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嘀嗒…”
客廳的馬頭鍾響個不休,聲音比起往常要來的清脆。
興許是因為今夜過於寧靜,鍾聲便顯得清脆悅耳。
時間在流逝,可何安的意識卻迷失。
沒有人會知道在這場遊戲裡會發生什麽意外!
房間內。
白衣女子尖銳的指甲仿佛鋒利的刀片一般,在夜裡映著詭異的光。
若是被這指甲劃上一下,鐵定會皮開肉綻,血流不止。
這指甲距離何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而何安的呼吸聲也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只有即將陷入熟睡的狀態,呼吸才會如此沉重!
何安被“催眠”了!
亦或者說是被哄入睡!
總之現在的何安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
“呵呵呵呵…乖寶寶,你為什麽不好好睡覺呢,讓媽媽幫你睡覺好不好呀,媽媽輕輕的在你脖子上捏一下,你就會睡得很香啦!”
夜裡傳來白衣女子詭異的聲音。
這聲音輕靈虛幻,夾雜著陰森詭異的笑容。
若是何安現在正是清醒的時候,多半會被她的聲音嚇得用被子蒙住腦袋。
白衣女子尖銳的指甲輕輕的搭在何安的脖頸上。她忽然不想那麽快送何安去死了。
她覺得何安是一件值得仔細把玩的玩具。
年輕,富有活力,皮膚白皙細膩有光澤…像這樣極品的玩具,她很難碰得上。
她的頭髮很長,垂至胸膛前,卻好似沒有半點影響她的視線,她可以看得見前方的一切,更是能看清楚何安脖頸上的大動脈在哪裡。
她纖細慘白的手指在何安的脖頸上來回撫摸,像是在玩弄一件愛不釋手的禮物般。
良久,她的指甲劃過脖頸,何安的脖頸上便多了一道細細長長的傷痕。
起初那傷痕只是裂開一道縫,並未有鮮血溢出,但隔了五六秒鍾,鮮血便從裂縫裡溢出來。
她劃的位置並不是脖頸上的大動脈,而是另一個地方。
她似乎還想多玩一會兒,不忍心讓這樣珍貴的玩具立刻死亡。
但縱使不是脖頸上的大動脈,脖頸溢血的速度也是非常迅速。
鐵鏽的味道很快便充斥在房間內,他的脖頸上也多了一層紅色圍脖。
白衣女子慘白的雙手輕輕的握住了何安的脖頸。
“砰!砰!砰!”
眼看著這白衣女尖銳的指甲即將刺進大動脈,寂靜的家裡卻傳來響亮的敲門聲。
白衣女子的動作一頓。
她緩緩將腦袋扭到身後,形成詭異的一百八十度,身子卻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邊,雙手依舊搭在何安的脖頸之上,舍不得松開。
“砰!砰!砰!”
敲門聲繼續響起,大有一副不開門就不停歇的意味。
聲音是從客廳外傳來。
這種老式單位小區會有兩扇門,一扇門是裡面的木門,朝內打開,另一扇門乃是鐵門,也是防盜門,裝在外邊,朝外打開。
而此刻響起的敲門聲,便是有人在敲擊最外邊的防盜門。
夜深人靜,凌晨兩點。
是誰在敲門?
是何安的家人?
不,顯然不是!
女鬼知道何安獨居已經很久了!
而且何安沒有女朋友!
絕不可能是何安的朋友或者親戚。
那麽便是來打擾她好事的人了!
她並沒有將腦袋轉回來,
直接站起身來,朝著客廳外而去。 地板上沒有她的影子,她輕飄飄的去到了客廳外。
她就站在大門前。
烏黑亮麗的頭髮自動散開,露出裡邊的白色眼珠,眼珠上遍布血絲,整個眼珠凸起老高,感覺快要掉出來一般。
旋即,她將眼睛緩緩湊近大門上的貓眼。
她窺探許久,貓眼裡漆黑一片,沒有任何東西。
敲門聲也戛然而止。
敲門聲停止了?
她疑惑不解。
慘白的手臂輕輕的轉動了一下門把手,裡邊的實木門“吱呀”一聲朝裡邊打開。
隨著實木門的打開,那貓眼裡的漆黑一點一點消失。
一張憨厚老實國字臉大爺逐漸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這大爺身穿軍綠色大衣,手裡提著一盞手電筒,電筒的光透過防盜鐵門的縫隙照射進客廳裡。
她猛然一驚。
為什麽剛才在貓眼裡,看不見這個大爺?
這個大爺是何方神聖?
她忽然有點慌亂。
做鬼這麽多年,安撫過許多人進入夢鄉,自身實力日益增長,可是對眼前此人的到來,卻一無所知。
她只知道對方剛才一直在敲門,通過貓眼卻看不到對方的任何身影。
這就很離譜!
那大爺惡狠狠的瞪了女鬼一眼,眼疾手快的將防盜鐵門打開。
他是房東,擁有這間屋子的鑰匙。
剛才沒有用鑰匙開門是因為在沒有確保屋子裡是什麽情況之前, 需要盡可能的留給租客私人空間,保證雙方利益安全。
可現在,何安的家裡闖進了一隻女鬼!
他已經顧不得太多!
門內的女鬼呆滯在原地,她完全沒有搞懂,為何眼前這個人一點都不怕她。
按理說,尋常人看到她的模樣,早已經嚇得肝膽尿流,跪地求饒。
可眼前這大爺絲毫不一樣。
這大爺當著她的面打開了門,雙方各自站在門裡門外對峙著。
大爺呐喊:“何安!何安!你在哪裡?何安!何安!你快出來!”
大爺的聲音中氣十足,語氣之中沒有絲毫害怕的成分。
女鬼詭異的笑了。
她的嘴巴咧開老高,形成詭異的?型弧度,慘白的臉上遍布青色的紋絡。
“愚蠢!臭寶寶已經被我哄進夢鄉裡了,他是聽不見你喊他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啊哈哈哈哈,沒有人能夠從我的手裡,搶走我的玩具!”
女鬼開心的笑了起來。
客廳裡瞬間陰風陣陣,劇烈的陰風將茶幾上的茶壺茶杯都掀倒在地,碎成渣渣。地板瞬間被茶水浸濕…
角落裡擺放的兩盆綠蘿,直接被陰風刮倒,營養土與瓦盆碎片濺的到處都是。
窗簾被吹得“呼呼”作響,隨風起舞。
牆上鮮豔如血的囍字馬頭鍾也開始左右搖晃,好像下一刻就會掉下來般。
對此,王叔的臉色深沉如今晚的夜色。
王叔嚴肅開口:“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你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