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欺師滅祖啥的。
挑戰神話!
注定困難重重。
沒準ETO和三體人正在看笑話。
難道唐風會不知道嗎?
不!
他當然知道,甚至就連他們的對話都可以想象,恩,大概應該是這樣。
‘喲,喲,我的朋友,你們快來瞧瞧,有隻螞蟻正在試圖挑戰上帝!
哈哈哈!’
也許這樣的哄堂大笑,正在各地上演著。
可那又怎樣!
莫非放任智子不可戰勝的‘思想鋼印’,讓它禁錮人的思維整整兩個世紀?
絕無可能!
哪怕再難他也得設法突破,而且是正面突破,毫無花俏地正面硬鋼。
因為這樣才能粉碎心中的牢籠。
當然,這並不代表唐風就會一直頭鐵,相反,若是真的做不到,該取巧還是得取巧。
有道是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自古以來,用兵之法從來就不是一成不變的,都是隨著時代和戰場態勢的變遷而變化。
所以,唐風實際上對面壁計劃並不感冒。
原因之一,就是它們的時間線拉的太長。
須知戰場瞬息萬變。
試問一個時間線拉的如此漫長的計劃,真的能跟上時代的變化嗎?
答案顯然是非常困難的。
更何況真正的指揮官,應該是在運動中創造去有利戰機,而不是困死在幾個面壁計劃中。
同樣的道理放在此時其實也一樣。
盡管!
像葉朝陽這樣科學家,都受到智子不可戰勝的神話影響,反過來轉化成了類似思想鋼印一樣的東西。
同時又因為每個人都這麽想,等於為智子提供了一個安全殼。
因為沒人試著突破它,智子當然是安全的。
可是。
世間萬物永遠是運動!
所以想辦法動起來,從運動中尋求戰機。
問題是該怎麽運動?
從哪裡開始?
目標是什麽人群?
錢又從哪兒來?
問題有點多呀!
唐風依然在思考。
……
……
丁儀最近很煩。
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聽唐風說想正面突破智子。
一連數日!
丁儀那是吃不好也睡不著。
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總像是有數百隻貓在撓似的,撓的他是心神不寧。
連工作都不想幹了。
什麽輻射發動機?
全被他扔到了一邊,每天心不在焉。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幾天。
終於丁儀受不了了,腦子裡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
可不可以主動去找面壁者?
可怎麽找呢?
作為一名膽大包天的學者,這個大膽想法一冒出來,就不可遏製地開始瘋長。
然後……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膽大包天的丁儀偷偷地夥同黑客好友,把魔都的交通系統給黑了。
隨後悄悄地動用了攝像頭瘋狂搜索。
不一會兒!
嘻嘻!
找到了!
得到唐風的具體位置,丁儀二話不說,撂下手裡的活兒,直奔目標位置。
到了地方後,根本不管有沒有警衛,直接朝著釣魚的唐風就衝了過去。
結果不到10秒鍾。
“哎喲!”
突然一聲慘叫,打斷了唐風的思路。
“出什麽事了?”
唐風連忙問身邊的明秀。
“沒什麽,秦連長抓了個不小心靠近的人,沒什麽大事。”
明秀一臉輕松地回道。
哦!
唐風也沒在意,反正一般遇到這種情況,秦連長他們會處理,基本就是仔細查查,沒問題就把人放掉。
類似的事情從來都不用擔心。
可是這一次。
慘叫特別的大聲。
“啊……別,別扯,我是楊東,是來找唐風的,就想問問怎麽正面突破智子,他見過我,你們讓我過……啊……”
丁儀這個家夥扯著嗓子,不停地大喊。
可是這聽在警衛耳朵裡。
得!
妥妥的嫌疑犯呐!
必須得好好盤問的那種。
秦連長哪裡還會客氣,馬上拿出手銬,準備先把人銬了再說。
可是好巧不巧距離有點近。
唐風聽了個正著。
‘正面突破智子’幾個字就想信號似的,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子不是正在找人嗎?
如果這家夥……
唐風立刻眼前一亮。
“等等,秦連長,你先把人帶過來!”
“啊!”
突如其來的命令,秦肖廷直接給愣住了,明秀的臉色也變了變。
顯然這麽做是有安全隱患的。
唐風也顧不了那麽多。
再說了,對ETO可能的襲擊,他也不是毫無防備,總之先把人帶過來再說。
“沒事的,你們檢查一下,沒武器就行!”
唐風趕緊再下令。
“好吧!”
秦肖廷不太情願地應了一聲,遞給明秀一個無奈的眼神。
後者也挺頭疼。
可沒辦法,這是面壁者的命令。
警衛隻好給丁儀仔細搜了個身,才把人帶過來。
可憐的丁儀被折騰的夠嗆。
本來就亂糟糟的衣服和頭髮,這回更亂了,活脫脫就一乞丐似的。
給人感覺一看就不怎地。
說實在的。
這給人的第一印象挺差的。
可是唐風第一眼看到他,就認了出來。
鬼鬼!
他不是當初給普羅米修斯報菜名的那位嗎。
好像叫楊東?
“呃,楊東先生,怎麽是你?”
唐風神情有些意外。
“當然是為了正面突破智子!”
丁儀連儀表都來不及整理,直接切入正題:“我想知道,你到底發現了什麽。”
身為一名科學狂人。
為了追尋真理,能大膽到把魔都的交通系統給黑了,冒著被打死的危險,大老遠跑來找人。
瘋狂到這種程度。
說實在的也沒誰了。
巧的是唐風也是一樣的人。
挑戰神話的他,無疑也是狂徒。
如今倆狂徒湊到了一起。
“嘿嘿,發現了什麽,這你可問對了,實際上我沒有任何發現!”
唐風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沒發現。
“啊?”
丁儀面露疑惑:“那你為何?”
問題雖然沒有說完,意思已經非常明確。
唐風依然面不改色。
“很簡單,因為我想了一點問題,既然智子是二維展開後,被刻入電路的質子,那麽,它是怎麽觀察周圍的?”
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問題。
丁儀一下子愣住了。
作為物理學家,他當然想過這個問題。
智子到底是怎麽探測的?
毫無疑問
這相當關鍵!
丁儀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來
“這……怎麽觀察?”
“不知道,不過,在基本物理學框架內,探測的方式就那麽幾種,不外乎就是電磁波、光等等,總之它總得用某種方式觀察,我們可以試試它是怎麽觀察的。”
“怎麽試?”
“比如使用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物質製造的屏障,利用在絕對零度的環境中,光會被減速的特性,延緩光的傳遞,看看智子會不會因為延遲而看不到,然後一頭撞進來。”
唐風好奇地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假設。
轟!
丁儀瞬間如遭雷擊。
唐風卻越講越興奮。
“還有,智子既然還是質子,如果撞上了反質子,也就是反物質,又會如何?會不會湮滅?”
“再者,智子既然還是質子,它自旋、電荷等內秉屬性會變嗎?”
……
一個接一個的設想被提出來。
聽起來異想天開。
可是越是異想天開,反而越有味道。
比如就算智子能高維進入,也得先觀察。
而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物質可以進行減速,智子或許會因為速度過快,一頭撞進來。
還有,波色·愛因斯坦凝聚態物質是接近絕對零度的,智子撞上後會有什麽反應?會不會被抓住?
又比如智子既然是質子,假設它的內秉性質是不變的,那麽是不是可以通過探測粒子的自旋、電荷,確定其位置?
種種怪異的想法。
一點一點地打開了丁儀的思維。
尤其是當智子遇上反物質。
究竟會不會湮滅?
“有趣,太有趣了,如果假設智子的眼睛是光或者電磁波,我想我們可以試試把光和電磁波減速或屏蔽,繼而弄瞎它!”
“是的,總之一點一點來,總能想到法子的。”
“說得對,不過這需要大量理論計算,這方面我倒是可以,但實驗就得找實驗物理學家了!”
“那就先計算。”
“好,我們先來看看內秉性質自旋……”
……
二人迅速開始瘋狂討論和計算,當兩個瘋子湊一塊兒,世界一下子就變得瘋狂了起來。
可是。
唐風最近的抽風行為,本來就讓葉朝陽相當抓狂。
結果現在突然冒出個逼,竟然陪唐風一起胡鬧。
淦!
這不是整活嗎!
葉朝陽心裡怒罵一聲,立刻氣勢洶洶地殺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