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王胖子和Shirley楊面前出現的謎題,好像是一條不斷延伸向下的階梯,一個接一個,引誘著他們走向墓穴。
夜晚老樹中傳來的“鬼信號”,美國空軍運輸機殘骸,然後是飛機下的玉棺,棺中的老者屍體,還有那條被剝了皮的痋蟒,它屍體上生出的紅色肉線,生長到了棺底,而那種特殊桐木製成的棺底,就像是一層厚厚的柔軟樹膠,任由紅色肉線從中穿過,也不會泄漏一滴玉棺中的積液。
“今天是陰歷多少天?這痋蟒不管怎麽來的,它至少是借著茛木和肉蛆,寄生出來的潛伏性菌類植物,類似食人草,並不是每時每刻都活動,和森林中大多數動物一樣,夜晚睡眠,白晝活動獵食,每月陰歷十五前後是最活躍的一段時間……”
見多識廣的Shirley楊大膽猜測,其實離真相很接近了。
“今天是陰歷十五。”自打進入雲南蟲谷,日期葉章記得很清楚。
“那就沒錯了,最近幾天正是最活躍的時候……”Shirley楊喃喃道。
“Shirley楊小心!”胡八一一邊朝著發呆的Shirley楊大喊,一邊朝著她跑過去。
“這是什麽鬼東西?”
“我被纏住了!救我!”
一不留神,女學生任廣宇被數條紅色血線死死纏住,拉向了大樹,而且有些紅線已經扎進了女孩瘦弱的身體了。
紅線不斷吸收血液,之後把血液反哺主體,女孩的紅撲撲的臉龐一下子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如粉。
Shirley楊、王胖子和胡八一三人背靠背正各用手中的器械,斬斷無數蠕動著的紅色肉線。
女資深者宮秋雨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救瀕危的女孩任廣宇,而是保護主角三人,用手裡的軟劍砍斷一側的血線,頓時胡八一等人壓力驟減。
男主葉章、女俠倩漪和特種兵雷鳴鳥一人守住一方,牢牢地包圍了主角三人組。
槍械對這些又軟又細的血線一點用也沒有,反而是冷兵器效果很好。
“救…….我……...救……...”女孩發出蚊子聲音般大小的求救聲。
“我……......好……...疼……...”
趁著血線攻勢放緩,葉章往女學生任廣宇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一幕葉章永生難以忘記!不忍直視!
女孩的身體被紅絲線牢牢纏繞固定在了古樹上,虛弱的女孩已經無力反抗。
這些紅色的痋蟒肉線乘虛而入,鑽進她的人體七竅,女孩的表情十分猙獰,滿是痛苦。
“殺了我!”葉章從女孩的口型上讀出了她的話。
這種痛苦無比的死法,大概與被活著做成人俑的滋味不相上下了。
葉章實在是下不了手,對面的女孩子不是敵人,而是一路走來的隊友。
這個身高不到一米七五的女孩,一路上活潑可愛,給大家帶來了無數歡樂,葉章沒想到她會在這裡以這種方式殘忍地死去。
這些紅色肉線十分的厲害,生命力頑強得像大蚯蚓,砍成幾段也能繼續生存,根本沒有著手的地方。
葉章拎著刀,朝著女孩前進,奮力地砍著肉線,但不過是杯水車薪,甚至幾次他也差點遭了背後肉線的暗算。
密密麻麻的紅線,就像是一個有著無數紅色觸手的觸-手怪物,尤其喜歡攻擊雌性生物。
“這樣下去,不行!胡八一你快想想辦法!”主角三人也是手忙腳亂地應付紅線。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何不試試直接把那口玉棺打碎。
繼續纏鬥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否則時間一久,手上稍有懈怠,被纏倒了就得玩完,今天就賭上性命,搏上一回。
“拚了!有槍的人朝著玉棺開火!”
葉章等輪回者就在等劇情人物說出的這句話,他們早就知道弱點是玉棺,但是不能說出口。
紛紛舉起手中的湯普森衝鋒槍,對準樹中的玉棺一通掃射。
近戰火力強大的美式衝鋒槍,立刻就把玉棺打成了篩子,棺中的血液全漏了個乾乾淨淨。
直到玉棺中最後的液體流淌乾淨,那些蠕動著的痋蟒紅線,也像是被突然間抽去了神經線,紛紛掉落,轉瞬變得乾枯萎縮。
Shirley楊並沒有受傷,只是受了一番驚嚇,臉色略顯蒼白。
葉章第一時間奔向了女學生任廣宇,而樹上的女孩任廣宇早被吸幹了血液養分。
她的屍體是一種葉章難以想象的扭曲,扁了癟了,屍體蒼白。
摸起來冰涼冰涼,偶爾還會局部抽搐。
“她死了!”葉章張開嘴想說些話,但最後一句都說不出來。
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如花朵般枯萎凋零。
女俠倩漪走了過來,安慰地拍了拍葉章的肩膀。
“沒辦法!人死不能複生,你也盡力了,我都看見了!”
女俠倩漪生活在中國古代南宋時期, 見多了這種人間慘劇,習以為常,她心硬得和她修煉過的皮膚一樣。
特種兵雷鳴鳥也是走過來拍了拍葉章的肩膀,之後拿著槍離開了。
“節哀!”
主角三人幫忙挖了個坑,把女孩安葬在了一處風水好的地方。
突然整個地面強烈地抖動了一下。
兩株老榕樹漸漸支持不住,根莖的斷裂聲響不絕於耳,好像樹下有什麽巨大的動物,正要破土而出,把那整株兩千余年的老樹,連根帶樹都頂了起來。天上的雷聲更加猛烈,地面裂開的口子冒出一縷縷的黑煙。
只見老榕樹的根莖緩緩從泥土中脫離,這兩株老樹的樹冠之大,在這片森林中已經極為罕有,而延伸在地下的根莖,更大過樹冠三倍有余。
這些根蔓樹莖全部從土中脫離,那是多大的動靜,地面就好像是裂開了一張黑洞洞的大嘴。忽然間天地抖動,陰雲更加厚重低垂,黑雲滾滾直壓在叢林上方,轟隆隆雷聲已經沒有了界限,響成了一片。
隨著老樹的倒塌,從泥土中升起來一隻巨大的石頭贔屭,身上負著一截短碑。
這隻贔屭舉首昂揚,龜尾曲伸,四足著地,做出匍匐的姿勢,隆起的龜甲上是雲座,短碑就立在這雲座之上,一股黑氣從贔屭身下冒出,直衝上青天,過了半天方才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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