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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撿到一隻戰神》第869章 混跡徐州城
這些年幼的娃娃,不是在地方上為非作歹,根本不乾正經事,反而讓境內混亂不堪,出現各種爭端。

 就是在兄弟之間互相征伐,你打我,我打你,誰也不服誰,最後,反而讓別人撿了漁翁之利。

 十幾個兒子撒出去,往往能算得上不錯的只有三五個,剩下的都是一些擺設。

 還是拖後腿型的擺設。

 而劉裕的困擾,同樣也是其他割據南方的政權的困境,自劉裕的宋之後,繼後的齊、梁兩代,仍然選擇了同樣的方法,守住地盤。

 效果也是一般般,再到南陳,那就更不能提了,傳承都沒能搞起來,就被隋文帝領導的大軍給趟平了。

 可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在這個時代,早就是可以獨當一面的了,甚至,八九歲就結婚的也大有人在。

 一碗酒下肚,果然感覺從肚臍眼就逐漸升上來一股暖流,心裡也舒坦多了,整個人好像都舒展了。

 謝襄的心情平靜了些,抬頭果然看到,王謐一直在盯著自己。

 而王謐不等他說話,就問道:“怎麽樣?”

 “家裡還好嗎?”

 事到如今,相比朝廷上的事情,王謐當然更關心謝家和王家的事情。

 當然了,謝襄是謝安身邊的人,找他詢問琅琊王氏的事情,恐怕也是什麽都問不出來的。

 謝襄也很自覺,直接就把王謐的問話理解為詢問謝家的安好。

 這才道:“家裡一切還好,只是王夫人哀傷過度,如今已經從王家搬回了謝家。”

 “謝公已經和王薈將軍打過招呼了,將軍也同意了,只要侍郎回城,王夫人就會搬回去。”

 “這是應當的,都不礙事。”王謐揮揮手,對這些古代的繁文縟節不感興趣。

 而謝襄卻是眼前一震,以前他還覺得這王侍郎是個漂亮的草包,沒什麽真本事。

 可如今一見,那種驕傲不滿的情緒卻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越來越多的敬仰。

 這位王侍郎,當真豁達!

 “謝公這幾日茶飯不思,總好像有許多心事,朝堂上面,王恭也沒閑著,聯合他的那幾個好友,已經把朝政都控制的嚴嚴實實。”

 “謝公隻得閉門不出,也不上朝了,如今,謝家的安危就全在王侍郎一個人肩上了!”

 看來,王恭在這一時段確實是風頭無兩,自己也非常自負,他的那幾個狗頭軍師也和他打配合。

 而像歷史上一樣,淝水之戰後,雖然在謝家人的帶領下,晉軍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勝利。

 但是,這一場勝利卻並沒有給謝家人帶來多麽巨大的直接效益,相反,以淝水之戰為節點,奪得了最大兵權的謝安,反而最後讓出了所有的權力,回鄉養病去了。

 而後來,謝家的勢力竟然就一落千丈,這也是因為謝玄正好在這個時間段裡故去了。

 這樣看來,在王謐即將開始大規模北伐的這個當口,歷史又發生了某種重合。

 向著同一個軌道前行了!

 而歷史上的這段時間,隨著謝家的勢力消退,太原王氏的勢力便迅速填補上了這個權利的真空。

 而歷史上的王恭,自然也沒有得意太長時間。

 因為,歷史上,自從謝家無法掌控局面之後,朝廷裡的那些老人物,就開始一個兩個的跳出來。

 而這些跳出來的人當中,給王恭帶來最大困擾的,正是荊州的譙郡桓氏。

 畢竟在歷史上,這些紛爭正式拉開序幕的時間要比王謐呆的這個時空晚許多年。

 以至於,耗到譙郡桓氏有史以來的第二位大聰明桓玄都長大了,可以領兵打仗了,朝廷又亂了。

 朝廷這一亂可不要緊,桓玄若是還年幼無知也無所謂。

 可偏偏桓玄也長大了,而他最為崇拜的人,就是自己的親爹桓溫。

 畢竟,兒子最崇拜爹嘛。

 都是可以理解的。

 從兒時起,桓玄就以恢復桓溫的功業為己任。

 大晉朝廷孱弱不堪,對於桓溫這種曾經為亂一方的權臣,也只能采取放任的態度。

 當然了,大晉朝廷的這副菜雞相也不是從桓溫開始的,早在王敦禍亂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如此了。

 管不了,也不敢管。

 只能向天祈禱,這些亂臣賊子自己撲街,禍患解除。

 也不知道老天爺是有眼還是沒眼,反正大晉朝廷就依靠著這一套賭咒發誓的套路,居然混過了一次又一次。

 在篡權之前,王敦病死了,而桓溫也沒有等來自己登基稱帝的那一天。他們兩個的發跡和撲街的軌跡幾乎是差不多的。

 這簡直是一項奇跡,不可思議!

 而那個時候,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還在歷史舞台上晃悠,那就是司馬道子!

 當司馬道子和王恭在朝廷上鬥的你死我活的時候,桓玄出擊,把他們兩個先後趕走。

 而在王謐所處的這個時代,司馬道子已經提前謝幕,雖然很遺憾,沒能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但不得不說,司馬道子的死,對於大晉的子民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幸事。

 他們不必感到悲傷。

 而桓玄也因為整個時間線提前了十年,以至於他還沒有能從家族內鬥中脫穎而出。

 王謐的凶猛,居然無意之間促成了王恭在朝廷上的一人獨大!

 這個垃圾!

 他能有今天的局面,其實都是靠著王謐,結果此人居然識人不明,頭腦拎不清。

 還把王謐看成個大威脅,想要鏟除之。

 真是個湖塗蟲!

 放眼望去,大晉朝廷上能夠節製王恭的,竟然已經沒人了!

 於是,謝襄此刻的殷切囑托也就可以理解了。

 他和謝安的心思都是一樣的,這個時候,謝家,甚至是朝廷上其他還想蹦躂蹦躂的家族,排除了太原王氏世系的家族,能夠指望的,就只有王謐,還有他身後的數萬北府精兵!

 在鬥朝堂不能成功的這個時候,能夠依靠的,就只有軍事力量,很顯然,謝安是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王謐一個人身上了!

 這份擔子確實是相當的沉重!

 但是,謝安知道,王謐也知道,目前為止,這份沉重的負擔,只有他能擔得起。

 唯一的麻煩就在於,他現在人在徐州,鞭長莫及。

 “謝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大軍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先闖過徐州這一關。”

 這徐州一地是王謐自己提起來的,他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當然不會無緣無故提到這個地方。

 他正是為了向謝襄打探徐州的情況的。

 “襄兒,你是怎麽從建康一路趕到這裡的?”

 “中間可有遇到什麽阻攔?”

 其實,王謐這樣問,就是在暗示徐州一地有沒有什麽攔路虎,因為從徐州以南,基本上都是晉可以控制的范圍。

 謝襄這麽一個小小孩童,身邊還跟著好幾個武藝高強的侍衛,闖過並不困難。

 而晉朝的那些守軍也會施以援手,幫助他脫困。

 困難,最大的困難還是在徐州!

 而很顯然,謝襄他們這一行人,已經成功的越過了徐州,見到了王謐。

 謝襄頓了頓,隻道:“從軍建康出來,因為帶著謝公的印信,很容易就闖過了。”

 “那到了徐州呢?”

 “你們是怎麽闖過徐州要塞的?”

 這個謝襄,終究還是年紀太小,他都已經點到這種地步了,他居然還不開悟。

 還打算讓他說的多清楚啊!

 能不能行了!

 沒辦法,只能王謐自己親自來了。

 哦!

 徐州!

 原來就是說這個事。

 出乎王謐的意料,小小的謝襄,此刻倒是顯現出了十足的沉著澹定,一點也不慌張。

 “在徐州我們並沒有遇到多少凶險,很容易就衝過來了。”

 輕描澹寫的一句話,徹底把王謐給弄湖塗了。

 “沒有危險?”

 “這是什麽意思?”

 “徐州城目前還掌控在氐秦大將符飛的手裡,他們怎麽可能就讓你們輕輕松松的通過?”

 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然而,事實就在眼前,謝襄他們就是過來了啊,而且,真的沒有遇到多少麻煩。

 謝襄人年少,度過了初時的驚慌之後,很快就又恢復了少年人的本性,說起話來直來直去,似乎也聽不出王謐的弦外之音了。

 “王侍郎有所不知,確實如此。”

 “我們幾個當然知道,徐州城現在氐秦的掌控之中,自從過江,就一直都很小心,唯恐鬧出什麽紕漏,耽誤了大事。”

 “我們這些人全都是謝公的心腹,自小就在謝府長大,沒有謝公,就沒有吾輩的今天,這次奉命出城送消息,就是抱著必死的念頭的,可以說,就是折掉了這條性命我們也要把消息送到侍郎的手裡。”

 “尤其是這徐州城,尚未踏足之前,我們也是忐忑的很,當時本想兵分幾路,把謝公的書信謄抄幾份,放在每個人身上,至少也要送出去一份。”

 “卻沒想到,到了徐州城,情況卻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般緊急。”

 “這又是怎麽說?”王謐急急問道。

 其實,他心裡是非常著急的,這小孩子說話,就是這樣抓不住重點,他只是想知道徐州城中的布防情況,那符飛是否準備迎接晉軍等等一應事宜。

 而謝襄卻從他們對謝安的忠心上面開始說起,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重點。

 你還不能和他著急,畢竟他還太小了,這次臨危受命,能把消息安安全全的送到王謐的手上,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且給他點時間,讓他細細講述。

 左不過,今夜也是不能成行的,耽誤些時間倒也無妨。

 當然了,這些都是在事已至此,沒有什麽辦法的情況下才只能這樣。若是謝襄的嘴皮子再快些,若是他能夠直接把話說到點子上,也就不需要王謐這般著急了。

 等吧!

 慢慢等吧!

 所幸,所有的話題還是在圍繞著建康的情況,謝家的情況在打轉的,對於王謐來講,這些消息也不是毫無用處的。

 聽一聽,或許也可以收到不一樣的效果。

 而這時,謝襄稚嫩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一開始,我們也認為徐州城防范嚴密,尤其是對我們這些江左之人,恐怕還沒入城就已經被他們盯上了。”

 “畢竟,現在氐秦崩塌,對於他們這些在邊境守城的將士來講,本來內心就不安定,又擔心江左會覬覦他們的領地,自然會加強守衛,時刻緊盯。”

 “所以,為了能夠掩人耳目,我們就提前想了個辦法。”

 看來,這謝襄別看人小,心眼卻並不少,做事很精明嘛,頭腦不錯,謝安沒有看錯人。

 雖然他兜兜轉轉的,半天也說不到重點,但是,王謐還是對謝襄做出了這樣的評價。

 是個有心路的孩子。

 等到他王侍郎把住了朝政,說不定,這孩子也能為他所用呢!

 “幾個侍衛都身量高大,體格結實,看起來就像是有些武藝在身上的,這些人的樣貌就瞞不住,但是我卻還好,我年紀小,又從未習武,於是,他們就讓我裝扮成個小叫花子,第一個混出城去。”

 “小叫花子?”

 “你?”

 王謐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完全難以將面前的面皮白淨的小男孩和小叫花子掛上鉤。

 再聯想一下之前謝襄的個性,那絕對是一個把陳郡謝氏出身幾個大字刻在腦門上的。

 驕傲自滿的很,那是一點壞話都不能聽,一點委屈都受不得的這麽一個人。

 如今卻要讓他打扮成小叫花子,髒兮兮的,可憐巴巴的,腦袋上是不是還要插幾根稻草。

 “你真的扮成小叫花子了?”

 “當然!”

 “扮了一整天呢,累死我了!”

 “這還真是苦了你了。”

 不過,誠如謝襄所說,在一隊侍衛當中, 也確實只有他這個小孩子最不容易惹人眼目。

 若是穿衣打扮上注意著些,混出城並不困難。

 誰會想到,堂堂謝公會派出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出來遞送這樣重要的消息?

 看到謝襄的形貌,自然不會多想,估計看他這副可憐相,揮揮手就放出城了。

 謝襄容易混出城,確實是好事一樁,奈何這件好事對於王謐來說,並沒有什麽用處。

 他想要知道的是徐州城內現在的情況,可若是幾人分開行動,以謝襄的年紀,他的體貌,確實不容易引起氐秦的懷疑。

 既然沒有引起懷疑,也就不會引發爭端,而且,聽謝襄的意思,他在徐州城內本就沒有停留很長時間,以他的年紀,閱歷,恐怕難以在這樣短的時間內獲得多少有用處的消息。

 看來,只能寄希望於那些侍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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