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假嫡女世界簽到 ()”
逍遙丹以曼陀羅花為主材。
曼陀羅中有一種成分,現代醫學命名為東莨菪鹼,能使人神智錯亂,產生幻覺。
這個東西,用來治病的話,量小時可以鎮靜麻醉,在古代的條件下,用來做麻醉劑、鎮痛藥,其實都還挺好的。
有些高級的蒙汗藥,就會用到曼陀羅。
至於量大以後會怎樣,參照已經被喂了魚的甲七,不可多說,不可多說。
說實話,既想要藥效不過量,又想要吃了逍遙丹的老夫人說實話,這還真有點難。
總之,考驗江琬配伍製藥水平的時候來了。
這是江琬的老本行,再加上這個神奇的世界不但有真氣、丹法這些奇妙的東西,還有青雲鼎這種神器,再輔以她本身經驗,江琬此番煉丹,就還挺入佳境。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江琬煉丹累了,就打坐恢復一陣,然後畫符。
畫各種藥符,也畫生字符。
間隙中,她還會取出風雨雷電四組磨刀石中的雷屬性磨石,來磨練劍意。
同時蘊養七煞傀儡術的符豆,增強符兵威力。
如此有序循環,到白露在外頭敲門說“午飯時間到了”的時候,江琬剛好成功煉出一爐“低配版”逍遙丹。
她將一爐十顆丹藥裝入瓷瓶,並在上頭貼上一個標簽:忘魂丹。
這是她自己根據藥性隨意取的名字,也沒什麽特殊意義,總是就是跟逍遙丹有個區分。
她將丹藥收進自己的芥子空間,同時揮出掌風,逼迫散逸的藥氣快速通過煙道排放,這才叫白露把飯菜送進煉丹房。
靠窗邊有個小桌子,江琬準備就在這裡進食午餐。
白露提了食盒進來,對江琬行過禮後,將食盒放到桌上,一邊說:“小娘子,前院那邊傳來消息說,齊王殿下,派人向老夫人送聘禮來啦!”
“什麽?”
江琬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她腦子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隻驚駭道:“送聘禮?齊王要娶老夫人?”
這是什麽人間重口味?
哈!
一抬眼,卻只見到對面白露用更為驚奇茫然的目光看過來,江琬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句話有多荒唐。
白露已經沒忍住道:“小娘子怎會做此想?齊王殿下要娶的是元娘子呀!”
江琬:“……”
白露:“……”
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的江琬只能繃著臉,後知後覺領會到方才那番言語有多滑稽的白露則是想笑不敢笑。
“呃,哈……哈哈!”
最後,還是江琬自己先笑了。
白露便不再強忍,終於張開嘴,也噗嗤笑出聲。
然後,江琬又詳問了白露一回,才知道,原來齊王竟然要跟江元芷結“冥婚”——這麽說好像也不太對,畢竟齊王只是納側妃,並非娶正妻。
不娶正妻,也自然說不上“冥婚”。
但江元芷又確實是死了,齊王要納她,這反正就很荒唐。
比起“齊王娶老夫人”,咳咳……好像也說不上哪種更古怪。
白露又道:“府中私下裡都傳遍了呢,都說齊王殿下癡情無比,不但願意在元娘子死後還納牌位進門,他甚至還要為元娘子招魂!”
“招魂?”
江琬頓時心中一凜,立刻從方才荒唐好笑的情緒中脫離出來,暗生三分警惕。
這個後續確實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請秦夙幫忙殺了江元芷,又特意插了根筷子在那傷口中,毀去了秦夙劍氣的痕跡。
殺人時,她甚至還用壺中日月的秘術模糊了自己與秦夙的面容,
就怕在後續追查中,暴露了自己與秦夙的根底。這足可以稱得上是十分謹慎了,但她防的是如麗水江山同心環那般,類似於時光回溯之類的秘法,卻著實沒想到,原來還可以有招魂這一招。
那麽齊王招魂成功了嗎?
江琬心跳微微有些加速,立刻問:“齊王招到江元芷的魂了嗎?”
她跟秦夙從長寧山上下來之後就直接進了宮,接下來回府、簽到、又回府,然後她就進了煉丹房,這樣一頓折騰下來,論消息竟還不如白露靈通。
白露赧然道:“這個奴婢也不知,沒有消息傳來,應當是……沒有吧?”
她比較活潑,又連珠炮般道:“如果招魂成功,齊王殿下總要通知老夫人一聲呀。再說了,娶大活人總比娶牌位來得好吧……齊王殿下又不傻,犯不著瞞人呀!”
兩句話說完,她又連忙掩嘴,露出一雙明媚的大眼睛,有些心虛地偷覷江琬。
顯然,後頭的話略有些過了, 不是她的身份該說的。
殊不知,江琬根本不在意這個。
但江琬也沒有安慰白露,須知禍從口出,白露有時候活潑過頭,不懂慎言,這對她自己而言並不是什麽好事。
至於齊王到底有沒有招魂成功,白露的話當不得參考。
江琬不知道齊王對江元芷究竟有多癡情,多真心,但她知道,齊王一定不會舍得放過江元芷的預言能力。
如果齊王是假癡心,只求利益的話,那麽他就算招魂成功,“復活”了江元芷,也完全可以把江元芷當做禁臠,藏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這樣一來,說不定還比“娶活人”更方便呢。
當然,如果齊王是真癡心,那麽白露的分析就有道理了。
江琬又思忖:江元芷是被秦夙這位絕世高手劍氣所殺,那一劍,直穿她眉心而過,照理說,江元芷是該直接神魂俱滅了。
什麽樣的魂靈,能經得起秦夙的劍氣?
再說了,肉身是神魂的載體,江元芷的神魂就算能被招回,她肉身被毀滅到那種程度,也不可能再承載她神魂。
復活是逆天之舉,齊王要真能成功,他還做什麽齊王?怕不是早就逆天登基了?
如此思量過,江琬跳動過速的心房又悄悄放回原位。
她叫白露退下,又說:“用過午食後我還要煉丹,你傳話下去,誰都不能來打擾。晚飯也不必來送,到夜間我想出來時自會出來。”
眼看白露似乎還要勸說什麽的樣子,江琬就擺擺手,又催她快走。
白露就知道她心意堅定,遂不敢再多言,隻行禮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