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肺氣腫(費啟中)!”
“冠心病(官心臏)!”
“哈哈哈,天殺的!”
“嘿嘿嘿,雷劈的!”
意味深長,不言而喻,半斤八兩……
“瘋狗,你好大的狗膽,竟敢挑釁我這個天下第一的劍客!”
“呵呵,不挑釁你這個天下第一的劍客,難道讓我天下第二的劍客去挑釁天下第三,我特麽腦子進水還是有病啊!”
“那老子官心臏發誓今天要一劍穿心殺了你!”
“老子費啟中也發誓今天要一劍活劈了你!”
“勇氣可嘉,那還費話什麽,老子天下第一,便高風亮節,就讓你先出招吧!”
“誰怕誰啊,出招就出招,看劍——橫劍奪愛!”
“哼!隻管給老子放馬過來,我擋——劍膽琴心!”
噹噹噹……
噹噹噹……
噹噹噹!
噗嗤——
“啊……媽的!老子官心臏可是天下第一劍客,今天竟然……會馬失前蹄走麥城在你費氣中這個卑鄙無恥的天下第二劍客的劍下,實在是麻痹大意了……”
“哈哈哈,說實話,老子費啟中也沒想到今天能破釜沉舟,一劍把你送去黃泉!”
“唉,真是蒼天無眼,我官心臏死不瞑目啊……”
“哈哈哈,那老子就再贈送你最後一劍,送你一程祝你黃泉路上一路走好——劍切饅頭之劍怒斬!”
“啊……”
“哈哈哈……”
……
公歷2066年神州國,西雲省洛城市,年輕人同樣熱衷的量販的一間包房裡——
“啊……”
哎喲臥槽!
這真……麻痹!麻痹!麻痹!
麻~痹~啊!
……
“陳冠心!”
“陳冠心!”
……
嚎喪?還是……出殯?!
出殯?還是……嚎喪?!
應該是出殯吧……估計!
可是麻痹……好像是嚎喪,但……又不像是嚎喪?!
……
二十一歲的失業青年陳冠心,爛醉如泥後,一動不動的趴窩在酒氣醺人的沙發上,這時突然發出一聲醉生夢死的呐喊(呐喊聲微不可聞),耳中接著便隱隱約約的傳來一陣陣呼喊……
呼喊聲,猶如驚弓之鳥那般,還帶著牙齒忍不住打戰的顫音,且朦朦朧朧、斷斷續續,就仿佛來自天外之音一般的縹緲。
……
這是怎麽回事?
我……剛剛不是,又被費啟中那卑鄙無恥的小人獰笑著毫不手軟的又補了一劍嗎?那絕對是……死得不能再死翹翹了啊!
可……尼瑪,難道自己還沒死,這怎麽可能呢,還在苟延殘喘?
那麽……現在又是誰?
誰在叫我……可我也不叫陳冠心啊?
……
陳冠心(官心臏)的大腦跟宕機了似的,就連死不甘心和麻痹的思想,也一並跟著在突然恢復意識後,而變得遲鈍起來……
好像每每吃力的轉動一個模糊不清的念頭,都要經過猶如長途跋涉那樣漫長的時間,隻感覺頭痛欲裂的意識,暈暈乎乎的充斥著一片混混沌沌,記憶碎片是一個又一個的接踵而至,然後魚貫而入的充塞到一起,互相扭打、互相排斥,最後又互相融合……
忽然……是官心臏?
……他在一場勢不兩立的決鬥中,被對方最後兩道劍氣把左胸右胸各刺了個拳頭大的血窟窿,
就算華陀再世,也絕無可能回天有術幸甚至哉…… 忽然……又變成陳冠心?
……他今天實習期未滿,被公司非公正給炒了魷魚,失業之下他一時難忍悲憤,便約了死黨朋友到量販,借酒澆愁和發泄……
……
“冠心!”
“陳冠心!”
……
一團糟,亂如麻……媽的!
但無論他是官心臏,還是陳冠心,昏昏沉沉的腦袋一樣頭痛欲裂,而且,尼瑪,還是疼死人不償命的那種——叫天天不應的節奏!
……
“陳冠心……”
“陳冠心!”
……
麻痹……我到底是誰?
哼!那我現在到底是官心臏還是陳冠心?
……
“冠心,你醒醒,醒醒別睡了……!”
……
冠心……還是官心?
醒醒?!
我呸,人死鳥朝天了還能再死而複生?!
……
狗日的費啟中那最後兩道劍氣,無論是那一道劍氣可都是致命一擊的絕對讓人命喪黃泉啊……
哦,不對,他……他好像確實是叫陳冠心,在量販喝酒來著,而且很快便喝醉了……這尼瑪到底是怎麽回事?
……
“孫濱,冠心醉得已不省人事了,恐怕咱們怎麽叫都叫不醒。”
“那怎麽辦?”
“先把他抬出去吹吹冷風,看能不能把他弄醒,不行的話,直接把他送回他的住處。”
“把他送回去,然後呢?誰來照顧他?都醉成這個熊樣,不管誰來照顧他,都讓人不放心啊!”
“那……那就只有打120送醫院了!”
“唉,媽的!這煩人的陳冠心!”
這麽說……他真是叫陳冠心?那……那剛才決鬥的冠心臏不是他,又是誰?
在陳冠心(官心臏)耳中的聲音已逐漸變得越來越清晰,隱隱的還能夠感受到語氣當中所蘊含著的無奈和怨氣。
“到底打還是不打?大學四年,孫濱你和他的關系最鐵了,還是你來做決定吧!”
……
不……可他分明就是官心臏啊……難道他這就是網絡小說裡所謂的穿越,靈魂奪舍了另一個叫陳冠心的身體,並和這個人的記憶,相互融合在一起?
頭痛欲裂……
穿越?!
奪舍?!
融合?!
匪夷所思,難以置信,如遭雷劈——
這一刻,時間的流速在疑雲重重和驚世駭俗下,突然瞬間加快,陳冠心(官心臏)的意識打了個冷戰,思想立刻像勞死賴死系列,最新款魔幻陀螺的車輪一樣飛轉起來……讓他有點暈頭轉向。
他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急急如律令的想要確定一下自己到底是官心臏還是陳冠心?
……
“孫濱,現在已經很晚了,該怎麽辦,你倒是拿個主意說句話啊!”
……
陳冠心(官心臏)費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視野的盡頭隨即出現了一點模糊不清的微光,然後這微光越來越近,也越來越被放大,直至變成了一片五彩斑斕閃爍的光亮,將自己囫圇吞棗的包裹住。
“冠心,你……你醒了!謝天謝地啊,陳冠心這童子雞自己醒了!”
“媽的!陳冠心你終於醒了,你這酒量是真他媽的差勁啊!”
……
陳冠心……難道他真的叫陳冠心?!
陳冠心(官心臏)睜開眼睛,同時趴窩在沙發上的身子也扭動了一下,等到那頭痛欲裂和頭重腳輕的眩暈感慢慢減輕下來,眼前的一切也逐漸變得清晰……然後,尼瑪,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在他身前圍著三個醉醺醺,但頭腦仍完全清醒的年輕人,
他和他們置身在一間燈光五彩斑斕閃爍的房間,一張又寬又長的玻璃茶幾上,
東倒西歪和橫七豎八的堆放著喝空的啤酒瓶,身穿著現代服裝且熟悉又隱隱有些陌生的年輕面孔,
以及房間正中牆面上的超大屏幕的液晶電視……這一切的真實場景,
立竿見影,便立刻排除了其中一個人的問號,它並不屬於叫“官心臏”的那個時代,盡管此時此刻,
在他腦海裡關於叫“官心臏”的記憶,是如此猶新而親切,仿佛“他”和費氣中的那場決鬥,剛剛被人及時叫停了一樣。
無疑了:現在的他確實叫陳冠心!
因為腦海裡忽然詭異的多了“官心臏”的記憶——
於是,在他眼前看到的所有這些,包括腦海裡存儲的兩個人的記憶,是那麽匪夷所思,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和陌生,就恍如隔世後醒來一般,但卻又讓……置身在這個場景裡的“陳冠心”,馬上立刻覺得很是熟悉和自然。
這裡就是……唱吧量販,而非古代,是陳冠心所處的時代。
那麽,他自然便是陳冠心!
可同時在他內心深處,他又分明感覺自己就是官心臏,陳冠心的腦子裡毫無疑問,就不由得感覺有些混亂和不適……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剛剛結束的那場決鬥”並非來自一場怪異的夢境,也清楚的記得自己今天晚上,在跟四個大學同學兼朋友,就在這家量販喝酒唱歌折騰了近大半夜,現在才從爛醉如泥中奇怪的醒來,這一切的一切,還真他媽的令人匪夷所思和難以置信。
……
“冠心,嚇我們虛驚一場,現在你醒了,你還能走嗎?”
如釋負重,叫孫濱的青年笑望著他問道。
“我……你扶著我一點應該沒問題。”陳冠心醉眼朦朧、神色恍惚的回道。
“行,那就走吧……噢,趙無鳥,李玉峰那家夥不就是去上個廁所,怎麽去了這麽久還沒回來?”孫濱又扭頭問道。
“呵呵,李玉峰那家夥今晚也沒少喝,不會丟人現眼的坐坑裡了站不起來吧,稍等一會,我去瞅瞅。”趙無鳥點頭一笑,便轉身走出包廂,去衛生間找李玉峰。
“都不省心啊!”孫濱一屁股坐到陳冠心身旁,把像條死狗一樣還趴窩在沙發上的陳冠心扶坐起來。
在旁邊叉腰站著的胖子何深,一邊蹙眉打量著陳冠心,一邊忍不住不由問道:
“冠心,你今晚喝得有點猛啊,還是第一次見你喝醉……趴在沙發上睡了一覺後,現在有沒有清醒一點?”
陳冠心抬頭對何深和孫濱尷尬一笑:“不好意思,讓大夥見笑了,我這睡了一覺後,是清醒了一點。”
孫濱:“冠心,你那工作沒了就沒了,想開點,回頭再慢慢另找班上,今晚你也發泄過了,無論發泄沒發泄出來,要馬上振作起來。”
何深:“唉,冠心雖然是應屆大學畢業生,可終究還是一個普通凡人,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凡人,這年頭的工作可不好找啊!”
孫濱:“哼!我就不信了, 普通凡人又怎樣,活人還能被尿給憋死了不成,畢竟這世界還是普通凡人一萬比一的世界嘛。”
何深:“話是這麽說,可自從三年前這該死的靈氣在地球上複蘇後,像咱們這樣既沒有修煉資質,又沒有任何背景的小人物,活得簡直豬狗不如!”
孫濱:“何深,你家不是多少還有點靠山嗎,能不能幫冠心先隨便介紹個班上?”
何深搖頭:“別提了,不是我不想幫冠心,就我家那點屁大的靠山背景,你們誰不知道啊?
媽的!連我都還話得豬狗不如,每天在公司裡,不是被人當孫子一樣呼來喚去呢,就是當牛做馬的給人跑腿,讓我幫冠心介紹工作?
呵呵,你孫濱也太抬舉我‘和紳’了,抱歉,這忙我是指定幫不上。”
因為在爛醉如泥斷片後,醒來腦海裡又多了一個叫“官心臏”的記憶,陳冠心本來就身體和大腦都感到不適,聽著兩人在他耳邊聒噪不休,就愈發頓感心煩,便毫不客氣的插嘴打斷兩人繼續聒噪道:
“何深,孫濱,兄弟多謝了,找工作的事,還是讓我自己來想辦法吧,你們就別管了……”
砰!
就在這時,包廂門突然被人一下撞開,不由嚇了陳冠心三人一大跳。
“孫濱何深陳冠心,不好了,不好了,李玉峰出大事了!”
李玉峰出大事了……危言聳聽,麻痹,李玉峰他能出什麽大事!
然後陳冠心三人,就看到趙無鳥一邊鬼吼鬼叫,一邊氣喘籲籲,慌不擇路的跑進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