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我們天然的偽裝,艾蘭莉。”大衛仰頭透過窗戶看了一眼繁星閃爍的天空,“一切都會順利的,你不用太擔心。”
“你廢話真多。”艾蘭莉坐在駕駛位上從儀表盤下的手套盒裡拿出一盒軟糖,抽出一顆放入嘴中咀嚼。
大衛看了眼手表,“時間到了。”
艾蘭莉摘下通訊耳機,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你好。”電話另一頭傳來一段男聲。
“今晚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有些事情還想再和你談一下。”艾蘭莉問道。
電話另一頭沒有回答陷入岑靜,須臾之後又傳來聲音,“幾點,在哪裡?”
“八點,在一家叫HINATA-RIITA的餐廳。”
“好,一會兒見。”
“我等你。”
艾蘭莉放下手機,深深輸了一口氣,然後帶上通訊耳機。
“他很警惕。”大衛說道。
“我知道。”艾蘭莉發動引擎,離開酒店。
——
奕羽禎坐在桌子上,老爺子坐在對面。
“老爺子,你覺得我要去嗎?”奕羽禎從桌子上下來。
“根據你給我的描述的情況,我覺得這個女人是有問題的,不過我不能肯定,她可能會給你帶來美好的未來,但也可能葬送你的未來,畢竟你不是普通人。”
“好吧,我知道了。”奕羽禎走出老爺子的房間。
艾蘭莉驅車到餐廳時奕羽禎沒有來,她下車坐到跑車車頭上,拿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時身後傳來聲音。
奕羽禎走到艾蘭莉身旁。
“進去吧。”艾蘭莉起身站起來走向餐廳。
兩人一起走進餐廳到一桌靠窗的位置坐下,這個位置是提早預約了好的,這裡看到外面的街景和外面的車水馬龍。
窗戶外路對面的樓上,大衛正監視著這裡的一切。
兩人剛坐下,奕羽禎就開口說了句讓艾蘭莉很匪夷所思的話。
“誰派你來的?”
來的路上,奕羽禎腦海裡出現很多猜想,但這些想法都是憑空出現的。
從小到大,看了很多科幻電影,看了很多科幻小說,也看過很多科普文章,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告訴奕羽禎,若你有超越常人的能力,就會有人將你找出來,奪走你的能力。動物奇怪會被保護起來,人奇怪,只會被排擠,利用。
從艾蘭莉出現的那一天起,奕羽禎就懷疑她的身份。剛開始以為是自己想多了,直到剛才老爺子和他說的那番話,他才肯定這沒有那麽簡單。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會掉下敵人投來的導彈。
“你說什麽?”艾蘭莉故作一臉疑惑。軟糖的降壓效果還是很不錯的,她的身體沒有因為壓力和被戳穿謊言而劇烈顫抖。
“你是某個組織派來調查我的吧?”奕羽禎目光犀利地看著艾蘭莉,想以此逼迫她說出答案。
“你這撩妹方式很特別啊。”艾蘭莉努力控制著面部的每一塊肌肉,不讓其漏出一絲破綻。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奕羽禎惡狠狠地說道。
“你還想要這份工作嗎?難道這就是你對上司的態度。”艾蘭莉立刻說道。
奕羽禎悸動一下,他心裡沒底,這樣的堅定堅持不了太久,甚至脆弱。不過就在剛才的那一刹那,奕羽禎堅信自己看到眼前這個女人露出了一絲破綻,她的表情不是疑惑,而是謊言被戳穿的緊張。
奕羽禎暫時沒有說話,
只是繼續用那犀利的目光注視著艾蘭莉,為自己下一問話做掩護。 此時餐廳裡的人零零散散,周圍很安靜,只有一對情侶躲在矮牆後相擁互啃發出微弱的咂咂聲。艾蘭莉和奕羽禎在這寂靜中無聲的相互爭鬥著。
服務員拿著兩本菜譜走過來,一本放到奕羽禎面前,一本放在艾蘭莉面前,走時還呢喃著:有這麽漂亮的女朋友還不慣著,眼神要殺人似的……
“宗華的人來了,大概還有四分鍾就到,啟動B計劃。”骨傳導耳機裡傳來大衛的聲音。
艾蘭莉沒有著急說話,只是和奕羽禎對視一會兒後才開口。
“好吧,你是對的。”艾蘭莉暗暗舒了一口氣,“我是TAV聯合組織的調查員,受命前來調查你。”
“TAV是幹什麽的?”奕羽禎這麽多年的疑惑終於解開了,看來這個世界和他所想的一樣,他並不孤獨。
“TAV是take in、arrest、Verify的縮寫,TAV聯合會是為應對某些超自然現象而成立的特殊聯合組織,組織任務是:面對超自然事件,調查並采取措施。”
“宗華為什麽會排一個米國人來調查我?”奕羽禎想不明白。
“TAR屬於國際聯合組織,當發現超自然事件後,必須要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國家參與調查,一是可以提高調查效率,二是可以互相監督。”艾蘭莉回答。
“那你這此次約我的目的是什麽?”奕羽禎問道。
“奕羽禎,你聽著,你現在有危險,最多再過三分鍾就會有人來抓你,我不忍心看著你被抓進實驗室當小白鼠,所以我想幫幫你。”艾蘭莉盯著奕羽禎的眼睛,臉上寫滿了憐憫與擔憂。
“我憑什麽相信你?”奕羽禎冷冷道。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都是徒勞,我沒有證據,但是你必須相信我。”艾蘭莉從座位上站起來看了看窗外,“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艾蘭莉,小心玻璃。”骨傳導耳機裡傳來大衛的聲音。艾蘭莉轉眸看向窗外,目光跨過街道停留在對面樓的一間窗戶上。
“臥倒!”艾蘭莉抓著奕羽禎的肩膀往遠離玻璃的一側傾倒。
“嘩……”一聲悶響,餐桌旁的玻璃受擊破碎了大半,餐廳內的人都被下了一跳,有個人都不慎將飲料灑在了自己身上。
“他們來了,趕快和我走。”艾蘭莉抓著奕羽禎的手腕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奕羽禎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亦步亦趨地跟著艾蘭莉走到餐廳外。艾蘭莉打開車門按住奕羽禎的腦袋想把他推進去,可不曾想奕羽禎抗拒的停下來問了句,你要帶我去哪。艾蘭莉沒有回答,抬腿一腳揣在奕羽禎屁股上將他揣進車內。
艾蘭莉快步繞過車頭坐進車內,鑰匙剛插上去,沒幾秒就已經發動引擎,奕羽禎剛剛坐穩,跑車就發瘋般衝了出去,身體猛貼到椅背上。
“華夏的人就在你後面,你小心。”骨傳導耳機裡傳來大衛的聲音。
艾蘭莉透過後視鏡觀察後方,幾輛紅旗牌黑色SUV悄然出現,緊跟在後面。
前方就是十字路口,艾蘭莉一腳油門加速,輕拉手刹,到彎道的前一刻迅速放開手刹,向彎道的方向打方向,踩離合,降低檔位,車尾在慣性甩出後。
與此同時,一個模糊而細小的黑影向他們飛來,擊碎車窗玻璃,劃過艾蘭莉的下顎,險些射進奕羽禎的脖子裡。
砰砰!
兩扇車窗玻璃都被擊碎。
“淦,宗華的人居然開槍。”
過彎時,艾蘭莉立即反打方向,一腳油門繼續給油,出彎道後矯正方向,升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