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梅洲·克倫碧伊帝國·圖泰巴斯洋·紅爪之島·西部
夏日炎炎,一處山坡後的灌木叢後,傳來一個年輕女人暴燥地叫聲。
“你這臭小子,沒事別老用你的那根破棒子指著我,煩死了!”
“讓我再試試,防止搞錯啊,那個神秘的白衣姐姐到底有沒有弄錯,或者是我記錯了,為什麽這根神棍會指向你,我一路歷經艱辛,飄洋過海,結果,怎麽找上了你……”
身穿黃色小背心和帆布短褲的菲力克斯·傑達,將手中的一根頑鐵石,杵到一個年輕女子的嘴巴跟前,像是要采訪她。
那根奇怪的頑鐵石根部開始輕輕地震動,前端神奇地發出金色的微光,而且不同部位震動和光的強度也會變化。
“毆打未成年人是犯法的,我不能犯法,犯法是要坐牢的,我還有妹妹要照顧,我要忍耐,不能發火,忍耐是對的,可以強身健體!”年輕女子按了按頭上的草帽,閉上眼睛,無視那根在她臉上懟來懟去的棍子,強忍內心的怒氣。
見年輕女子對自己震動話筒閉眼不理睬,菲力克斯·傑達鼓起勇氣,又大膽地將石棍移動到年輕女人屁股的菊部。
那個奇怪的現象又出現了,石根前部金光閃閃,震動到嗡嗡響,他一隻手根本抓不住,就要脫手而去。
“哆……”的一聲,年輕女子給了他一個爆栗。
“給我屎一邊去!”暴怒的年輕女子皮膚黝黑,身穿一件緊身迷彩服,扎著金色馬尾,長著一對小犬齒,瞪著眼睛,對捂著腦袋的男孩罵道:
“你這小子,不長記性啊!說了多少次,別把這麽危險的東西對準我的屁股,你這麽不聽我的話,還想跟我拜師!”
少年郎捂著腦袋頂嘴:“哼,你以為我想給一個拜師,長得黑不溜秋,像個非酋,還裝女人,一點也不像光明力量的人!”
“哆……”的一聲,又是一個爆栗。
“你這孩子會說話嗎?我讓你跟著我了嗎?我什麽時候告訴你我是光明力量的人!還有叫我姐姐!”年輕女子張著大嘴咆哮,槽牙都露出來了。
這時,年輕女子的旁邊,蹲著一位穿著小號同款迷彩服的小可愛,她萌萌地叫道:“姐姐,渴了!”
“哦……好的,妹妹,給你,你最喜歡的野蜂蜜水,裡面還有奇香果的種子,快喝吧!”年輕女子立即轉變了臉色,變得一臉微笑。
她趕緊從腰間解下一個已經有點磨損銀晶水壺,擦了擦,壺底還藏著一對兄妹兩的大頭貼。
上面哥哥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皮膚黑黑的很精神,一頭濃密的黑發桀驁難馴地衝天生長,妹妹十五歲左右,萌動甜美,依偎在她的肩膀處。
這位正在小口喝水的可愛小妹妹,正是赫無堯從霍根製藥零號秘密基地裡救出來的妙鱗,不過不知為何,她的蛇尾不見了,變成一雙正常女孩纖細而潔白的雙腿。
而那位姐姐,面容長得像極了赫無堯那個倒霉鬼,只是臉部變得消瘦,下巴也尖了起來,不知道什麽原因,頭髮瘋長,現在簡單地用條牛皮筋扎了起來,又穿上了緊身迷彩服,身體曲線玲瓏,女人味十足。
不過,她就是那個倒霉鬼赫無堯。
看著心愛的妹妹甜甜地喝著野蜂蜜水,他在一邊看著看著,不由出了神。
“所以,被那三個鐵皮混蛋一頓毒打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喃喃自語道。
“又開始賣呆了,你還沒老呢!編什麽回憶錄啊?!”菲力克斯·傑達不滿地說道。
“給我滾蛋!你這個光明的棄徒!”
“喂!我可是光明永遠的追隨者!快把你的光交出來!”
“呵呵,回去我給你扒光,把屎給打出來!”赫無堯揮了揮手,恐嚇了一下自己調皮的徒弟。
三人安靜下來,又繼續縮在坡後的灌木叢中,盯著遠處的陷阱,等著獵物上鉤。
赫無堯的又開始賣呆了。
離戴富恩城邦生化危機過去已經整整一年了。
原本在打算帶著計劃帶著俏屍和妙鱗躲在戴富恩城邦,靠百萬部落兄弟掩護,撿撿高檔破爛,住住豪華鬼屋,過如魚得水,快活逍遙生活的赫無堯,醒來之後,發現自己不知為何已經流落到了一座荒島之上。
原來一頭烏黑的亂發變成了金色,身邊只剩下妙鱗和一隻奇怪的沙皮狗,俏詩不見了,妙鱗竟然長出了雙腿。
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兩位身穿動力裝甲騎士的毒打,和蘇恩·菲影絕望呼喚的畫面。
之後發生了什麽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了,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
更加讓他無奈地是,他和妙鱗已經準備在物產豐富,擁有淡水湖的小島之上與世隔絕,休身養息之時,一艘直奔小島而來的混動船‘白令號’, 在島嶼之外放下了登陸小艇。
很快他發現遇到這上島的船並不是運氣好。
第一,這艘船上的人正在執行不可告人的秘密行動。
第二,這次秘密行動的老者徒弟,竟然又是希宇·勒蘭這個女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與希宇·勒蘭碰面之時,她正滿腹心事。
加上自己滿頭的金發,又被愛麗絲沒收了工具,一位女船員例行給他搜身後,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女人。
就這樣,在被滅口和加入幫派之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於是他帶著小妙鱗和狗,全家就被擄上了船,被迫成為了玉靈門的低等女仆。
在船上航行了一周之後,他被丟在玉靈門勢力控制的一座巨大島嶼,‘紅爪島’之上。
他帶著妙鱗在這裡安頓下來,慢慢適應了女仆的生活。
他也能利用網絡和新聞媒體,不時關注一下戴富恩城邦災難的後續,只是始終不敢在搜索框內搜索自己朋友的名字。
好在有妙鱗的陪伴,疲憊和孤單也不再那麽難以忍受,雖然被別人當成女人,最起碼還能過著正常人類的生活,只是像是漸漸形成了習慣,他已經不敢再去思念林月悅,還有自己的朋友們。
他害怕被朋友們發現自己現在的樣子,也在害怕自己永遠無法擺脫女仆的身份。
“也許,等妙鱗他們再加大一點,我再多存點錢……”赫無堯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不管怎麽樣,他還是想回到那座部落之城,也許裡面,有他一直在尋找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