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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土著人很早就知道,在自己的家鄉,在旱季裡,偶爾也會看見自燃的天然瀝青,爪哇島有豐富的天然瀝青礦,土人們看到這些這些燃燒的物質既不怕潮濕,水也很難澆滅,因此認為這種火是靠魔法生出來的,是來自地獄的火魔法,是“地獄之火”,因此當他們看見澳洲人的大炮裡射過來的的燃@燒@彈後,士兵們堅信自己是遇到了魔鬼……
森林附近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不久之後,我的水手們跟著一群華人跑到森林裡去“打掃戰場”,據說一些大膽的華人在土著軍隊撤退後從森林裡撿到大量不少融化了的金銀,不少人因此發了一筆小財,很明顯,這些貴金屬原先是戰士們身上的裝飾物可見當時森林裡的大火厲害到什麽程度……
叢林裡有各種收獲的消息迅速傳到船上,我的水手們看著眼熱,紛紛要求要下船去發點意外之財,我沒有理由不同意水手們的要求,所以當天傍晚他們就興衝衝地跑到森林裡去了,的確,有人幸運地撿到了一些貴金屬,但大多數水手抱怨說,他們到了森林裡還沒有來得及發財,就被澳洲士兵們強征了勞役,澳洲人召集了大約上千的華人在森林裡挖大坑用於埋葬那些燒焦了的屍體,天氣很炎熱,如果泗水城不想鬧瘟疫的話,這些掩埋處理是必須盡快做的事情……
而對我本人而言,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那些融化了的貴金屬,而是在那天晚上,來自海上的濕熱的海風都沒有驅散掉的各種難聞的氣味那是一種混合了烤焦的肉體和某種化學物質燃燒後的刺鼻氣味,一直彌漫著整個泗水城……
在城牆的另外一些區段,王國的士兵們在目睹了森林邊緣的戰鬥後就迅速撤退了,他們知道在開闊地上跟澳洲人的火器剛正面應該是沒有多少勝算的,因此他們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讓澳洲人和我都有點意外,我必須承認,這不是一件好事,跟士兵們和泗水華人們興高采烈地喝酒慶祝勝利不同,我在徐志和魏宏他們幾個人的臉上看到了某些擔憂,在我的詢問下,魏宏告訴我,對於一個戰場指揮者而言,戰場上最令人不安的事情就是敵人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不認為那些部落戰士會就此善罷甘休,盡管白天的戰鬥讓他們損失嚴重,但他們至少還有一萬五千到兩萬五千名士兵,根據我跟土人打交道的經驗,他們不會就此罷休,這是一群堅韌的人,而且熟悉這裡的一切,我不知道將會面臨什麽樣的問題,但仿佛我們突然失去主動權了,這種感覺很不好……
所以我們正在考慮是否需要派出一些偵查分隊……”
魏宏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並沒有看著我,而是站在城牆上一座簡易的門樓裡,遙望著西邊黝黑的森林,那個場景真的令人難忘——在我們的前面,是血色的晚霞,在他身後不遠處,有好幾處篝火在熊熊燃燒,那裡有好幾百名澳洲士兵圍坐在一起,一邊肆無忌憚地高聲喧嘩,一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不管怎麽樣,士兵們認為他們確實取得了一場值得慶賀的勝利……
我在這場戰鬥後的第三天中午就拔錨啟航了,目的地是新安港,我們的物資運輸任務還很繁重,這陣子夠我們忙的,大約二十天后,當我的船隊裝載著數量龐大的彈藥、手榴彈和糧食,還有從妮可號上轉運換乘過來的紫霞島火槍兵營的部分士兵,他們的裝備非常精良,其中還有一個通訊班,妮可號的顧晉船長告訴我,這個通訊班能讓我的船隊跟泗水港保持遠距離通訊……
另外,
據我的回憶,還有我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後來名震世界的強大武器那是一種裝在兩隻輪子上,能以極快速度發射子彈的高速火槍,還有許多門同樣裝載兩隻輪子上,炮口細而短小,但能迅速、準確發射高能炸藥和炮彈的步兵炮,盡管我當初從那個相對小巧的外形上看不出那種步兵炮有多大威力,但後來的戰場實踐讓我知道當初的確是我看走眼了……當我返回泗水港的時候,那裡已經停泊了三艘澳洲人的鐵船丹陽號、冰霜女神號和藍色閃電號,後兩艘船已經往返了兩次泗水港了,這種運輸效率令我印象深刻,於是在大約半年後吧,在澳洲人的大力支持和幫助下,我的四條大型阿拉伯三桅帆船也裝上了斯特林發動機這是一種依靠燃燒煤炭、油料或者木材驅動的機器,為此我付出的代價不小,除了給澳洲聯邦的各個公司提供貿易勞動力和部分貴金屬外,還包括我的船隊在未來三年裡幾乎有二分之一的運力。
我靠的是替澳洲人跑運輸來抵償這些機器的購買費用和輪機操作人員的薪水,盡管如此,我的船隊依然是我在那些年裡最掙錢的投資說老實話,僅僅依靠船舶的航速,我不僅多跑了生意, 還規避了不少海上風險,不僅如此,幾乎每年兩到三次的與海盜們的交戰,都讓我掙了很多意外之財,這導致我曾經一度想轉行去做海上賞金獵手這個職業。
當然了,在不斷的戰鬥勝利和收獲的驅使下,有許多我手下的水手更加露骨地建議我去當私掠海盜,甚至有兩個家夥建議我直接去當海盜算了在這些貪婪的家夥看來,只要有了澳洲人的支持,船上裝備有澳洲人的步兵炮、手榴彈和五七式步槍,那麽這個世界的海面上除了澳洲人的大鐵船,其他任何船隻都是我們的狩獵對象……
說老實話,當時我差一點就改行了……
然而我的這個念頭,在一次跟澳洲聯邦移民局局長朱北國博士深入交談後給打消了,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跟澳洲人合作當人販子,比任何生意都劃得來,而且還安全同時也符合我的信仰。
盡管我在阿拉伯人面前是一位新月教徒,但那只是生意上的身份掩護,其實我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還是一名新教徒,各位只需要看一看、稍微了解一下那些登上了我的奴隸運輸船,然後被運到澳洲聯邦的那些黑人、阿拉伯人逃奴、債務奴隸、印度賤民、東南亞的土著、歐洲的異教徒、猶太人和吉普賽人還有大量的原先生活在遠東大陸的漢人,這些人如今是澳洲聯邦的公民,他們和她們如今過的日子和生活水平,就知道我的事業是功德無量的……
好吧,話題再回到那場改變東南亞政治格局的戰爭吧,注意我的用詞,我說的是“一場戰爭”,而不是一場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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