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霸與無真長老雙雙出手,才化解掉桑秋水兩枚木魂針,可見此物絕非凡品。
“嘚,以二打一便已欺人,如今卻又以大欺小,還要四打一不成!”黑長老早已按奈不住,此時見尹天霸與無真長老出手,黑長老嚎叫一聲便跳入場中。
此時黑長老手中已經多了一杆一人多高的木杖,木杖頂端鑲了一塊碩大的白晶,便與桑秋水的短劍材質一般無二。
白長老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拍了拍黑長老的胳膊哈哈笑道:“大哥,稍安勿躁,小輩之間切磋,咱們做長輩的出手,豈非失了身份,徒叫旁人恥笑?”
說完白長老饒有深意的看了尹天霸與無真長老一眼,自是在嘲諷尹天霸與無真長老以大欺小。
尹子陌卻不大樂意了,‘啪’的一聲,將金絲鞭掄圓了道:“若說無恥也是你們帝陵無恥,這小妖女無故傷人,我們路見不平,何錯之有?”
“我幾時無故傷人?若非他擾我修行,破我陣法結界,入我三丈之內,我又怎會傷他?”卻是桑秋水看不慣尹子陌的驕橫,指著一平辯駁道。
“赤冰崖是你家的?隨便找個地方就能修行?再說你什麽修為,一平又是什麽修為?他能破你的陣法結界,還能進你三丈之內?這話誰會相信?你這謊撒的忒也拙劣!”尹子陌將頭高高揚起,一臉傲嬌的說道。
“你…你,我何必說謊,我修行時的確是設了結界的…”桑秋水雙頰已然有些不自然的紅暈,顯然此時也不知該如何辯駁尹子陌所言。
倒是尹天霸不動聲色的將尹子陌往身後一拉,而後看了眼桑秋水,轉即又向黑白二老拱手道:“尹天霸見過二位長老!”
“這小妮子是誰家的丫頭,沒大沒小,少了教養!”黑長老瞪眼看這尹子陌問道。
“只怕今日都有誤會,大家此番前來參加歷練大會,本是一樁盛事,不要傷了和氣才好。此乃小女子陌,任性了些,實是天霸疏於管教,還望二位長老原諒則個!”尹天霸微微欠身道。
今日之事不管誰對誰錯,終究是雲陽宗與玄清觀落了下成,塵清與尹子陌以二打一不說,最後尹天霸與無真長老還雙雙出手,此事做的實在不算漂亮。
面子既然已經丟了,若再不依不饒,便更加落了下成,故而此時尹天霸也只有放低姿態。
帝陵白長老,也示意桑秋水退後,老頭微笑道:“年輕人麽,打打鬧鬧,氣盛些總不是壞事,不必介懷!便如天霸所言,當務之急是咱們聯手將此次歷練大會辦好才是。”
言罷白長老又看向無真長,微一頷首道:“倒叫無真師弟見笑了,且不知無為師兄一向可好?”
無真長老自是拱手回禮:“承蒙興安師兄掛念,掌門師兄此番閉關,不能親鄰赤冰崖,總還念著您二位,此乃掌門師兄座下弟子塵清,還不見過二位師叔?”
此時塵清倒也有些不情願,畢竟方才這白長老還在嘲諷無真師叔,並且那白衣女子又傷了一平。
但塵清與尹子陌不同,脾性要乖巧溫柔許多,無真長老吩咐,自然不會違背。
只見塵清前行兩步,盈盈一拜道:“弟子塵清見過二位師叔!”
“哦,這丫頭便是無為師兄那關門弟子?倒是早有耳聞,嗯不錯,小小年紀,修為卻已是化神之境,不錯!”白長老點頭笑道。
此時塵清抬頭看向黑白二老身旁的桑秋水,卻見桑秋水也正面無表情的打量著自己。
兩個女子四目相望,不知為何卻都是下意識的將目光瞥向了一旁。
桑秋水、塵清二人,一個冰冷的如同廣寒仙子,一個卻又清純惹人憐惜,可謂各有千秋互無相讓。
桑秋水隨黑白二老離開時,尚自饒有深意的看了一平一眼。
不過一平對這冷若冰霜的廣寒仙子實在有些不感冒,刻意的將眼神瞥向一旁,不再去看桑秋水,一場無端風波便這般草草收場。
“倒也有趣,看來尹尚失蹤之後,雲陽宗果真已經走了下坡路,今日徒叫桑興平,桑興安兩個老東西露了臉。尹君正啊尹君正,偌大的雲陽宗只怕要斷送在你的手中了!”
說話的是個終年男子,做了文士打扮,面白短須,高鼻梁,薄嘴唇,一雙眸子顯得異常深邃。
“父親,不知那白衣女子乃是何人?”一個年輕男子向中年文士問道。
“想必是桑木華的女兒,傳聞桑木華膝下一女,名曰秋水,說不得便是這白衣女子!”中年文士說道此處,似是心思一動。
“文俊,此番大會你要與這桑秋水多多親近才是!”
“爹,這...咱們子陽城與帝陵...只怕不妥!”叫文俊的青年男子臉色微紅道,此時他嘴上這般說,但任誰都能看出,文俊對桑秋水還是動了心思的。
“臭小子,有何不妥,依爹看,你二人年紀相仿,家世相仿,此事大有可為!”說道此處,中年文士似乎心情大好,撫著頜下一縷短須去的遠了。
“哥,方才你與二叔嘀咕什麽呢?”竟是一個短發女子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女孩子家家,少打聽,怎的今日的功課做完了?”
“切,不說就不說,人家還不樂意問呢,有什麽了不起!”說罷,短發女子,刺溜一下便也去的遠了。
徒留下文俊在後喝道:“好你個修文婧,沒大沒小,討打!”
白面文士喚作修雲召,乃是子陽城的二城主,此番歷練大會子陽城便是由修雲召帶隊而來。
年輕男子喚作修文俊,乃是修雲召的獨子,短發女子則是子陽城主修雲瀟之女,此番也一道跟隨二叔修雲召來了赤冰崖!
一平聳拉著腦袋跟在無言真人身後,此時氣氛實在有些過於嚴肅。
“你小子,方才一個多時辰不見,你便招惹上了帝陵中人,你惹誰不好?啊,你說,你就算再不開眼,惹個沒你厲害的也成,你瞧瞧方才那丫頭,有多凶悍?
還有,雲陽宗、帝陵、子陽城,這三派沒一家省油的,尤其是另外兩派與雲陽宗之間…記住,以後他們幾家的事情少攙和為妙!”無言長老沒好氣的說道。
“沒覺著有什麽不合啊,二師祖與那黑白二老,說起話來也挺客氣,不是說掌門真人還一向記掛著人家麽!”一平摸了摸腦袋有些不解的回道。
“你懂個屁,知不知道什麽叫貌合神離,咱們玄清觀與雲陽宗有通世之好。
如此與帝陵的關系自然好不到哪去,你小子給我記住了,日後不要招惹帝陵與子陽城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主!
還有,你沒事瞎跑什麽?就你這樣的小修為,一個不留神再讓人給捏死了,到時候連個屍骨都沒地方找,同你說話呢,聽見了沒有!”老頭將眼珠子瞪得溜圓,憤憤的向一平說道,頗有一番威脅的意味。
“弟子曉得了,師祖您老消消火氣,這不是沒惹出什麽么蛾子麽,再說還有兩日便要進赤冰崖,您老總不能一直這般守著弟子吧。師祖難道忘了,弟子乃是翱翔九天的雄鷹,又不是草窩裡的鵪鶉...”言罷,一平作勢展翅高飛。
‘啪’的一記暴扣,‘哎呀’一聲,一平捂著腦袋,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
“還雄鷹,毛都沒長全,依我看,就是鵪鶉都要比你強的多!”無言長老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