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琬是故意快速收回明凰真印的。
這個東西,她當然不願意被人看得太過清楚。
因為在這個時代,印章是一種極具特殊意義的東西,帶有鳳形浮雕的印章,則更加容易引起歧義。
江琬自己也沒想到,簽到得到的明凰真印,會與靈覺開悟的形象相結合,最後具現出這樣一枚“鳳印”。
其實就連她自己,要不是在將此印收歸丹田時,再一次獲得某種明悟——實實在在地確定了,這個東西就是用來增強符法力量的。
只怕她自個兒也要犯嘀咕:“鳳印”加持,總不成,她也與江元芷一般,身具“鳳命”?
嗐,想太多想太多。
什麽草雞鳳命,這要是嫁個皇帝,一天到晚地還得跟三千佳麗爭寵,就是給個皇后給她當,她也指定不能乾啊。
明凰真印畢竟只是一種靈覺具象,這個東西是虛幻的,就像一道煙,一股氣,一種靈機。
它的概念就很玄,江琬覺得,自己把它當成一種正面有助益的狀態加持就好。
其它問題不必太過較真。
她收了印,這一次的燃血問靈到這裡也差不多就算是結束了。
祭鼎之上,白焰在緩慢消散。
可是也沒有人再關注它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江琬身上。就連老夫人也將審視的目光投了過來,第一次如此正視江琬。
二老太爺更是急切地問:“琬娘,你方才究竟開悟了什麽?”
他已經直接親切地稱呼“琬娘”了。
不過江琬對他的印象還過得去,並不介意他的這種直接。
清平伯卻是欲言又止,似乎有心要幫江琬擋下提問。
但話到嘴邊,他卻又停頓了。
有些問題總要面對,何不看看江琬自己怎樣應對?
一雙雙眼睛看過來,各種目光,或期待,或緊張,或深沉,或複雜。
江琬便眨了眨眼,笑吟吟道:“既是二伯公相問,琬娘自然無有不答。不過,靈覺開悟畢竟是各人機密,不好隨意公布。這個問題,我隻答給二伯公一人知曉可好?”
二老太爺:“啊?”
正想問江琬要怎麽隻給自己一個知道,她那邊已經束氣成線,傳音入密,果然將答案說了過來。
旁人只看到她嘴唇微動,卻根本聽不見她說的是什麽。
清平伯:“……”
這個鬼丫頭,哈哈哈!
而站在江琬旁邊的江璃則險些沒給氣死。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四個人一起進行燃血問靈,結果父親哥哥和便宜妹妹都得到了靈覺開悟,只有他一個人可憐巴巴的,就得了點血脈反饋,稍微回復了一些氣血而已。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列祖列宗對他有什麽意見呢。
氣炸肺了好麽!
江璃的白眼簡直都快要翻上天了。
最氣的是,他娘的這野丫頭還會傳音入密,他都還沒學會好嗎?
再看,得了答案的二老太爺笑得見牙不見眼,直說:“好,好!好孩子,你好生進益,有事與二伯公說。你二伯公家裡還有幾個姐姐妹妹,回頭我叫她們來尋你玩耍。”
江琬還是笑吟吟的:“好呀,那琬娘可就等著姐姐妹妹們來相見啦。”
有示好就接著唄,以後能不能深交,回頭再慢慢看。
至於其他族老,抓心撓肝地一副也想知道江琬這邊答案的樣子,江琬卻偏是不說。
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
她告訴了二老太爺卻不告訴其他人,就是想造成這種不均衡。 畢竟,同樣是得到靈覺開悟的三個人,清平伯和江珣那邊都沒什麽人問,她這邊卻被所有人眼巴巴地盯著。
這不是柿子撿軟的捏,是什麽?
軟柿子也得讓你們知道,咱好看不好捏呀!
清平伯朗笑一聲,多少年了,就數這一日最痛快。
他掃視眾人,笑罷又道:“諸位叔伯兄弟,都是一家人,我這裡也不必說套話。”
頓了頓,語氣轉嚴肅:“總之,今日靈覺開悟之事,不論是我與珣兒這邊,還是琬娘這裡,發生了什麽,都請各位務必不要傳揚。”
二老太爺便立即道:“家主說的正是,方才也是老頭子我孟浪了,該罰!就罰我守口如瓶。回頭若是與誰多說一個字,我都拿瓶子封一回嘴巴!”
他這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話一出,頓時引得眾人一笑。
眾族老當下自然俱都表示認同,也有順著二老太爺話往下圓的:“誰若是多言,何止是拿瓶子封嘴?就該拿針線縫他嘴巴!”
是是是,眾人又紛紛點頭。
雖是笑言,卻也都是十分認真的。
二老太爺卻看向老夫人,說道:“弟妹啊,我們都說了封嘴,你這裡是不是也表示一聲?”
老夫人豁然轉頭,眉頭高高地挑了起來。
自打老伯爺去後,她在伯府裡就是輩分最高的老封君,誰敢這樣跟她說話?
二老太爺卻不怕她,老伯爺的遺孀當然要尊敬,但他江老二,也是老伯爺的堂兄啊。旁人說不得江老夫人,他這個做哥哥的說一句,又怎麽了?
老夫人目光逼視,被江元芷扶著的那隻手,抓在她手腕上,指掌用力,險些沒把江元芷抓得當場痛哭。
但她不敢哭,她必須得忍。
二老太爺的寸步不讓終於使得老夫人怒哼一聲, 當下道:“我是什麽人?我會沒有分寸嗎?二兄未免太過於多慮了!元娘,我們走!”
江琬被記入族譜已成定局,江元芷這邊要移出去,也是必然的了。
還留在這裡做什麽?
看著他們改族譜,自取其辱嗎?
當然,還有一點令老夫人深深疑慮。
那就是,她真沒想到江琬居然還是會武功的。
她一個鄉野長大的孩子,哪裡練的一身真氣?居然還會傳音入密,又能得到靈覺開悟。
這是什麽樣的資質天賦!
有此表現,往後她在族中,豈能不受重視?
其實,要不是清平伯弄出一個燃血問靈,就照江琬這種種特異表現,老夫人還得再質疑一番她究竟是不是真的伯府血脈呢。
可惜,燃血問靈一出,一切有關於此的疑問都不必再提。
老夫人帶著江元芷氣咻咻地走了,伯夫人在旁邊無措地站著。
清平伯親自請出了族譜,又請二老太爺執筆,為江琬添上名字。同時,劃去江元芷的名字。
一切妥當,清平伯便命江琬與自己同入祠堂,跪拜祖宗。
這是今天這一場記名的最後一步。
認祖歸宗,又豈能不拜祖宗。
而走進祠堂的江琬,卻首先又被祠堂中央那一個白色光點吸引了。
系統:“發現簽到點,江氏祠堂正殿,請問是否簽到?”
之前是江氏祠堂廣場,這一回是江氏祠堂正殿!
原來同一個江氏祠堂之內,居然還能有兩個簽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