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青雲峰。
崔長老面色尷尬的直立在山腰平台的一處高台,下面是黑壓壓一群吃瓜群眾,他們身份或是弟子或是其它卻都興致盎然。
在他身後崖壁上,一面巨大的投影,裡面播放出來的是從高空俯視的青雲峰全景。
其畫面鮮活,山清水秀,堪比一場藍光高清1080P高碼率短片。
崔長老乾咳一聲,開始宣布規則:“升仙大會自此刻開始!規則如下......”
“三十六峰同步進行,時限是十年。不限制手段,具有參賽資格的弟子只要登上峰頂,並且驅逐所有競爭者,成功佔領之後每一個季度只允許其它具備資格的弟子挑戰一次......”
“直到連續佔據三年,便可成為一峰之主門內真傳,並且十年後準許踏上一次仙界,受仙師傳法一次!”
轟!
人聲鼎沸。
雖然規則與獎勵早已摸清,可仍然每次宣讀出來都能引得眾人心馳神往。
有些弟子已經有些雀雀欲試的摩拳擦掌,卻不曾想到崔長老一盆涼水當頭澆下。
“咳!......青雲峰不在此列,有志爭奪者還是即刻下山,另尋它處吧!”
“為什麽啊!”
“幹嘛不早說?現在趕去其它峰黃花菜都涼了......”
“我要舉報,有黑幕!”
“媽耶!內部交易啊......”
下面鬧哄哄頓時吵成一片,崔長老也不阻止,施施然轉身離開,隻留下身後一片痛苦的陣陣哀嚎......
......
山頂,薑婉笑得直不起腰來。湖面上方,一個稍小一些的投影正播放著青雲峰弟子的諸多吐槽。
正是涼爽的深秋,顧苟躺在湖邊的藤椅上愜意的看戲,手中一隻釣竿遠遠把魚鉤拋入湖中,魚兒咬不咬餌全憑天意。
眼瞅薑婉笑得沒心沒肺,提醒道:“這可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想要平息此風波還得費些手段。”
看來,掌門口頭上雖沒計較,還是指使崔長老給自己添點兒堵,這是見不得人清閑啊!
薑婉不以為意:“你也太把他們當回事了吧?我最近修為提升極快,仍然能感覺到與你差距越來越大,這些雜魚又能構成什麽威脅嘞,揮揮手打發掉就行啦!”
這個女人便是這樣,有求於他時就自稱奴家尊他為夫君的撒嬌賣萌起來頗有一手。可一達成其目地便得意忘形自尊心爆棚並且自信也來得莫名其妙,另顧苟頭疼不已。
前些時間一時心軟資助她開了店面如今更是變本加厲,兩種心態切換起來更是變幻莫測。
罷了!由她去吧,平時多看著點兒別吃大虧就行......
顧苟懶得搭理她,說多了反而顯得自己絮叨,突然想到什麽轉頭認真的問道:“我修為提升的細節你是怎麽知道的?老實交代!”
他有技能掩飾,不應該啊。
薑婉杏眼圓睜,小嘴輕呸一聲後鄙視道:“前幾日比上個月更難伺候唄!昨天才緩過來你都忘了?真是個大棒槌......”
?
顧苟懷疑對方在開車,並且證據確鑿,沒好氣的瞪她一眼:“自己不中用還能賴到我身上,滿口汙言穢語罰你一天不準說話!”
“哼!”薑婉氣得冷哼一聲,板著她的小馬扎坐得離對方又遠一些,又眼見正戲還未開始,便從儲物戒中取出畫板一門心思撲在上面。
顧苟瞄了她一眼,戒指是前些年自己用罷褪下來的,有了內裡空間更大的青銅古戒這個用不上就丟給了對方。
空間雖僅有百余平方但價格卻是不便宜,當初還是他日複一日辛苦製符。
最後符籙威力追不上自身境界,他索性一股腦全都賣掉這才換到這麽一枚。
自己第一枚儲物戒就送給了這麽個玩意兒,真是遇人不淑,暴殄天物......
......
魏索非常鬱悶。
芸嵐宗勢力范圍極為廣袤,內門三十六處駐地之間夾雜著大量人族城鎮並且還有七十二處外門山脈阻隔。
雖說從青雲峰到最近的赤月峰只需經過三城九鎮不足萬裡,具體是......九千裡!
他才是一個金丹中期頂峰修士啊,買不起飛舟那是要飛很久的啊啊啊......
元神期修士依靠自身修為也得飛個個把時辰,自己差了一個大境界,腦海中想著這些就感覺到體內靈力宣泄的像是更快了。
真是,不當人子!
果不其然,等他披星趕月的趕到赤月峰時,爭奪山主的第一戰已經落下帷幕。
看著獲勝者顫顫巍巍奄奄一息又倔強的不肯倒下,本就怒火中燒的魏索差點兒一口氣沒有上來氣昏過去。
不過,此人倒是一身傲骨,魏索不禁也由衷欽佩。
“罷了!還有三個月的準備時間,在這裡修整些時日再去其它處爭取吧......”魏索歎息一聲,拖著疲憊的身子向山下去了。
......
時間回到大半日前,顧苟目不轉睛的看著投影中赤月峰之上的爭鬥。
其中,一個手持一杆長槍的修長身影尤為耀眼。沒有花裡胡哨的法術,也不會令人眼花繚亂的輾轉騰挪。
相準目標,就是一往無前。
槍出如龍,前方無論是什麽,他都一槍破之。 被此人近身,鮮少有對手可以逃過他三下。
迫於同門關系,此人雖是個威脅,倒也沒有受到圍攻。只是天色漸晚最後僅剩下三人時,另兩位弟子下意識選擇了對自身最有利的聯手。
兩廂夾擊之下,使槍高手果然陷入下風,渾身鮮血淋漓滿身傷痕卻一言不發隻管進攻,招架。
許久後,依然是如此。
“得!遇上個死心眼,師姐我退出了,你們玩兒......”正打鬥間那女修竟然果斷抽身退出,另一個劍修猝不防及被抽冷子大腿上扎了一槍痛得差點背過氣去。
“閆師姐你又鬧什麽么蛾子!”那劍修眼看勝利無望也是個果斷的性子,索性也抽身急退然後把劍一收,那意思不言自明。
閆清聳了聳肩沒好氣道:“不然怎麽著?你一個人打得過他?還是咱們兩個生生把他給耗死?你不看這家夥流了多少血還眼也不眨,真是晦氣死心眼硬骨頭!”
劍修轉頭看向對手,果然對方還堅持著拄著長槍不肯倒下。
劍修氣急敗壞:“他媽的果然眼都不眨是個狠人,可師弟你倒是上點藥啊!要死了啊喂!”
見對方終於開始吃藥他才向閆清埋怨道:“就你心軟,錯過這次機會以後都是一對一。那些贏家哪裡會有好對付的,我反正是沒戲了,師姐我看你也懸。”
“我可以回家修煉啊,師弟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閆清一臉無所謂,甚至反將一軍。
劍修:“......”
不好!大腿上傷口還在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