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琴酒松了口氣。
還好是晚上,組織四周沒什麽人,不然其他人看到這小男孩,肯定又是一場麻煩。
不過琴酒那裡知道,他剛剛慶幸避免一場不必要的麻煩,噩夢才真正開始。
無論琴酒走到哪裡,小男孩都要跟著他,就連琴酒洗澡上廁所也不另外...假如這小家夥大吵大鬧也就算了,偏偏他一言不發,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著,這讓琴酒很無奈。
馴服!
琴酒潛意識裡出現這兩個字時,他不懷好意的看著小男孩。
任何東西,不論珍貴,只要到他手裡,肯定沒有放虎歸山的可能性,即便是個人。
為了樹立威嚴,琴酒蹲在小男孩面前,冷著臉,眼中閃爍著一股陰森,渾身上下散發著死亡氣息。
這種狀態,即便是赤井秀一都難以招架,可沒想到小男孩居然不怕,盯著琴酒的臉,甚至還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一笑,整個浴室仿佛綻放出某種五彩光芒,琴酒又一次驚呆。
小男孩忽然伸出手,輕輕抓著琴酒的衣袖,這時候他竟然開口說話了,那清脆帶著稚嫩的聲音讓琴酒一陣恍惚,而且他話裡的內容讓人崩潰,“哥哥...”
琴酒微微一愣,心想,我才十五歲,當人哥哥應該很正常。
他愣神時,小男孩又指了指蹲在琴酒旁邊的灰狼犬,嘴裡蹦出那清脆的童音,“大郎!”
“你說這小狗叫大郎!”琴酒問道。
“大郎不是小狗,”小男孩低著頭,“大郎是灰狼犬,哥哥。”
琴酒氣的差點暈過去,他當然知道這不是小狗,是灰狼犬,他只是隨口問問。
“你在叫我哥哥!”琴酒說完後,深深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感覺遇到了麻煩。
這麻煩還不是省油的燈。
“嗯!”小男孩輕輕點點頭,然後又回到之前那樣,默不作聲。
琴酒現在有些小鬱悶,他十五歲的殺手,居然被一個七八歲的小屁孩弄的無可奈何,這說出去真是笑話。
一般來說其他人遇到這種事情,早就沒有辦法了,還好琴酒不是普通人,他是殺手。
經過短暫的驚詫,琴酒腦海裡浮現一個很有嘗試性,又很刺激,同時又極為喪失倫理的想法。
養個正太當“弟弟”。
輕輕咳嗽了兩聲,琴酒裝作長輩的樣子,問道,“小弟弟,告訴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端木...信哲!”小男孩認真的做出了回答。
“端木信哲,好奇怪的名字,”琴酒皺著眉頭思考了半晌,接著說道,“好,信哲。”
“現在你乖乖聽話,然後洗澡睡覺。”
端木信哲也不說話,直接開始脫衣服。
那幼小的身體肆無忌憚的出現在琴酒面前,這是一種平凡帶著某種侵略性,讓人不知不覺中就淪為其中。
“他只是一個小孩,還是男的,我為什麽會走神!”琴酒有些尷尬的摸著下巴,像他這種見過無數美女的人,頭一次被男的給驚豔到,對方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回過神來,琴酒又一次感覺到不知所措。
他放好熱水,然後讓端木信哲坐在浴缸裡,在這一刻琴酒發現,做仆人比做殺手更不容易。
像他黑衣組織的王牌殺手,不說被別人伺候,他什麽時候去伺候過別人,而且這次伺候的還是一個小男孩。
端木信哲坐在浴缸裡,細小的手臂卻緊緊抓著琴酒,
生怕他突然消失似的。 琴酒現在除了覺得無奈,還感覺到一股柔軟彈性的絲滑,這小男孩白嫩的身體讓他微微驚訝。
對方的皮膚不比少女差到哪去,這讓琴酒更加堅定養個弟弟的念頭。
大約折騰了半個小時,端木信哲從頭到腳被洗的乾乾淨淨,開始淘氣的玩起泡泡。
而另一邊,琴酒精神完全崩潰,他用毛巾裹住端木信哲,然後將他扔到床上。
之後,琴酒掏出手機撥打了赤井秀一的電話,聲音冰冷陰森,“給我弄兩套這小家夥的衣服,要最好的,明天六點之前送過來。”
“什麽,大晚上服裝店不開門,你腦子進水了,不開門就把門砸開,你是殺手,砸門都不會嗎?”
電話那頭,剛剛躺下休息的赤井秀一被打擾本就鬱悶,又莫名其妙被琴酒痛罵一頓,頓時傻了眼,心想:這家夥大半夜吃火藥了,這麽暴躁...
赤井秀一那裡知道,堂堂黑衣組織的王牌殺手,什麽時候這麽憋屈過,他已經被端木信哲折磨的差點崩潰。
掛掉電話,琴酒冷冷看著床上不安分,到處亂動的端木信哲,“馬上躺下睡覺,別逼我扔你出去。”
誰知道, 琴酒恐嚇絲毫不影響端木信哲,他抬起小腦袋挑釁的看著琴酒,那被洗乾淨,還有些刮痕的臉仿佛寫著,“有種,你就把我扔出去。”
“媽的!”琴酒暗罵了一聲,同時也驚訝小家夥的氣勢,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
實際上端木信哲真的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甚至可以說,不屬於這世界。
他是來自華夏的頂級殺手,葉夢銘紅線任務的男主角。
當初被葉夢銘扔進這世界,他記憶模糊錯亂,忘了不少記憶。
即便失憶,可身上的氣勢依舊沒減少,小小的他,時常會散發那令整個華夏聞風喪膽的殺神氣息。
氣息很強,有時候連琴酒都難以抵抗。
琴酒這時候不知道是嚇得還是不忍心動手,歎了口氣,他冷冰冰的說道,“再不聽話,我就真的把你扔出去。”
沒想到端木信哲回了一句,“扔出去,我也不怕!”
“灰狼犬會陪著我的。”
此時那跟著端木信哲一起進來的灰狼犬,趴在地上,輕輕搖曳著尾巴。
琴酒無語,生平第一次感覺自己完全被打敗了,同時心裡又升起一絲莫名的感覺,他聲音不在冰冷,“你記不記得自己從哪裡來,你爸爸媽媽呢!”
端木信哲沉默的低下頭,沒有說話。
看著這孩子的表情,琴酒知道自己又要心軟了,他忽然覺得,自己沒必要馴服端木信哲。
這孩子只有順其自然才能釋放出獨特的魅力,假如強行馴服,也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