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是王景一巴掌拍在李來臉上的聲音。
“既然你想讓我死,那就看看是誰先死!”
王景徹底被他這一舉動激怒了。
李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
這是什麽情況?
厲鬼洞都開啟了,他為什麽沒有反應?
厲鬼洞不僅僅是用於厲鬼的,連活人都會被這厲鬼洞所影響,用它來殺鬼或者殺人,誰也找不到殺人的證據。
他抱著要讓王景死的想法,開啟了厲鬼洞,王景卻什麽事兒也沒有,被狠狠的一巴掌打了臉。
“渡魂差是麽?”
王景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又甩了一巴掌:“老子告訴你!”
話落,一巴掌又緊隨而至。
看著他那副死豬的模樣,王景一步上前揪住頭髮,冷冷的說:“渡魂差算個什麽,你口中所說的渡魂使大人這樣的職位都被我打殘過,你又算得了什麽?”
“砰!”
又一腳。
這一腳,王景沒有留情。
狠狠踢在李來臉上。
“啊!”
他一聲慘叫,鼻孔流出了止不住的鮮血。
一眨眼的功夫,整個臉,盡是鮮血。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李來的臉已經腫了,說起話來口齒不清。
還是能聽得出來,他那支支吾吾的聲音,是在說什麽。
李來心頭已經徹底的怕了。
剛才那幾巴掌,打在肉身上,卻能清楚的感受到,來自於靈魂的疼痛。
這不是幻覺。
而是實實在在的察覺到靈魂受了傷。
究竟是什麽樣的活人,一巴掌能把靈魂打受傷?
對於王景所說的,渡魂使都被打殘廢,他已經相信了。
沒有絲毫的懷疑。
“我只是一個過客,面子已經給盡了,你還變著花樣玩兒我,那我可就不只是動嘴這麽客氣了。”
他轉過身,坐在駕駛座上,冷哼一聲:“我現在可以走了麽?”
李來打了個冷顫,臉已經腫得老高了。
當然,王景也沒等他回答,發動車,一腳油門踩下去,尾燈漸漸消失在黑夜中。
木楞在原地的汪前看著這讓他懷疑人生的一幕,忍不住哽咽一口唾沫。
心中暗道這究竟是個什麽來頭。
身為鬼差,汪前自然知道,一個普通活人,無論身手多好,亦或是拿大炮轟,身為渡魂差,是不可能會流血的。
當然,這並不是什麽奇聞怪事,而是很簡單的邏輯問題。
一個死人,血液已經凝固在各個血管,怎麽可能會成液態水一般的流呢?
更別提李來那鮮紅得不能再紅的血。
就算李來先前咬破手指所冒出的一滴血,那可是真正的魂血。
是從靈魂上流出的血。
也只有這樣的血,才能開啟厲鬼洞。
也就是說,李來臉上的血,全都來自於靈魂。
種種原因,才是讓汪前打從心底裡惶恐的原因。
“他到底是什麽人!”
李來臉色蒼白,鮮血仍然流個不停,像是止不住一般,模樣讓人頭皮發麻。
汪前回過神來,而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隻當他是一個過客。”
李來從兜裡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但,傳來的是一個關機提示音。
“送我去見魂使大人!”
汪前點點頭,不敢拒絕。
也不知道這個李來跟渡魂使大人是什麽關系,若是真放任不管,還保不準會惹出什麽麻煩。
離到家還有十分鍾的路程,王景兩眼盯著前方,油門踩到了底。
好在縣城中,凌晨時間沒幾輛車,這才一路狂飆,時不時被攝像頭拍照。
當然,他已經當遮陽板蓋下來了,心裡也知道,這一路飆過去,別說一本駕駛證,就再有兩三本,也是不夠折騰的。
關楚在副駕駛上閉著眼,連想都不敢多想。
都一大把年紀了,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刺激。
她實在想不明白,王景哪來的膽子敢對渡魂差下手。
若是渡魂使大人處置這件事,不僅王景保不住,就連那三個女人怕是也會被連累吧?
她歎了口氣,王景是自己帶去的,一旦渡魂使大人追究起來,自己第一個逃脫不了責任。
自己倒是沒事,年紀也都這麽大了,死不死的,也不是很在意了。
只是那三個女人,她放心不下。
是自己一手帶起來的人,她實在不願意看到被牽連。
打定了主意,一旦到家,無論如何也要讓王景離開縣城,也要讓三個女人離開,更不能讓王景再跟她們有任何關聯。
有了主意後,關楚暗自松了口氣,這才睜開眼。
然而,僅僅是這麽一眼,卻讓她心頭猛然一顫!
殯儀館對面的住宅樓,被數十個藍色光點圍著。
究竟是出什麽事兒了?
哪來的這麽多鬼魂?
難道是那三個丫頭弄出來的?
一腳急刹, 王景將車停在殯儀館大門口:“關姨,車就停在這裡,我們走路過去。”
說著,他解開安全帶跳下車。
“我就不過去了,你替我上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早在三個女人來縣城之前,就已經約好,雙方要保持距離,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和三個丫頭待在一起。
關楚追問了好一陣,黃錦顏才說,跟她們待在一起會有危險。
當然,她並不在意有沒有危險,只是三個丫頭堅持得厲害,才不得已答應了。
“那行,我先去看看。”
王景也沒多想,畢竟剛才上樓的時候,關姨也沒有跟著上來,至於究竟有什麽原因,他懶得去想。
一口氣跑到樓下,又憋著一口氣一連上五樓,心頭有些忐忑。
自己會不會來遲了?
她們有沒有出事?
“咚咚咚!”
他趕緊敲了敲門:“我回來了,你們沒出什麽事吧?”
呼吸片刻,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雪妍,瞥向額頭有血跡的王景:“你這是摔了?”
見她安然無恙,王景松了口氣,又看向客廳站在窗口的二人,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了。
“我這好端端怎麽可能會摔?”
說著,自顧笑了笑。
她們安然無恙,便是晴天。
“哪來的血?”
景晶盯著他看了一眼,目光隨即落在他那被血浸濕的左手袖口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