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刺青,是天生便有的?
這道刺青的存在,證明他就是青門的人?
劉見河沒有再說話,接連的震驚已經令他麻木,只剩下呆滯和漠然。
陳空和吳天勝穿回外衣,看到劉見河心情不好,陳空便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兩聲。
“照你們的說辭,青門四家的關系很好?”
劉見河忽然抬頭詢問。
“那是自然。”陳空點點頭:“青門雖有四姓,但自古以來便認同一圖騰,彼此之間共同進退,情同手足。”
“既是如此,那我問你……”劉見河的目光冷意十足:“十一年前,我家遭遇變故之時,你們在哪?”
這話一問,陳空與吳天勝當即啞了,他們頓時不敢直視劉見河的眼睛,低著頭,臉上帶著愧歉與不安。
“這……我也聽老人們提過,當初他們來晚了,趕到之時禍患已生,你爺沒了,你與你妹子也不知所蹤,我們也一直在找……”
“夠了!”劉見河打斷陳空的話,他站起身來,指著大門的方向:“我絕不認自己是什麽狗屁青門的人,給我出去!”
口口聲聲說什麽共同進退,那劉家有難的時候,你們在哪?若真是情同手足,爺爺便不會死,妹妹便不會生死未卜!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能是生怕劉見河誤會,所以陳空有些急了。
“不必說了,不必說了。”劉見河忽感澀意濃濃,他歎了口氣:“從前你們沒來,如今你們也不必出現,走吧。”
事情已經發生,已逝之人永遠不能再度複生,即便再憤怒、再怨恨,那又有何用?
劉見河隻覺得自己是那樣的可悲,時至今日,他都不知道殘害自家的凶手是誰。
“當年事情發生得倉促,我們想要追查凶手也無從查起。”陳空長歎一聲:“但現在不同了,我們找到了你,你可以告知我們一些線索。”
“告知你們有用嗎?”
劉見河苦苦一笑。
“你放心,青門行事向來恩怨必報,即便如今的青門已形同枯樹,但根還沒斷,青門還在的一天,這條河,還是我們說了算!”
吳天勝斬釘截鐵地回答。
劉見河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但他還是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十一年前,那是個天現血月的夜晚,一群穿著白衣的人闖進靜謐的村莊,整個村子慘叫連連,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屍橫遍野。
那些白衣人的臉很模糊,好像沒有臉一般,但劉見河記得他們的領頭者,是個有著兩道影子的奇怪男子。
情急之下,爺爺急忙帶著他和妹妹到村外的一個墳前,並將他塞進了棺材裡,他想讓妹妹一起躲進去,但爺爺說這棺材只有他才能睡,妹妹進去必死無疑。
爺爺給了他一盞長明燈,說等他蘇醒破棺而出之日,便點著長明燈一路乘船往西走,燈在何處滅,便在何處定居,並且不準再回來。
接著,爺爺不知用了什麽手段令他睡死過去,但他卻在腦海中看到了接下來的一切。
爺爺帶著妹妹逃走之時被那群白衣人截道,爺爺死在了那個有兩道影子的男子手裡,那些人倒是沒對妹妹下死手,而是把她擄走了。
後面的畫面終止,他陷入了長達十一年的沉睡裡。
“白衣人?兩道影子的男人?”陳空皺眉:“我沒聽說過大河灘上有這麽一號存在。”
呵呵,就知道說出來也沒用,
劉見河又想讓他們離開時,陳空卻又道:“你放心,我們門中的老人見多識廣,定然曉得那些人的來歷,我們一定會幫你報仇。” 可真要等到那時,又得需要多久的時日?
“我理解你的心情。”吳天勝走過來拍拍劉見河的肩膀:“見河,你在氣頭上可能聽不進去,但該說的我還是要說,大禍已經降臨,你既為青門人,便無法置身事外。”
“什麽大禍?”
劉見河皺眉,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吳天勝指了指大河的方向:“這條河,要變了。”
此話一出,劉見河又想起夢中那場驚天泣地的滔天大劫,瞬間抓住了什麽,急忙問道:“河裡是不是沉著九尊大鼎?”
陳空和吳天勝為之一振,同時卻也疑惑:“你爺不是沒跟你說什麽嗎?你怎麽會曉得鎮河九鼎?”
鎮河九鼎?原來那九尊大鼎,叫做鎮河九鼎!
劉見河沒有說出自己是在夢裡見到的,而是自己琢磨起來,九鼎出水、黃河哭泣,那是何等的慘絕人寰?可聽吳天勝的話,青門似乎跟這條大河有關?
劉見河直接問:“青門跟這條河有什麽淵源?”
“這個……說來複雜。”吳天勝撓撓頭,他似乎真的不善言語:“你聽說過大禹治水沒?”
廢話,三歲小孩都曉得大禹治水的典故,但劉見河覺得吳天勝這話另有深意。
“那如果我跟你說,這條河是被人開出來的呢?”
吳天勝又問。
“扯淡。”劉見河直接兩字反駁:“我雖不知這條河有多長,但你說它是被人開出來的,那我不如相信這世上有神仙。”
“那你倒是說說,這條河是怎麽出現的?難道就那麽憑空冒出來了?”
吳天勝又問。
劉見河頓時語塞,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好像從有記載開始這條河便存在了,誰知道它究竟是怎麽來的?
它可以是盤古開天地時出現的,也可以是憑空就出現的,既然有無數可能,那為什麽不能是人開出來的?
可是這個假設也太過離奇了。
“這條河是九州的傷疤,既是傷疤,豈能不生事端?因此,才有有九鼎鎮河。”
吳天勝又解釋道。
“那這跟青門有何關系?”
劉見河又問。
即便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這一切又跟青門扯上什麽關系呢?
“青門就是為了看守那九口大鼎而存在的。”此話出,晴空閃過一道霹靂:“從這條河出現開始便已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