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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上第一書》一、二 孤雨隨風
  夜深了,醉酒的少年趴在酒館的桌子上睡著了,這會兒,看樣子就要醒來。

  揉了揉眼,少年看了一眼那個似乎永遠都在睡覺的店小二,眼珠子亂瞟一陣,接著小心翼翼的將還沒吃完的花生,倒進了還剩一半的肉干盒裡,然後賊手賊腳來到店外,回望一眼,便撒丫子狂奔而去。

  在月光的照耀下,少年一路狂奔,最後在一處破舊不堪的鬼神廟外停下,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而在牆角的陰暗處,一雙柔柔的大眼睛正偷偷的盯著月光下的少年,仔細的分辨著他是不是自己要等的人。又瞅了幾眼感覺應該就是,她試探的叫了一聲:

  “隨風哥哥?!”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少年遁聲望去,卻只見一片烏漆嘛黑的什麽也看不到,一邊喘氣一邊四下亂瞅:

  “孤雨,是我,你在哪呢?”

  “我在這呢。你去哪裡了隨風哥哥?”

  確定了這個人就是隨風,孤雨從暗處走出,軟軟萌萌的聲音裡還有幾份焦急之感。

  “額,我...我去...”隨風支支吾吾的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先走吧,我給你留吃的了。”孤雨拉住隨風朝廟裡走去,心想,“隨風哥哥肯定是餓了,待會再問問他今天他去哪裡了,怎麽一天都沒見到人。”

  聽到孤雨說起吃的,隨風忽然想起自己帶回來的肉干盒子,連忙摸了摸確認還在,這才放向心來。

  等到了廟裡,隨風立刻從懷裡把東西拿了出來,趁著窗口透過的月光,遞到了孤雨面前興奮道:

  “孤雨你看,這是我給你帶回來的。”

  孤雨湊了過去,等她看清了盒子裡的肉干和花生,驚訝之余還在心裡念叨著,“奇怪,隨風哥哥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些吃的,怎麽好像還有酒味。”又湊在隨風身邊一嗅:

  “隨風哥哥,你喝酒了?”

  “嗯,你快吃吧,吃完我再跟你說。”

  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麽的孤雨,看著隨風那個興奮勁想想沒必要了,拿起一塊肉干放進嘴裡嚼著。

  “管他哪來的,就算是偷來的那也是隨風哥哥……”

  心念間,一股濃鬱的肉香在嘴裡散開,而且越嚼越香,越嚼越香,孤雨頓時驚覺開口道:

  “好香啊!隨風哥哥,這是什麽肉啊?太好吃了!”

  之前說花生和肉干都是普通之物,那是因為有那壺酒在才顯得普通,事實上花生是上好的白皮花生,肉干更是由北域的小花鹿肉秘製風乾而成的,隨風和孤雨自然是吃不出什麽。

  隨風撓頭想一會兒才道:“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驢肉吧,也可能是牛肉,獐子肉。”

  “嗯,隨風哥哥你也吃。”朦朧中孤雨拿著一塊肉干遞到隨風嘴邊說道。

  隨風張開嘴,用嘴唇輕輕的呡住肉干,“嗯”了一聲示意孤雨松手。

  “嘻嘻,隨風哥哥,你今天去哪裡了,怎麽一天都沒見到你。”孤雨輕笑了一聲問道。

  “我今天去河邊碰到一個人在練劍……然後我就跟著……然後……”

  隨風把今天拜師的事情對孤雨簡單講述了一遍,一直講到了他醉酒醒來時的一幕: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我看那小二在睡覺,就偷偷的把肉干拿回來了。”

  孤雨疑惑:“不是你師父請你吃的嗎,怎麽還要偷偷的?”

  想著當時十三臨走時的場景,隨風就像是怕有人聽到似的小聲說道:“我,

我師父好像沒付錢就走了!”  “啊,不會吧。”孤雨也壓低了聲音,想了一下說:“嗯~我覺得你師父應該是那裡的常客,要不然早就把你給扔出去了,哪能讓你一直在那睡著呀!。”

  “對,對應該就是,我師父可是風谷的人,怎麽可能賴帳呢!”說著隨風還擺起了架勢舞了起來。

  孤雨莞爾一笑,忽然想到了什麽心裡更是一陣失落,“隨風哥哥應該會被他師父給接走吧!……”

  昏暗中,隨風並沒有發現孤雨忽然暗淡下來的眼神,繼續擺著架勢左右揮舞著手臂一頓比劃。

  孤雨在邊上看著,默默的拿著一塊肉干細細的嚼著,嚼著,眼淚慢慢湧了出來。

  過了一會,等隨風那股興奮勁一過,頓時就感覺有點虛了。其實他今天本來就沒吃下多少東西,之前沒感覺是因為這股拜師的興奮勁給頂著的,現在那股勁釋放的差不多了,感覺就上來了。

  隨風:“孤雨,你給我留的吃的呢,我有些餓了。”

  見到隨風朝自己走來,孤雨偷偷抹了抹眼角把手上的盒子遞了過去。

  見狀隨風搖頭說道:“en~這是給你吃,我都吃了好多了。我我想吃你給我留著的。”

  孤雨也沒有執著,乖巧的拿出來一個燒餅還有一個番薯遞給隨風,而這些本來就是她留給隨風的食物。

  隨風毫不客氣,吧唧吧唧的吃的是真香,沒一會就把那些吃的全部給乾進了肚子裡,完了沒事還舔著嘴唇意猶未盡的樣子。

  孤雨很是滿意隨風的表現,把肉干盒子給收了起來,藏到了鬼神像下,說是要留著明天再吃……

  深夜,鬼神廟裡沒了聲響,一隻壯碩的老鼠悄悄爬出洞來飛快的竄出了寺廟。以它的經驗,牆角躺著睡覺的那兩個小家夥,是不可能給它留下什麽吃食的,尤其像剛才那種香味,那就不可能了……

  ...

  風城城西,十三練劍的地方旁邊是條小河,因其河水透亮而得名“清水”。順著河水往下走,不遠處有一處院落的名字也叫“清水”,這正是十三在風城的住處。

  遠遠望去,清水居依然還亮著燈光,十三似乎還未睡去。

  此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清水居的院子裡,先是在一顆大樹上三三二二三敲了一遍,隨即來到亮光處就直接推門而入。

  “有事耽擱了,抱歉!”來人進門便先說了這麽一句。

  十三並未在意,因為此人亦是風谷中人,而風谷中並不像其他實力那樣硬要分個三六九等。但來人還是急忙解釋了一句,因為十三畢竟是十三,對一個被賦予名號的風谷成員自當心存敬意。若是有風谷旁系之人來此少說也要稱一聲堂主,道一聲屬下才對。

  “坐。”十三抿了一口茶水仰了仰下巴示意道。

  等這深夜來人走近後坐下,燈光照射,此人竟是那酒館小二,就連他的那身打扮都不曾換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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