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突然覺得有點累人……”
“真是這樣嗎?”
“不至於吧?”
“問題是哪怕是這樣,奴隸主也很爽啊!”
“爽是爽,但是……”
這時駱老板抬抬手示意大家安靜,又繼續說道:
“剛才那位同學說的對,確實很累人,不但勞力,也勞心,但是,作為一名英明神武的主子,這是你必須付出的,然而,其實你還有更大的代價必須付出。
首先,你當然可以壓榨和欺負你的奴才們,但你也必須允許奴才們去壓榨欺負那些奴隸們,這樣才能達到利益和心理上的某種平衡。
注意,壓榨和欺負是有層級的,就像周樹人先生筆下的阿Q一樣,他雖然打不過王胡,但是可以去摸一模小尼姑的頭,嗯,就是那樣。
於是,你最終會發現,其實理想中的長治久安就跟空中樓閣一般虛幻,因為你的這個體制就是建立在欺負、壓榨別人的基礎上的。
因為沒有了這些‘福利’,你的體制根本就無法存在下去。
於是不可避免的,你的這個體制隨時隨地都在製造矛盾,然後等到矛盾積累到一定程度,整個社會像火山一樣噴發,等到玉石俱焚後,這個社會如果仍然是奴隸製或者變相的奴隸製的話,那就等著進入下一個歷史循環吧。
另外,作為一個英明的奴隸主,你還必須明白一個道理,你的奴才們之所以認你當主子,有一個關鍵因素——奴才也想著有朝一日有自己的奴才!
因此你必須清楚,奴才們其實是一群時時刻刻夢想著自己也能當主子的人!
要知道人是有不知足、貪婪的本性的,有句話叫升米恩,鬥米仇,然而月有陰晴圓缺,花無百日紅火,哪天情形就變了。
某一日,奴才們突然發現,已經無法在你身上得到這樣那樣的好處了,哪怕你以前對這幫奴才們有多麽好,奴才們對你翻臉會比翻書還要快,你信不信?
人家很有可能要換主子的,甚至要自己做主子!
你們別不相信,因為那些有骨氣的、桀驁不馴的、做事有底線的人是不會給你當奴才的,那些人要麽被消滅,要麽被迫變成奴隸,要麽就是自由人。
所以,奴才們雖然各有各的特點,也各有各的伺候主子的技能,但卑鄙無恥與背叛是奴才們的共通之處!一句話,不想當主子的奴才,不是好奴才!
你想想啊,有這樣的一群隨時隨地可能背叛你的無恥之徒,有這樣的一群除了眼前利益,做事情根本沒有任何道德底線奴才們,他們和她們就這樣一天到晚、時時刻刻圍在你身邊,一天二十四小時看著你,圍繞著、盯著你的兒女妻子小妾們,我就問你,可怕不可怕?你擔心不擔心?哪怕你成天錦衣玉食,威風八面,問題是你吃得香睡得踏實嗎?!”
“我靠!駱老板,您老這人生感悟非同尋常啊?!在下佩服之至!”
“想不到駱老板有如此真知灼見!”
“嘿嘿,畢竟駱老板是機械廠的老板,白手起家,三教九流見識的多……”
“看來當奴隸主確實是一件挺累人的活啊!”
“累歸累,但仍然有不少人還追求這樣的生活呢!”
“你說的是所謂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夢囈吧?”
“嗯,那個三觀好像是有問題呢……”
“就是,一點也不正能量!”
“要我說,還是看個人的三觀吧,反正我覺得奴隸製真的不好,貽害子孫……”
“嗯,看來除了女奴以外,我還是不要奴才了!”
“拉倒吧你,說得好像你能駕馭女奴一樣,
你最多也就是被熬成藥渣的命!”“喂喂!不帶這樣擠兌人的哈!”
“哪怕是女奴也要**的,該打還是要打……”
“哈,你剛才還說你是好人!”
“你是說打屁股嗎?”
“還是帶手銬的那種……”
“不是,尼瑪你們想歪了!”
“感覺話題越來越汙了!”
“我懷疑你們剛才在開車,我有證據!”
這時會場裡又開始變得亂哄哄的,各種嘈雜的議論早就讓駱老板無法繼續發言了,至於該話題的始作俑者朱北國,他早就停止了發言,坐回到座位埋頭無語默默地翻手裡的筆記本。
這時李俊明律師站起來大聲說道:
“各位!各位!我有一言請諸位靜聽!”
於是眾人暫時停止了喧鬧望了過來。
“其實我認為有個可行的方案,不是捕捉奴隸,而是購買奴隸。
本人因為職業的因素,在舊世界的時候也讀過一些法律思想史之類的書籍,在接觸到的有限歷史資料裡公認,確實是在咱們目前的這個歷史階段,全世界黑奴貿易開始變得很興旺。
所以一定有少量黑人奴隸被賣到東亞地區的,據說現在的廣州就有,漢人叫這樣的人為昆侖奴。
歷史記載,阿拉伯人很早就在販賣黑奴了,比歐洲人早好幾百年呢,既然廣州有黑奴,可見阿拉伯人販子現在仍然很活躍,是吧北國?”
李俊明望向朱北國,後者正在百無聊賴地翻自己手裡的小本本,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嗯,關於李哥說的情況,最近我查閱了電腦資料室裡的一些歷史資料,發現廣州那邊的情況很不一樣,在廣州的所謂昆侖奴裡,大部分並不是真正的黑人,而是東南亞土著,畢竟長得黑不一定是從非洲來的。
而且,這裡面很大部分還是被閹割過的。
注意,這些人好像真的不是歐洲人運來的,而是被阿拉伯人販運過來的,李哥說的對,其實阿拉伯人的黑奴貿易歷史比歐洲人早多了,在唐宋時期就開始了。
問題是阿拉伯人捕捉到男性黑奴後基本上會閹割掉,特別是小孩子,而且多往東方販賣,因此可以預見,東方的黑奴健康完整的相對比較少。
歐洲人倒是沒有閹割黑人,但絕大多數絕都被賣到美洲去了。
就目前的情況,我們其實跟北美洲的莊園主一樣急需勞動力,但肯定不能要閹割後的人,閹人只能做仆人,是做不得重體力勞動的。
怎麽辦?顯然移民是一件長期的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李哥說的對,購買奴隸確實是一個捷徑。而且李哥其實還沒有把話說完,我這裡就接著幫李哥說完吧:
這些奴隸怎麽來的我們管不著,但一旦到了我們的手裡,我們完全可以用雇傭合同的方式管理這些勞動力。
最終讓這些奴隸通過勞動換得自己的財產和自由,而不是被終生被奴役。
我想,這是我們能夠做到的,也是我們應該做到的!李哥,是不是這個意思?”
李俊明聽到這裡笑著鼓掌道:
“哈哈,北國說的對,所以我們今後出海貿易時,一定要跟一些人販子建立貿易聯系,在東南亞活動的阿拉伯人販子還是不少的,而且販運來的不全都是純黑人,東非的黑人肯定有,但混血黑人、還有阿拉伯地區的異教徒、亞洲的吉普賽人、甚至歐洲人。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印度種姓制度下的賤民和一些因為各種原因變成債務奴隸的人,這些都是阿拉伯人販子手裡的貨物,因此這些人我們買到手後,通過一定的培訓和歸化,應該能成為我們的國民。”
李俊明語氣篤定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