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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懸域外》第四章 久違的牙祭
  郭曉文與“鍾馗”行動小組成員制定好行動初步方案後,如約來到趙振平辦公室。

  “這麽順利。”趙振平略感詫異。

  “事情緊急,又沒有任何可借鑒的先例,只能憑我們有限的理解快速決斷了,現已將此次行動所需設備要求下發至江南五所,三日之內應能到達小蠻腰處。”郭曉文解釋。

  “那我們回家吧,你好久沒吃你師母做的菜了,你因工作的特殊性不能使用即時通信軟件,欽文這孩子在風信上聯系不到你,最近老在問什麽時候能夠見到你。”

  交談中,郭曉文跟隨趙振平離開辦公室,上了趙振平的車,車子向郊外駛去,過了一會後,駛進了一棟獨院。

  “你知道文文的情況,你師母尋得這個地方後,我們搬到這裡有了一個小院子,他便有了一個可活動的環境。”趙振平對郭曉文解釋道。

  郭曉文聽了後心裡泛起一陣酸楚,他抬眼看向車外,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俊朗小男孩正在輪椅上焦急等待,身旁陪著一位峨眉淡妝的知性少女。

  “曉文哥哥。”男孩見郭曉文下車在輪椅上大聲高呼。

  郭曉文見狀上前將男孩從輪椅上抱起在空中轉了一圈。

  “最近有沒有想曉文哥哥啊?”

  “想,每天都在想,你卻不來看我,倒是燕子姐姐常來。”趙欽文流露出些小不滿。

  “師妹好,有沒有想師兄。”郭曉文抱著趙欽文側身問向少女。

  “少套近乎,你師從老師,我卻師從你師母。”少女嗔道。

  “屋裡敘吧,你今天有口福了,我還沾你光呢?”趙振平笑道。

  進得房內,餐廳的餐桌上已七盤八碗排列開來。

  燕子瞟了一眼後癟了癟嘴,“聽了你要來老師便做了一桌不健康的菜,盡慣著你。”

  郭曉文看到自己最喜歡的辣炒油渣、生爆大腸等都在上面,將趙欽文放在凳子上,抓了一顆油渣丟進嘴裡嚼了起來。

  這盤油渣乃是取上好黑毛豬的五花肉水煮後切成大顆,用精煉菜籽油炸脆後,加入偉人故裡的乾螺絲椒炒製而成。油渣在郭曉文口中爆開,酥脆中帶著麻辣,油脂的香味便於口中彌漫開來,郭曉文頓時覺得一路的舟車勞頓化為烏有。

  趙欽文在旁看見有樣學樣,也抓了一顆丟進口中,依舊做出酣暢淋漓的酥爽模樣。

  二人陶醉之際,師母李慧潔從廚房走了出來。

  “這孩子怎麽工作了數年還是這個樣子,手也不洗,這一來還把這小的也帶壞了。”

  郭曉文聽到師母的聲音,頓時將已伸向生爆肥腸的手硬生生地收了回來,訕訕笑道:“在南方每天都在想吃師母的菜,這便去洗、這便去洗。”

  入得座來,趙振平拿了一瓶老酒打開給郭曉文斟上。

  “我先幹了此杯再敬老師、師母。”郭曉文說罷一飲而盡。

  將杯放下後,連稱好酒。問道:“老師,聽說出品這酒的酒廠員工數萬人,但得肝癌的卻只有兩人,而且這兩人都是不喝酒之人,有此事麽?”

  身旁燕子聽來怒道:“你若是想多喝幾杯便喝,怎的在此妖言惑眾?”

  郭曉文抱了一下身旁的趙欽文,憐愛地說:“長大了莫學哥哥,盡惹女孩子不高興。”

  趙欽文脆生生道:“我最近老是夢到你和燕子姐姐帶我到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與我們這裡有很大不同,在那裡我的病沒有了,還可以又跑又跳。

”  郭曉文聽來心中酸楚,撫摸著趙欽文的頭髮說道:“你莫要多想,你媽媽是國內最好的醫學專家,等你稍大一些哥哥也會教你祖傳下來的內功心法,過幾年你便好了。”

  趙振平將酒杯端於手中,對郭曉文道:“數月後土衛六泰坦星之行,因團隊在外星時間較長,需要一位能力出眾的隨隊醫生,燕子已經報名參加並獲準,你二人分別是我與慧潔最出色的學生,情同家人。但此次事關人類共同命運,我們只能支持,現我與慧潔敬你們一杯,希望此行無驚無險、平安歸來。”

  郭曉文將酒喝了後對燕子急道:“我不同意,醫學界如此多優秀男士,既能背又能扛的,如何輪到你去冒這個風險,搞不好還是個拖累。”

  “你莫忘了這第一例太空手術是我老師所做,當時我是助理,這事藍星之上除了老師還有誰比我有資格。”燕子冷冷地懟了過來。

  郭曉文聽了燕子之話後頓時蔫了下來,嘴不再硬。

  數年前老毛子空間站,宇航員安琦連科急性盲腸炎發作,正束手無策之際,幸得李慧潔與燕子搭乘空天飛機而去,外太空變軌對接成功後,硬是於零重力環境下將安琦連科的盲腸一刀割了。

  李慧潔對郭曉文笑道:“你那點小心思,不見便想,見了卻和燕子說不得三句好話,是嫌今天做的菜不好吃麽?”

  郭曉文聽後急忙吃了一片生爆大腸,大腸點綴著一絲胡椒味道,又糯又脆,心中感歎已接近於完美。

  “是不是覺得洗得太乾淨了。”李慧潔問道。

  “嗯嗯,不怪師母,是我的嗜好有點不良。生爆大腸能做得軟糯多汁又有嚼勁的也只有您了。”郭曉文拍馬屁道。

  “南方大廚做這道菜多用程村梘水醃製,我卻是用生物酶醃製,才得此口感。”

  郭曉文聽來急忙又多挾了幾片。

  吃完飯後,趙振平將郭曉文叫到書房中,將牆上顯示器打開,一張照片顯現出來。

  “怎麽像是馬約拉納,但他留下來的的照片並沒有這張。”郭曉文問道。

  “這是用拍於鷹國DDG1200驅逐艦上人形幻影的照片渲染而得, 在此之前DDG1200與密歇根號核潛艇一起在地中海第勒尼安海灣執行任務,勒尼安海灣正是當年馬約拉納失蹤之地。”

  “老師是認為這人形幻影是馬約拉納所變麽?”

  “現仍不可下結論,但我個人覺得人形幻影應該是個副本,與他有著重要關系,當年他提出了存在馬約拉納費米子的觀點,並一直在尋找。後不知所蹤,應是有離奇際遇。”

  “老師,如果我們成功將幻影控制如何處置有決定了麽?”

  “你師公已安排了一套裝置,若你們能將幻影控制則可將其暫時封存於其中,至於如何處置尚在考慮之中。”

  趙振平將顯示器關閉後,有些心事重重,有些欲言又止。

  “老師,有事交代麽?”郭曉文見狀問道。

  “嗯,我和你說一下欽文的事,你知道這孩子的情況,當年是我一時大意,讓他進入了不該進入的場所,以至變得半身不遂。這幾年遍尋名醫也沒效果。但最近隨著這電磁異象愈來愈嚴重,他下肢倒是有了一些知覺。”

  “老師是覺得這兩者間會有一定聯系麽?”

  “我也說不清,一恐是為人父母之心,病急亂投醫。二則是當年他致病原因亦與電磁有關,故而聯想。所以我和你師母想拜托你行動之日將他也帶到小蠻腰處,看是否會有奇跡發生,你覺得如何?”

  “有機會總是好的,若沒有效果我也會保護好他,請老師和師母放心。”

  “那就這樣定了,你早作準備。”趙振平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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