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則濟麗婭在得到這個回答後立刻就坐不住了,她說她要趕快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嫂嫂,立刻喜滋滋地起身,轉眼就上了小船回帝力城去了。
於是侯相麟隻好很無奈地取消了今天晚上的夜生活計劃,正在無聊之中,何四指跑來報告侯相麟說,魏隊長有請總督大人去後面的軍營,侯相麟問來人,你們不是今天晚上都去警備隊上識字課嗎?找我有什麽事?
何四指回答說,前幾天隊長大人從帝力城裡買回來了許多鼓號樂器,現在隊長大人正在玩樂器呢,說是還要選曲子,魏隊長希望您老去看看……
好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那就去看看有什麽熱鬧吧……
侯相麟跟著何四指來到軍營,這是臨時總督府後面的一座兩進院落,由兩座四面合圍的高腳屋院子組成。
今天這裡面有些安靜,侯相麟心想魏鴻今天果然沒有上課,顯然隊員們都提前解散休息去了。
見前院沒有人,侯相麟跟著何四指信步進到內院,這才看到有十幾個士兵聚集在一間房的外面,他們透過門和窗,正伸著脖子好奇地圍觀屋子裡面。
眾人回頭看見總督大人來了,立刻紛紛讓路,並畢恭畢敬地舉手行禮,侯相麟也趕緊還禮。
這是侯相麟對魏鴻很佩服的地方,以前士兵們見到他,都是彎腰低頭,甚至還有行跪拜禮的,不統一也很繁瑣,侯相麟也不習慣,看來魏鴻把這幫士兵**得還不錯。
當然,侯相麟對此也有些暗自吃驚,在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魏鴻居然能讓士兵們在見到總督大人時,行出比較標準的、米帝大兵式的軍禮,他多少還是感到有些意外。
但事實證明魏鴻好像天生就是有這方面的才能一樣,他跟士兵們在一起總是能做出讓人刮目相看的事情無論是軍事技能訓練還是軍容風紀。
警備隊在魏鴻接掌後,果然變得面貌一新,大概這就叫把對的人放到對的位置上,然後放手讓他做自己擅長的事情,就能產生奇跡吧……
侯相麟心裡想著這些,腳步卻沒有停,他直接踏進門去,屋子裡的油燈並不明亮,但也能看清楚四周,此時房間裡是出奇的安靜,屋子裡的樂器擺滿了一桌,有皮製的大鼓和小鼓各一個,銅鏟一對,鑼一面,還有兩支小銅號、一支大銅號,外加兩支烏木做的橫笛。
此時魏鴻正望著這些東西發呆,完全是一籌莫展的樣子,看到侯哥進來了,魏鴻這才起身讓座,又回頭對窗外喊到:
“你們在圍觀什麽呢?都休息去!明天一大早上早操!”
士兵們聽了頓時一哄而散,魏鴻走過去把門帶上,這才回身過來對侯相麟說道:
“哎!侯哥來了,這些樂器,我完全不會玩啊怎麽辦?”
望著滿桌子的樂器再看看魏鴻此時苦著個臉,侯相麟微笑著回應道:
“所以人家夏小鷗在電報裡訓你亂花錢呢!完全不具備條件就硬上,還先斬後奏,看吧?錢花了不少,沒有取得預期效果,怪不得人家要批評你……”
侯相麟一邊說一邊在樂器堆裡尋覓著什麽,半晌,終於拿起一支小銅號,放在嘴裡鼓起腮幫子猛的一吹。
嗚昂!!
“我靠!”
“嚇我一跳……”
完全沒有預料到有這麽大動靜的兩人,幾乎同時從椅子上彈起來,還下意識地喊出了聲。
“侯哥?你會吹小號?”
“會個毛線!我天生肺活量大,一使勁就……”
“那怎麽辦?咱們都不會,我問了警備隊好些個人,
特麽的一個會的都沒有!”“在這個年代,吹鼓手是賤業,這些警備隊員基本上都是軍戶和浪人出身,誰會這個呀……”
侯相麟沒好氣地說道,然後又望了窗外一眼補充道:
“你信不信,門外面圍觀的士兵們肯定都被我們的行為衝擊到了三觀,他們會詫異怎麽這些大人們也玩起賤業了?”
“侯哥,現在先不管這些了,咱們是澳洲人嘛,在人家眼裡本來就屬於奇怪加神奇還有魔法的一群人,也無所謂再多添一點毀三觀的事兒
哎,現在的問題是要趕緊把樂器用起來,軍樂對一支軍隊有多重要您老人家不是不知道啊,特別是咱們這支隊伍,火槍兵為主體,咱們還必須打那種排隊槍斃的線列步兵戰術!”
此時魏鴻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的軍事專業,完全不在乎侯相麟所說的賤業什麽的。
“好了,我明天去莊園找女公爵去,她的教堂裡有奴隸組成的唱詩班,還有附近教會的牧師,貌似有會樂器的,請幾個師父來教教不就好了?多大個事?看把你這個未來的總督大人焦慮成這樣?”
侯相麟又順手拿過著一支烏木橫笛,一邊掂量著,打算再吹一下,然而這東西顯然不是肺活量大就能吹得響的,侯相麟試了幾試發現沒有效果,便無奈放下,又想起了什麽,抬頭對魏鴻說道:
“哎!想起來了,咱們這筐裡也有音樂人才嘛,肖平國!”
“人家肖哥在向日葵當專職音樂老師,花叢中的人物,怎麽肯來這個地方,唉……”
魏鴻說著搖搖頭,暗自歎了一口氣。
“魏鴻啊,你也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在打仗上啊,家裡的這些八卦你果然沒有放在心上,沒聽到那天朱博士跟我們聊天時說過了嗎?”
“什麽啊?”
“肖大音樂家正式辭去了向日葵女子公學專職音樂教師的職務了,現在隻偶爾去學校上上課,知道為什麽嗎?”
然而侯相麟話音未落,魏鴻立刻高興起來,他馬上起身說打要開發報機,說要給紅樓發電報,建議肖平國出差來一趟新安城給警備隊訓練一支軍樂隊, 最好再培訓幾個鼓號手,侯相麟見狀也隻好笑笑不再說下去了,他知道魏鴻也不會問為什麽肖老師不在向日葵教給女人們上音樂課了,因為他沒興趣,如今的魏鴻真的是一門心思撲在警備隊的建設上,想到這一層,侯相麟居然還有些小感觸起來。
“哎,看來我也是身在其中,最近忙的有些鑽牛角尖了,怎麽就想不到這一層!”
此時的魏鴻以手扶額,終於有些輕松地呼出了一口氣回。
“你是身陷其中一時拔不出來了唄!我搞工程的時候,有時候也挺焦慮的,但一旦跳出來就好了……哦,現在太晚了,明天一大早再發電報吧,忙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的。還有,軍樂確實是個重要的事情,不過,你選好曲子了沒?”
侯相麟望著興奮起來的魏鴻,突然向他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早就選好了,侯哥你看,這是我從電腦資料室裡抄出來的五線譜,雖然我看不大懂,但依葫蘆畫瓢,給會音樂的人看看,應該能懂吧?”
侯相麟心說我靠魏鴻這小年輕果然很投入,於是他趕緊接過魏鴻遞過來的幾張紙。
“五線譜嗎這是?呃……”
侯哥拿著五線譜橫看成嶺側成峰,面對幾根線條上一連串的小蝌蚪,也是看得一臉懵逼。
“這個是……什麽曲子啊?”
“《勝利屬於我們》!法國拿破侖時期的軍樂……”
“法國?法蘭西?我隻記得有個馬賽曲。”
“哎,那個不合適,還是這個好!”
說到這裡魏鴻居然一臉興奮地哼起了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