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在陳權的臉上。
分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
分不清身上是冰冷還是傷痛
更分不清的是我的心
意識逐漸恢復,陳權躺在地上,臉正對著天。
天色微明,只見半空中蒙著一層薄紗。
陳權渾身被雨水打濕,他看向四周,由磚塊堆積成的牆面。
這一切讓他是那麽的熟悉,又帶著一絲恐懼。
他沒有死。
他躺在霧燈路的巷子裡,他已經回到了現實,可他並不是特別的高興。
他慢慢站起身,他不想想起被面具人洞穿胸膛的事情,也不敢想。
陳權的臉上忽然沉了下來,他低下頭,掀開自己被雨水打濕並粘在自己身體的上衣,
他看向自己左側胸口位置。
那裡,
是空的。
褲兜裡傳來一聲震動,陳權拿起手機。
他點開了剛剛發送來的短信:
“沒有心,就沒有太多煩惱了,你也可以過的更舒服一點。”
陳權死死地抓著手機,他沒想到面具男為了控制自己,竟然會挖走了自己的心。
可想到那面具男的恐怖,心中的怒火很快被壓製了下去。
那是一種絕對的恐怖,簡單一擊就能貫穿自己的胸膛。
甚至於自己連反抗都做不到。
陳權在雨中杵立,胸口有種空落落的感覺,不過並沒有看見有什麽傷口。
甚至連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也消失不見。
“傷口,會自己愈合麽?”
人無心能活。
他很想去找個醫生來看看自己,可萬一他對醫生說自己沒有心。
“誒,算了”。
陳權拿著手機,走出了霧燈路,正好有一輛出租車路過。
“要去哪?”司機停在路邊,司機是個禿頂大叔。
“榕城西郊幸福小區。”陳權有氣無力地說道
“起步30,按最新規定還得加一塊錢燃油費。”
“少囉嗦,趕緊開門。”陳權頂著兩個黑眼圈,面部發黑,一臉的死人像。
讓大叔送回了幸福小區,他拖拽著自己的身體,進入宿舍內,他洗了一個澡。
被子一蓋便沉沉地睡了過去,8.30上班的時間也被他拋之腦後。
冷,
好冷.....
陳權被凍醒了,他坐起身。
他習慣性的看向掛在牆壁的時鍾。現在已經是晚上8點了。
他有些頭暈,但自己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
忽然間手機收到一個電話,這是由一個全是4組成的電話號碼。
陳權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傳來面具男沙啞的聲音:“陳先生,兩天后的這個時間,你會接收到第一個來自陰間的委托,不可以掛斷,只能竭盡全力完成,通話時長為一分鍾。
他可能會給你一些提示,又或者....將你拉入深淵。”
掛斷電話,從床上爬起,陳權走到衛生間看著鏡中的自己:“面部有些陰沉,劉海被冷汗浸濕,兩隻眼球充滿血絲。”
陳權現在才20歲,雖說長的也還可以,五官立體。但這一臉的死人像,真是讓人避而遠之。
簡單洗漱了一下,走出幸福小區看見一個滿臉期待,青澀可愛的女孩站在馬路的路燈下。
“張玲,你不用上晚自習嗎?”陳權看向女孩。
“我偷偷溜出來的,怎麽樣?哥哥的事情有進展嗎?”
張玲充滿期待的目光讓陳權有些不忍心說出實話,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我昨天親自去了一趟霧燈路小巷,找到了關於你哥哥的一些痕跡,你哥哥確實存在過。”
“那他現在在哪你知道嗎?”
陳權搖搖頭說道:“這得進一步調查,我需要一點時間。”
說完順手將張玲手中的手抓餅搶了過來,剛起床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這下剛好能補充一下。
“誒,那個我吃過了.......”
“下次多放點番茄醬,記得加條培根。”
陳權往右邊的步行街走去,吃完了個手指餅可肚子依舊咕嚕咕嚕的叫著。
他記得在步行街裡有一家快餐店味道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