李鶯很好奇。
慧心通明竟然沒辦法看清楚李鶯的念頭,好像隱藏在一層迷霧之中。
——
清晨時分,法空在觀雲樓吃過飯後,再次來到災民大營,災民們已經開始撤離返鄉。
他來大營是為了盡量收割更多的信仰。
盡管災民們昨天已經撤了一大批,還是收獲了一萬多的信仰之力。
信王爺楚祥拉著法空一起說話。
“大師與那王青山可是有什麽恩怨?”
“王爺此話怎講?”
兩人站在山巔,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白色帳篷,嶽明輝他們都不在,只有他們兩個。
“上一次慕容先生抱著王青山找大師,很是可憐。”楚祥搖搖頭:“眼睜睜看著弟子死去,心裡肯定不好受。”
法空笑了笑:“王爺覺得我該救他?”
“大師不想救?”
“只能看他自己的緣法了。”法空笑了笑。
楚祥已然明白。
確實是法空故意不救的。
那兩人必然有其恩怨,或者是別的緣故,他雖然好奇,但王青山既然已經死了,多說無益。
人死如燈滅,恩怨也就隨之消散。
“大師要小心那個慕容師。”楚祥緩緩道:“他不是個善茬兒。”
法空笑道:“這世道,還真是……就因為我沒等在寺裡救他,便要被遷怒,實在不知該說什麽好。”
“他若是真報復大師你,確實是無理。”楚祥沉聲道:“再怎麽說也不是大師刺殺的。”
“一品高手嘛。”法空點點頭:“我會小心的。 ”
楚祥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竹筒,遞給法空:“這是訊號,一旦有難,大師直接將它拋到空中,會炸成光亮,我自會前往。”
“多謝王爺。”法空微笑接過。
雖然自己有神足通,用不到這個,但再怎麽說也是楚祥的一片心意,不宜拒絕。
楚祥看一眼大永的方向,搖頭歎道:“王青山死了,太可惜,想除掉黃泉谷越來越難了。”
“王爺別急。”法空笑道:“時機不對,且靜候時機吧。”
“也只能如此了。”
法空返回金剛寺外院時,發現前院裡除了徐夫人,徐夫人身邊還站著徐恩知。
徐恩知終於出了天牢。
看他神采,並沒有因為進天牢而憔悴,精氣神完足,反而更勝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