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見到這裡教會的機甲的時候,夏亞其實並不理解那怪異的科技差距。
不過在得知這個文明是上一個文明毀滅之後的重建其實就很好理解了。
他們通過某種渠道得到了上一個文明的遺產,那也是他們那先進的機械傳動技術的來源。
但他們對於能源發展卻相對遲緩,所以就出現了燃燒煤油的機甲。
拋開一些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朋克科技,真理教會走的路反而更加接近於夏亞的文明。
此刻的他們,就差不多在第一次工業革命後期的程度。
輪鐵城,位於真理教會的勢力版圖中的腹部,也是重要的工業基地。
一座座工廠拔地而起吞吐著黑乎乎的濃煙,無數的二氧化硫以及許多七七八八八的化學混合物通過那高聳入雲的管道排放在空氣中。
無論是哪一個國家在進行第一次工業革命的時候似乎都無法逃脫工業對於環境那致命的汙染。
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層陰沉的雲霧中,就好像在空海的上空出現了一座地獄,霧天裡的火山覆蓋著大地。
這種有害的煙氣腐蝕了大地上的鐵質,破壞了一切可以運動的物質,在一切發光的物體表面上留下了一層灰燼。
咳嗽和肺病對於島上的所有人都將毫不留情。
想要在空氣質量與工業化進程之間找到一個平衡並不困難。
但這個世界上,許多的難題主要的阻礙,通常都是來自於人.....
此刻的輪鐵城正在下著小雨,就連雨水中都包含著煙灰,黏糊糊的肮髒雨水拍打在臉上,那絕對不什麽特別好的體驗。
“咳咳咳!!”
雲霧繚繞的狹窄街道上,有著一群穿著帶帽雨衣的一群人,大概四五人左右,從體型上看應該是女士的人正在捂著嘴低聲的咳嗽著。
好在四周也時有人在咳嗽,她的動作也算是完美的融入到了這座城市中。
這便是進入到輪鐵城的利維坦號的一行人。
利維坦號此刻依舊停靠在那空海中。
他們是乘坐著另一艘空艇偷偷潛入到的這座島嶼上。
真理教會的戰鬥機不好在水汽縈繞的環境中飛行,因為那會導致他們的飛機熄火。
但是聖庭的那些空艇不一樣,那些巨獸本身就是以一些海洋巨獸的基因為原型進行改造的。
他們可以隱藏在空海中,隱蔽的移動。
夏亞站在哈達莉的身側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將一個浸濕的毛巾遞給了她。
“捂著吧。”
哈達莉接過了毛巾,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煙灰被濕毛巾過濾,讓哈達莉有了些許喘息的機會。
在一個空氣清新的地方生活了幾十年,陡然進入這樣一個汙染如此嚴重的城市,會感到不適非常正常。
不過夏亞就好很多了,他的體質很強大,免疫力也很強大,這些有害的化學物質根本無法侵蝕他的肉體。
夏亞幼年時期在這樣類似的地方住過幾年,那是有著霧都之稱的倫敦,不過那時候已經是處於第二次工業革命。
但即使如此,空氣汙染也依舊是非常嚴重的問題。
在第一次工業革命期間,那裡的空氣環境比起那時候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然霧氣繚繞的古典城市是一種十分具有詩意的景色。
但走在那時倫敦的街頭可不是賞心悅目的經歷。
你很有可能會接受一場包含煙灰的雨水淋浴的招待,
或是被一場令人憎惡的霧夾雨吞噬。 除了城市大氣這種令人感到不便的方面之外。
城市的街道也被灑落的煙灰汙染的一塌糊塗。
這也是當時夏亞在那裡生活了幾年就搬走的原因。
到了現代後,人類對於環境保護的意識逐漸的增強,現在的倫敦也不像過去那樣被霧氣所籠罩。
克裡斯捂著嘴,面色難看的看著遠方的高聳入雲的煙囪。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到真理教會的島嶼。
過往他對於真理教會的理解通常都留於紙面。
書本中對於真理教會的描寫是瀆神者,竊取了神之權柄,毫無敬畏的邪惡之輩。
但書中的描寫難免空洞,而此刻,克裡斯卻真真切切的見到了,真理教會的罪惡。
“這群該死的雜碎!”克裡斯壓低了聲音,咬牙說道,“神所賦予的世界,他們毫無感恩也就算了,竟然就如此肆無忌憚的汙染,毫無敬畏,毫無珍惜,無休止的索取與破壞!”
“他們終將走上古人類的覆轍,受到神的懲罰。”哈達莉說,“但現在,這不是我們的主要任務。”
在哈達莉的注視中,一隻聖教的信鷗從遠方飛了過來,她緩緩的抬起手。
那頭信鷗在空中滑過了一道優美的弧度, 精準的落在了哈達莉抬起的手臂上。
哈達莉從信鷗腳下綁著的傳信管上拿出了卷起的信件,打開仔細閱讀了片刻。
隨後,她轉過頭對著身側的幾人道。
“哈洛克已經跟巴輪克男爵聯系上了,他已經在貧民窟準備好了一個風暴機甲退換下來的引擎,還有一個技術工。”
“退換下來的引擎?”克裡斯皺起眉頭。
“已經不錯了,真理教會所有的軍備都有清楚的記錄,他不會冒這個險將一個全新的引擎給我們的。”哈達莉說,“畢竟,這只是一個利益的交易,巴輪克男爵,畢竟不是我們自己人。”
“他不會將我們的行蹤暴露出去吧?”克裡斯皺眉說。
“那也就意味著他將暴露自己與聖教曾經交易過,真理教會對於這種人的向來都處於零容忍的態度,即使他是貴族。”
“山高皇帝遠啊。”夏亞感慨道,頓了頓他好奇的問道,“你們跟那個貴族交易了什麽?”
哈達莉抬眸看了一眼夏亞。
無需言語,夏亞就明白了哈達莉的意思。
夏亞的腦海中,回想起了在那個研究所的美人魚。
霎時間,整個聖教小隊都沉默了下來。
“走吧,無需在意這些,聖庭在下達那個研究任務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背負罪惡的準備。”哈達莉平靜的說。
說著,便看著面前信件上畫的地圖,往街道的深處走了過去,而其余人也跟在了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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