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晚上的煙花大會,境白夜一行人在下午4點時就結束了行程,回到惠比壽旅館。
收拾收拾洗個澡,換上乾淨的純黑浴衣,七人在6點準時離開旅館,步行前往祭典以及煙火大會。
箱根是東京附近最受歡迎的觀光旅遊地,接待著來自四面八方的不同遊客,來參加祭典、欣賞之後煙火大會的人不少,各種小攤前站滿了人。
“格雷,你要吃什麽嗎?”蘇格蘭在他身邊詢問。
“我還不餓。”境白夜看了看周圍,“我們不用一起行動,分開各玩各的,等煙火大會結束後自行返回旅館。”
七個穿黑衣服的人待在一起,總讓他有種是組織在行動的錯覺。
“也好。”庫拉索第一個同意,她難得盤起了那頭長發,穿著和服的外國美人吸引了不少回頭率,“明美,志保,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雪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境白夜:“格雷,你要來嗎?我記得你沒有正式的和服。”
境白夜朝庫拉索所說的地方掃了一眼,那是一個位於祭典邊緣地帶、可臨時租賃或購買浴衣和服的商店。他不理解為什麽出來旅遊還要買衣服,當場拒絕。
“不用,有天海在,足夠保護你們兩個了。”
三位女性同伴離開,境白夜琢磨著他們四個該怎麽分配。
他很少參加祭典活動,周圍的人都是三三兩兩在一起,他不想孤家寡人的單獨遊玩:“兩人一組怎麽樣?”
“那我和你一組。”蘇格蘭非常自然,最先開口並直接進行了劃分。
“好啊。”境白夜本來也是這麽想的,既然是難得的祭典活動,他更想和被他親自選中的監護成員一起,“安室,諸星,你們兩個一……”
“我和他?”“我跟這家夥?”
剩下兩個手下異口同聲,明明喊話極有默契,卻互瞪了一眼,然後各自嫌棄地移開視線。
境白夜:“……”
境白夜:“你們兩個看著辦……不用硬在一起行動,自己隨便去玩。”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他不希望安室透和諸星大又雙叒叕吵起來,一方面是這裡人多,吵架會影響無辜路人的遊玩體驗,另一方面是他不希望手下在大庭廣眾下丟臉。
諸星大點了下頭轉身就走,安室透不放心地盯著蘇格蘭。
“不要這麽看著我,我會照顧好他的。”蘇格蘭無奈地說,“你也去旁邊放松一下,享受下這難得的休假。”
安室透看著境白夜,臉上寫滿了不開心,這樣略委屈的眼神讓境白夜的顏狗之心隱隱作痛,他差一點就想開口留下他。
但是不可以,他可以帶安室去小王子博物館,卻不可以和他站在一起欣賞1個小時後的煙花。
因為這是他和潘諾一起做過的事——既然要把這兩人徹底區分開,那就不能做相同的事。
“那邊攤位看著挺好玩的,你可以去看看。”最終境白夜這麽說道。
安室透定定地看著他,臉上那種可憐的神色收去大半,他的聲音在人群的嘈雜聲中格外冷靜:“……你是刻意避開和我在一起?”
一下子被說中的境白夜移開視線。
“是不是我今天哪裡做得不好,讓你不高興了?你以前從不會這樣避開我……你可以告訴我,讓我認錯然後改正嗎?”
安室透一副受到傷害的樣子,他一邊說著,一邊朝他走來對他伸出手——接著被旁邊的蘇格蘭一把攔下。
“安室,你在說什麽?”蘇格蘭眉頭皺起。
境白夜看著安室透眼睛微微瞪大,像是從噩夢中驚醒了一眼。他沒有看他,
而是僵硬地回頭,和攔住他的蘇格蘭對視了一眼。“……抱歉。”
聽安室透的聲音恢復平靜,蘇格蘭松開了他。
安室透看了看蘇格蘭,又看了看境白夜:“那我就去那邊的小攤了,你們好好玩。”
然後他從諸星大離開的反方向走了。
境白夜不放心地看著他的背影:“綠川,安室他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你是說他的那些話?的確很……”蘇格蘭語氣有些尷尬。
“不是。”
安室透並不是第一次用那種語氣和表情和他說話,境白夜覺得還好,配合上安室透的長相,完全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圍內……當然,如果是其他人對他那麽說,他絕對會第一時間避開對方。
“就是他和你對視時,總覺得你們在用眼神交流著什麽……”
可惜他不會做眼神閱讀理解,只能隱約察覺到他們不只是對視那麽簡單,具體的根本看不出。
“是嗎?”蘇格蘭摸了摸他的腦袋,溫柔地注視著他:“別說這個了,那邊有個射擊的遊戲攤, 你要去玩嗎?”
“不了,我玩那個是欺負攤主。”
境白夜搖頭拒絕,槍是他最熟悉的武器,從第一世起就開始學習使用技巧以及大量的練習,跑去玩祭典上的射擊攤絕對會讓攤主血虧,哪有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士會這麽不要……
“我看到伊澤先生就在那裡。”蘇格蘭說。
境白夜一愣,只在快到祭典現場時,用系統地圖查看過是否有敵人,沒有留意上面象征路人的白點是否標注著姓名,因此完全沒想到赫雷斯也在這裡。
他回頭看去,只見蘇格蘭說的射擊攤邊的確站著同款黑色浴衣的赫雷斯,而在他的身邊,是一個體型強壯的光頭男人。
境白夜默默地把剛才心裡的想法完全忘掉:“那我們過去看看。”
這個射擊攤前旁圍了不少人,境白夜走近一看,發現毛利蘭他們也在。他忍不住多看了這個寶貴的百萬女孩一眼,見周圍沒有可疑份子,暫時放下心。
右利手的赫雷斯在和身邊的光頭男人比賽,他右手握著一個蘋果糖往嘴裡塞,在攤主快哭出來的眼神中,以左手持玩具槍,再次精準命中靶心。
光頭男人表情同樣難看,他看了看靶子,又看了看赫雷斯,深吸一口氣說:“伊澤君,是我輸了。”
赫雷斯哢嚓一聲咬下一片糖塊:“那就請中道前輩結帳吧。”
前輩?境白夜留意到這個稱呼,目前赫雷斯是警察,他的前輩肯定也是警察。
光頭男人放下槍,在他伸手去摸錢包時,有什麽東西從他衣袖裡飛了出來,慢慢悠悠飄落到境白夜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