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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撿到一隻戰神》第754章 畫大餅技能廣泛傳播中
“普匠作,要不,你說?”

 就別再難為人家魏師傅了。

 反正現貨又拿不出來。

 普超很為難。

 都怪他一時腦殘,手又快了些,竟然鑄成了大錯。

 說來,這件事王謐也有責任。

 誰讓他回來的這樣快呢?

 快就快吧,你在建康城倒是多呆一段時間呐,又馬上要走。

 折騰來折騰去,他也不怕累。

 還是年輕啊!

 普超猛吸了口氣,這個黑鍋,最後還得是他來扛。

 “其實,是桓衝桓老將軍,是他把火炮和手槍多運走了兩批,這才造成我們的庫存不多了。”

 “桓老將軍?”

 “你們竟然還有聯系?”王謐很震驚。

 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普超無奈的點點頭。

 這種聯系還能維持也不是他主動的。

 都是桓衝勾引的。

 桓衝此人,別看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好像什麽都不在乎,其實,心眼子多得很。

 歲數又大,吃過的鹽,比王謐走過的路還多。

 妥妥的一隻老狐狸。

 就連王謐都被他迷惑了。

 還以為他真的是大智若愚,什麽都不在乎。

 其實人家精明著呢。

 出錢讚助將作坊,他確實相當的痛快,讓普超他們都刮目相看。

 但同時,他也不會吃虧。

 表面上看,他只是拉走了一批火炮,還都是之前王謐在的時候就已經許諾好的。

 但實際上,自從一次得逞,桓老爺子就嘗到了甜頭。

 時不時的就給普超寫信,央求他再給他一些援助。

 所謂的援助,還能到將作坊裡來尋的,自然就是火炮和手槍了。

 一開始,普超也是搖頭晃腦,堅決不肯。

 他雖然年紀大,可是記性卻不差。

 王謐的囑托,都在心裡呢。

 現在製作的這一批火炮,那是要交給北府的各位兄弟的。

 豈能交給桓衝?

 再者說,他桓衝都已經拉走了兩批了,別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了。

 誰知,在這件事上,桓衝特別有毅力。

 不只有信,人家還有錢。

 腦袋清楚的人都會知道,辦遮掩的大事,只動嘴,不動手,不送錢,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老江湖桓衝,更是深諳此道。

 眼看著普超不肯就范,便囑咐建康城這邊留守的屬下,籌集了大筆的錢財,送到了將作坊。

 看到這些錢,普超只有一個想法。

 不是他不堅決,實在是他們給的太多了!

 “所以,普匠作就把那些火炮都交給桓老將軍了?”王謐露出一種比吃了屎還要難看的表情。

 普超也很尷尬,但是他拿不出實物來,也只能認栽。

 “正是。”

 “但是王侍郎也不要太過著急,現在將作坊的工匠們製作火炮手槍的技藝已經相當純熟了。”

 “工匠們應該很快就能將差的那部分補齊。”

 “普匠作啊普匠作,你學壞了。”

 沒來由的一句話,讓在場眾人全都傻了眼。

 “王侍郎,何出此言?”

 “老夫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也知道,前些日子,將作坊這邊經費吃緊,我也是沒有辦法。”普超還以為,王謐是在責怪他把火炮私自送給了桓衝,趕忙表示。

 我都是有難處。

 不得已的。

 誰知,王謐卻搖了搖頭:“普匠作,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那是什麽事?

 普超更迷惑了。

 他年紀大了,年輕人的那些彎彎繞,他是實在弄不明白。

 王謐沒有為難他,隻道:“你居然也學會畫大餅了。”

 啥叫畫大餅?

 普超腦中升起一陣謎霧。

 完全聽不明白。

 “這麽多的火炮,豈是幾天就能做完的?”

 “明明做不完,還在這裡吹噓,這不是敷衍我嗎?”

 普超點點頭,原來這就是畫大餅。

 那他確實畫了。

 王謐:這個老頭子,居然還敢點頭!

 “老夫也是沒辦法。”

 “原本指望著你能晚一些回京口,我們這邊加緊製作,就能蒙混過去,誰知道,你竟然這麽快就要走。”

 “實在是猝不及防。”

 念在他這次說了實話的份上,王謐就原諒他了。

 不過,卻也有一個點,讓他很在意。

 “原來,普匠作也猜出我在建康呆不久?”

 他表現的有這麽明顯嗎?

 普超呲了呲牙:“明顯倒也不是很明顯,老夫不過是熟悉王侍郎的個性。”

 “知道王侍郎雄才偉略,在建康這個富貴鄉,絕對待不長久。”

 京口多好啊!

 枕戈待旦,舞刀弄槍,他老普是年紀大了。

 要是再年輕二十歲,他都想去參軍哩!

 “普匠作說的沒錯,我確實過幾天就要走。”

 “所以,師傅們的時間不多了。”王謐說話有氣無力,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原以為,這一次能滿載而歸,卻沒想到,被桓老爺子這隻老狐狸捷足先登了。

 截胡了!

 好在,這些火炮也不是急用,可以分批運送到京口。

 況且,京口距離建康,路途不遠,時間上應該趕得及。

 最重要的是,現在也沒有大型戰事,氐秦正在亂套之中,一切還都有的緩。

 總之,優勢在我。

 現在的北府兵是主動招架打的一方,至於什麽時候出招,則要看王謐這邊的心情。

 “王侍郎,實在是不好意思,桓老將軍出手實在是太大方了,將作坊這邊的資財有限,實在是難以支撐,所以就……”

 王謐來到場院上檢查已經製作完畢的火炮,普超自然是個陪同,自覺心虛,還一直解釋。

 王謐揮揮手,止住了他。

 “普匠作,都是過去的事了,就不用再提了。”

 “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

 “這原本就是我的失誤,我早就應該把錢都給你們送來,還得一直關注將作坊這邊的用度情況,都是我沒做到位,才讓普匠作你為難的。”

 “這樣一想,桓老爺子也算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了。”

 “我們該感謝他才對。”

 普超尬笑了幾下,他總是覺得,王謐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是咬著牙的。

 感謝他。

 感謝他八輩祖宗!

 因為時間緊急,工匠們日夜趕工,很多火炮草草做好,就堆放在這個中央的場院上,也沒工夫再管理。

 幸虧最近的天氣還是很給面子,秋風送爽,難得的涼爽乾燥,是晾曬火炮,保存火藥的好時候。

 “況且,普匠作也不必擔心,我吃不了虧。”王謐起身,拍拍兩手的灰塵,笑著說道。

 普超撫了撫胡須,不甚了解。

 對於製作這些新兵器,普超雖然也是很感興趣,但照實說來,對這些技術,還是一竅不通。

 其中的那些彎彎繞,更是想不明白。

 王謐當然要給他指點一二了。

 “桓老將軍到底還是心急了些,我雖然答應把火炮分給他一部分,他也確實是拿到了不少實物。”

 “但等到這些兵器正經啟用的時候,他就會知道,其實他還有好多事項都沒弄清楚呢!”

 “火藥易受潮,一旦受潮就會影響使用,出現很多空包,關於火藥和火炮的保存方法,普匠作你還沒來得及告訴桓老將軍吧。”

 普超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確實還沒來得及說。”

 這倒也不是普超他故意留一招,實在是那桓老爺子佔便宜心切,不管三七二十一還是四六二十四,就把火炮搶走了事。

 關於那些保存和使用的注意事項不過是囫圇吞棗,聽一聽了事,完全沒有入腦。

 現在仔細想來,好像確實沒有仔細叮囑過。

 “可是,這一路上,從京口到荊州,是肯定要經過水路的。”普超猛地想到了這一點。

 水路當然是免不得的,桓老爺子的個性,肯定不會把事情想的那麽周全。

 再加上佔了便宜,都要美上天了。

 還顧得了這許多?

 依他看來,等到一批又一批的火炮全都到了位,能有一半可堪使用就不錯了。

 算來算去,桓老將軍的這筆買賣做的實在是太虧了!

 待到他發現這些火炮不堪使用,也為時已晚,他能追究誰的責任呢?

 普超怨不著,人家本來就沒想給他,是他自己軟磨硬泡。

 至於王謐,就更是不可能啦!

 明面上,王謐可是對這幾次的交易毫不知情呢!

 相比之下,到底還是京口距離建康更近些,這要是在現代幾乎就是一腳油門的事。

 雖然水路也挺方便,但是走陸路也不是不行。

 為了火藥的效用,王謐早就已經囑咐官兵,運輸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走陸路。

 多浪費一點時間不打緊,千萬不能讓火藥被打濕。

 蒼蠅再小也是肉。

 更何況,將作坊裡的兵器存量雖然達不到王謐的要求,但拚湊一下,還是可以裝上幾車的。

 正當王謐忙著往自家搜羅好東西的時候,將作坊牌坊的旁邊,忽然現出一個小小的人影。

 只見那人穿著繒布的衣衫,一身的打扮,從上到下都體體面面的,看起來就像是有錢人家的書童、長隨似的。

 他眨動著靈活的雙眼,仔細的盯著王府馬車的動靜,看著一群人搬著各種箱子,又上又下的。

 連連點頭,還不時露出詭異的微笑。

 最後,當王謐和普超開始送別寒暄的時候,他便看準了時機,悄然離去……

 …………

 轉眼間,王謐的車隊晃晃悠悠的,還沒有趕回王府,同一條街上,陳郡謝府上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主公,一點沒錯,我全都看到了。”

 “王侍郎又去將作坊了。”

 “而且,他們從將作坊裡帶走了很多東西,都是放在箱子裡的,裡面放了什麽東西,我也沒看清。”

 大白天的,會關注將作坊這樣的冷衙門的人,整條烏衣巷上,恐怕除了王謐也就是謝安了。

 謝安倒也不是主動關注將作坊,他只是在關注著自家的孫女婿每天都在幹什麽,順便也跟到了將作坊而已。

 “那裡面都是兵器。”

 “之前稚遠已經告訴老夫了。”謝安抓著一把魚食,拋到了池水裡。

 頃刻之間,隨著魚食落入水中,一群魚兒就迅速擠到了一起,爭相奪食。

 “真是些沒出息的東西!”

 謝襄愣了愣,也不知道主公在罵誰,總不會是王小郎君吧。

 “主公,既然王小郎君已經開始在運兵器,那應該在城裡也待不了多久了吧。”在謝安身邊多年,又有一顆聰明的腦袋瓜,謝襄對謝安的心思揣摩的還是很透徹的。

 謝安回過身,把剩下的魚食交給謝襄。

 笑道:“這個小子,真是一時一刻都閑不住。”

 “和老夫的性情,完全南轅北轍。”

 從年輕的時候開始,謝安就是清靜疏懶的那種個性,經常隱居,偶爾聚會,清閑度日就是他的最高追求。

 可是,王謐卻完全不同。

 他雖然年輕些,但是朝氣蓬勃,整天裡熱愛沒事找事。

 謝安回憶當年,就是他年輕的時候,那個精神頭也無法和孫女婿相比。

 “主公,趁著王小郎君還沒走,是不是見他一面。”

 現在王謝兩個家裡,就屬謝安的輩分高,權勢大。

 此去京口,王謐是要乾大事的,在作大死之前,再怎麽說,也應該和大家長打一個招呼。

 謝安卻並不著急,隻笑道:“不妨事。”

 “那小子要是會辦事的,自己就會來,他要是不來,老夫也不會勉強他。”

 送行什麽的,其實謝安並不是很在意。

 他在意的是,王謐真實的性情。

 某人之前可是拍著胸脯保證,只要想挑頭打仗,一定不會忘記謝安。

 要和他提前打招呼的。

 什麽時候離開建康,到了京口到底都幹了什麽,其實謝安並不關心。

 年輕人,有抱負,有乾勁,他是支持的。

 雖然王謐不是他謝家的人,但也是南邊的頂級世家了。

 他們世家子弟之中,每一代也要出一兩個有能力,有本事的人才。

 他已經看準了,也下了注。

 王謐這小子,他是看好了的。

 既然是自己看中的人,那就應該給他空間,讓他放開手腳做事。

 應該說, 既然把北府的兵權交給王謐,謝安就會對他那些小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有那麽一個限度的,只要王謐不超過那個限度,他做的事,謝安都會默許。

 但是,關鍵時刻,瞬息之間,他還會想起謝安嗎?

 他還會履行自己的諾言嗎?

 這才是謝安關注的焦點。

 一旦王謐孤軍出征,把他老頭子扔到了腦後,那謝安可就不會饒了他了。

 現在嘛,就看他自己的心意了。

 換句話說,孝順的,就知道要來看看。

 不孝順的……

 算是他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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