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獄把可樂放在桌上,又打開屋內所有的燈,最後走到窗台邊,把晴天娃娃拿在手上。
一隻手握住可樂罐身,一隻手拿著晴天娃娃。
眼睛看著罐身,想要發現端疑,但是怎麽看都是一罐普通可樂。
只是生產日期和生產商很奇怪,日期居然是今天,生產商是神秘販賣機。
左手緊握著晴天娃娃,現在只有這個娃娃能給他一絲安全感了,畢竟這東西也來歷非凡。
是林獄昨天誤入鬼街唯一帶回來的物品。
看了很久,越看越覺得這可樂不是陽間東西,配料表奇奇怪怪的,要不是林獄拿喝完的可樂罐對比,估計還發現不了。
只是從外面看,再怎麽奇怪,林獄也分析不出什麽頭緒。
把晴天娃娃帶在手腕上,林獄右手扣動著拉環,就準備把可樂打開。
這兩天奇奇怪怪的事,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每天都有那個販賣機出現。
林獄不好奇都是假的,心裡有種緊迫感,自己如果不去尋找真相,遲早會不明不白死去。
當可樂拉環被打開,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周圍很安靜,就在林獄疑惑想要把裡面液體倒出來觀察時。
手上的晴天娃娃鈴鐺突然晃動,發出“叮鈴”“叮鈴”的響聲,頓時讓林獄的心提了起來。
鈴鐺響聲不斷,林獄根本沒有晃動手腕,所以現在是晴天娃娃自己發出的聲響。
異動也在這時發生,陽台外,一個枯瘦的老人頭從樓上伸下來,幽綠的瞳孔打量著房間內的情景。
林獄第一時間發現,與其對視一眼後,有些毛骨悚然,急忙站起來,拿起旁邊的掃把,就衝了上去。
窗戶林獄是關上的,但依舊覺得不保險,他可是記得上午那個紅衣小鬼,能夠穿門而入。
老人頭看見林獄走過來,臉上閃過欣喜,但看見林獄手腕上的晴天娃娃後,凝重起來,綠色眼睛死死盯著林獄。
“呃噫”
老人頭吼叫一聲後,發現晴天娃娃依舊在,不甘的伸回頭顱,
林獄發現那個老人頭消失,卻不敢大意,待在窗口,雙手緊緊抓著掃把,全神貫注盯著窗台。
手上晴天娃娃的鈴鐺聲還在響,意味著危險還未消失。
只是等了半天窗台也沒有動靜,林獄緊繃的心也慢慢松下來。
晴天娃娃的鈴鐺還一直在響,小心走到可樂罐邊,林獄準備把裡面的液體倒在玻璃杯內觀察。
還沒動手,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這裡面難道是人血?
帶著疑惑,林獄翻轉可樂罐。
一股鮮紅的液體在可樂罐中流出,進入透明的玻璃杯中,撲鼻的血腥味越發濃鬱傳來,讓林獄忍不住捂著鼻子。
當易拉罐中的血液被全部倒入杯中,剛好倒滿玻璃杯,鮮紅而濃稠。
林獄剛想用手沾起一點,仔細分辨,出租屋的房門卻被人從外面敲響。
“誰?”
林獄剛放松下來的身體再一次緊繃起來,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
“警察,你鄰居報警,說你屋內有血腥味傳出,我有理由懷疑你在藏屍,趕快開門。”
門外很快傳出一個聲音,林獄緊繃的身體突然一松,就準備去開門,只是在手搭在門把手上時,卻是把房門一鎖。
“裡面的人你想幹嘛,你這是拒絕接受調查,你想坐牢嗎。”
門外的人顯然聽到了鎖門的聲音,
用力撞擊了幾次房門無果後,就開始恐嚇林獄。 “不擾你操心,我已經報警了。”
衝著門外平淡回復了一句,林獄在房間內尋找趁手的武器,他不知道能不能傷到鬼,但也不能坐以待斃。
“我就是警察,你還要報什麽警。”
門外的聲音繼續說道,林獄這次都懶得回答。
在工具箱裡拿出工具錘和老虎鉗,一手一個,找了根繩子,把晴天娃娃掛在胸口。
目光盯著門口,時不時盯一下窗台。
沒有得到林獄的回答,外面出奇的安靜,屋內除了鈴鐺聲依舊在響,也沒了其他聲音。
林獄根本不相信門外的是警察,他打開易拉罐也才五六分鍾過去,血腥味雖然濃,但警察來的也太快了吧。
更何況在他靠近房門的時候,手腕上的晴天娃娃就開始不斷搖晃,鈴鐺聲也越發頻繁。
雙手緊緊握住老虎鉗和工具錘,神情緊繃,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分神。
門外在安靜了幾分鍾後,突然又傳出敲門聲。
“我是你隔壁鄰居,你在裡面搞什麽,怎麽這麽吵?”
與剛才的聲音不同,現在是個女人的聲音,不過林獄沒有理會,悄悄走到門口,想透過貓眼觀察外面的情況。
只是眼睛靠近貓眼,外面黑漆漆的,貓眼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
林獄沒有動,就一直俯身看著貓眼,期間門外不斷傳出女人的聲音,就這樣過去了五六分鍾,貓眼的畫面轉換。
一隻空洞的眼睛靠近貓眼,想打量裡面的場景。
有一瞬間,林獄看清了外面人的臉,醜陋腐敗的身軀,臉上似乎還有蛆蟲在蠕動,眼眶凹陷,沒有眼珠的眼睛一直盯著貓眼,猙獰的臉上帶著渴望。
林獄連眼睛都不敢眨了,就這樣與外面的鬼對視,冷汗已經打濕後背,林獄強忍著顫抖,與其隔門對視。
好在一分鍾過去了,門外的鬼也放棄了,收回眼睛,操著走廊盡頭走去。
“哐哐……”的腳步聲在過道上回蕩,隨著腳步聲漸漸變小,直到最後聽不見。
林獄收回目光,癱坐再地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胸口晴天娃娃的鈴鐺聲也停止了。
事情好像就這麽結束了。
林獄的手伸到房門上,就想要把門鎖打開,只是探出去的手突然停止,隨後自嘲笑了笑。
“鬼居然能有腳步聲。”
聲音不大, 但卻能清晰傳到門外,安靜片刻後,胸口再次傳出鈴鐺聲,林獄也全神貫注的看著房門。
房門突然晃動,外面有什麽東西在撞門,力度一次比一次大,也讓林獄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房門在連續頻繁的撞擊下,有些搖搖欲墜,仿佛在下一次的撞擊中,門就會被破開。
林獄心中不斷給自己打氣,腦海中也在快速想著對策。
第一個想法就是報警,但警察會相信嗎,報假警,隨便找個理由讓警察過來,這樣雖然可以,但今後怎麽辦。
退回到桌子旁邊,林獄的腦海中漸漸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目光看著杯中那鮮紅的血液。
事情似乎都是從打開易拉罐開始的,也就是說,那些鬼可能都是為這杯血液才來的。
自己只要把這本血液銷毀,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只要我喝了他,可能這些事情就沒有了。
精神因長時間的緊繃,讓林獄產生了如賭徒般的思維。
拿起桌上的鮮紅的血液,忍著刺鼻的血腥味,大口喝下整杯血液。
只是讓林獄意外的是,這杯中的液體,似乎不是血液。
沒有腥臭味,相反還有點甘甜。
只是一個疑惑卻出現在了林獄腦中。
如果那血腥味不是從易拉罐中散發的,又會是從哪兒飄出的呢?
林獄的頭開始昏沉,反應開始變得緩慢,胸口的鈴鐺聲也變得刺耳起來。
倒地的最後一刻,林獄看見房門被撞開,有東西向著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