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伯顏的“以武收子”,雖然近百江湖敗類死去,可是丐幫幫主也不幸西去。
在一座破廟裡,四人齊齊向著雷定光的屍首跪去。而常遇春和徐達的聲音也早就哭得沙啞了。馬翼說道:“我與定光兄相識二十多載、一向與之情同手足,我也視之為中原第一正直之人。今日定光兄離我而去,心中甚是愁苦!今日我馬翼在此對天發誓,定要讓脫脫帖木兒及伯顏之命來告慰定光兄的在天之靈。”
言罷,他擦了擦雙眼中飽含的淚花,又放聲言道:“常遇春徐達兄弟,我們一起回到貴幫、先將定光兄厚葬了再說吧!”
言罷,幾人便找來馬車想要繼續北上。馬翼突然想起潘羅玉、乃說道:“對了羅玉,你今後有何打算?”
潘羅玉想了一會,道:“如今伯顏勢力越來越大,憑我們幾人想要報此深仇簡直比蹬天還難。十年前天下第一武學奇師韋金霑前輩自元大都一帶趕往南蠻後便不複露面了。晚輩想立刻動身南蠻尋金韋霑前輩的身影!請他老人家重出江湖整頓清風,殺死伯顏這個擾亂無下的亂臣賦子,求他替我潘家人和雷幫主以及天下人報仇雪恨!”
馬翼聽後,言道:“潘賢侄與我想法甚同。只是那韋金霑前輩據說就住在我馬幫勢力之內,我也對之毫無知處、潘賢侄此次前去,可要辛苦了。”
其實韋金霑也不過長馬翼幾歲罷了,馬翼這等英雄也是對他前輩前輩的叫著,足以見得韋金露的江湖地位有多高了。
潘羅玉回道:“馬師叔放心,縱使堅難無比、縱使鐵鞋踏破。我也不會放棄尋找前輩的希望!一定虛心請他出山伸張正義、為國為民。”
馬翼聽罷,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手拍拍潘羅玉的肩膀,說道:“嶽雲志兄能有你這樣的徒弟,收復“‘燕雲十六州’的大志定不會落空的!”
感歎後又繼續言道:“那你先且南去,我與定光兄兄弟一場,定要親自送完這最後一程。另外,楊慶亞也先你一步去了南蠻。”
潘羅玉一聽,抬眼疑惑的看著馬翼,馬翼回道:“那日我碰到了南下的楊慶亞,是他告訴我的。我還把我馬幫的聖物馬騰圖送給了他。你去到南蠻碰到了楊兄弟,可以和他一起。遇到困難,可以拿著馬騰圖去我馬幫。他們都會幫助你們的。”
潘羅玉聽罷,抱起長槍雙手拱道:“這麽巧!那晚輩先且告辭!多謝馬師叔。”
言罷,遂抱著長槍出了破廟往南而去。
相傳南蠻窮山惡水,多是野獸豺狼,這裡所居住的人更是社會低層的人物。沒有先進的技術、更沒有先進的文化。這裡的人終年過著茹毛飲血的原始生活,他們與野獸在中原人看來並無區別。甚至還是僅用樹葉遮擋體膚的年代。對於大部分的中原人來說,南蠻就是一個未知區域。那麽我倒想問問:“你,到過南蠻嗎?”
當然,當時的中原人也不屑這塊地方,就連朝庭也將這些地區劃分為發配犯人去處的場所。他們只不過在此處隨意設個朝庭機構,然後通過這個機構壓榨百姓黎民的血液。而對他們的民生疾苦卻是不聞不問,千百年來都是如此。
而在此機構為事的人則當起了大佬作威作福,簡直就像國中國一般。他們每天吃飽了肚子,就隻想一個問題:“怎麽壓榨這些南人的血汗!怎麽中飽私囊!”
元朝的統治下,南人的地位正是如此。一天辛苦勞作,卻死於饑餓。
當時的中原人沒人會來此地,
直到武學琴師隱居於此,直到天下人盡知南蠻之地藏有春秋時期琴師鍾儀所藏之“武學秘籍”與價值連城的“水黃金”!一時間,上至皇親國戚、下至江湖浪子皆前往南蠻之地,爭先恐後而來。 睜眼即到南蠻,這時天已經黑了。晚風徐徐的吹著,卻沒有幾分寒意,舉頭往上天瞧去、一輪發明的月光掛在空中。
“月是故鄉明,南蠻如家一樣啊。”
一看,竟是一位俊俏的公子牽著白馬走在街上,如此感歎著呢。
再定睛細瞧,月光打在那位公子俊悄的臉蛋上,原來不是誰人,正是多日前不辭而別的楊慶亞。
她似乎喜歡上了不辭而別、溫室裡長大的孩子與常人就是不一樣。
看著熱鬧不凡,車水馬龍的街道,楊慶亞又感歎道:“這就是南蠻?也沒傳說中的那般恐怖吧!先前白晝時分進入南蠻,此地山連著山、一山更比一山高,站在一座撥高的山尖望去,山與山之間仙雲飄蕩、一幅仙風之畫頓時映入眼簾,好一幅壯麗得秀色可餐的國畫啊!
中原自也不乏名山,可往往隻一座便傲視群雄,哪有南蠻山與山逐鹿的場景來得壯觀?而且,南蠻山中樹大林深,中原的山盡起山石,偶爾一片青草包裹著山頭,秋冬一至,那便是淒涼一片了。
再往水看去,兩山之間清泉一股,股股清泉又合成小溪,順勢砸落下來,濺起溪珠無數,群猴在溪間玩耍,不時捧起溪水喝了起來!
猛的林間飛鳥群起,嚇得群猴“哇哇哇”的朝樹梢躍去。最終不舍樹邊清甜的溪泉而又回來。
又清涼又可口,中原有幾處水源敢與之相較。而這,只不過只是南蠻風景的冰山一角。
此地的人就更別提有多好了。那些經常混於商場與官場的人,多是心機凝重之輩。可慶亞觀此地之民,民風純樸,民族多樣,習俗更是數不勝數,於濁世間能有這樣一群人,不知是他大蒙古帝國幾世修來的福氣。竟卻不懂得珍惜!
楊慶亞牽著白馬正東瞧西探的望著,街道上人來人往,好是熱鬧啊!突然,前方出現一群人正圍著什麽目不轉睛的看著。楊慶亞頓時心生好奇,乃引馬前去。原來眾人圍在河邊看著湖邊亭中的彈琴之人呢。
而此亭喚作“相思亭”、今日亭上掛滿了絲巾,似是有人有意而為之,故意不讓人看清亭中之人的樣貌。
楊慶亞正想轉身離去,熟知此時亭中傳來琴聲,自小就學過琴棋書畫的楊慶亞將琴技列為百家之首。自是十分喜愛這七弦琴的,乃駐立欣其琴音。
只聽得琴音一弦一殤,滿是思鄉之意,再而細聽,又不乏相思之情。令人聞者落淚,這是何首曲子?
楊慶亞極會撫琴,善撫百曲,唯獨亭中人所彈之曲、自己卻也未曾聽過。於是提聲問道:“亭中前輩琴藝了得、小生不知此曲出自哪位名師之手?”
亭中人一聽有人如此發問,見得嘴角一陣上揚,很是歡喜這個問題。乃一揮手,頓時一道狂風大起,並不是整條街道風起,而是大風單獨朝楊慶亞衝去,帶著一條絲巾、楊慶亞雙眼瞪大,正要做出反抗,全身卻已被此絲巾緊緊纏繞,還在驚嚇之余,大風又起,將她帶到亭外三步之處的石墩前。絲巾全部褪去。
亭中人開口說道:“小兄弟且坐,聽我一說此曲。”
楊慶亞離亭中人更近了些,卻仍因亭邊滿是絲巾而見不得亭中之人,但回首望了望身後那一大群人,她笑了一笑。繼而坐了下來。亭中之人便開始輕輕觸弦邊敘道:
“相傳春秋時期楚國與鄭國交戰,楚軍大敗,史上第一位以琴為業的人被俘,人們送他外號“琴師”。他被當做禮物獻給了晉國,但仍是帶著腳鐐的戰俘之身,終日緊衣縮食、食不果腹。每每思念故鄉,他便取出從家鄉帶來的桐木琴彈奏一曲,消瘦的身材配上這悲涼的楚曲,更使他顯得格外可憐。
一日,琴聲飄到正在宮中陪君王賞花的栗妃那裡,這首曲子正是栗妃家鄉楚國的《境離》,她不禁跟著哼唱起來。君王見之,命人將撫琴的琴師帶來、為栗妃演奏。琴聲滿頭亂發而至,所彈之曲卻是婉轉悠揚,慷鏘有力!更加使得栗妃思念自己的家鄉。
當她看到琴師腳腕那冰冷的枷鎖已將皮肉磨的血跡斑斑時,栗妃緩步向前伸手幫他解開了枷鎖。琴師看到栗妃眼中有淚,便知此乃同鄉知音,也淚濕了衣襟……
自此他一曲成名,每有宴會,定有他的琴曲,眾人皆稱讚他琴藝高超無與倫比!
而他則心中明白,他的琴聲隻為君王身邊的栗妃而響。
天漸漸的涼了,又是一個寒冷的冬季,宮中爆發頑疾,琴師不幸染病,像他這種身份,即使現在死去,也根本無人理會。
夜已入深,窗外的月光照到琴師的臉龐,月是故鄉明,他不畏懼死亡,只是遺憾不能死在楚地。
這時,卻突然有人推門而入,所來之人正是栗妃,她孤身一人送藥,還為他煮了一碗熱騰騰的粥,一杓一杓喂到他的嘴裡,滿滿的家鄉味道。
兩人席地而坐,快樂的談天說地,痛苦的日子裡有這樣的知音相伴, 也算是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琴師的朋友看到這種情況就提醒琴師莫要接近君王的女人,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琴師思來想去,自己戴罪之身死無所謂,切不可連累栗妃。
之後,每到栗妃深夜送藥,他便閉門不見。栗妃也站在窗外不肯離去,聽著他練***的琴曲。
周而複始,日複一日。寒風起,烏雲落雨,栗妃仍不離去,琴師手拿蓑衣想出門給她披上,最終卻還是作罷。
忽然有一日,栗妃沒有如往常一樣來聽他練琴曲,他從宮女那裡打聽到,栗妃不知從哪裡感染了頑疾,還淋了雨,已經病危。
琴師悲痛欲絕,所有的一切都因自己而起,他真想替栗妃去死。
一日深夜,君王急召琴師前去,為栗妃撫琴一曲,栗妃臥床側眼望見琴師,琴聲起、栗妃雙眼含淚,微微說聲“境離”,弦斷、她離去。
琴師自此終日飲酒,昏昏度日,不譜曲不奏曲。醉酒迷離之際,他仿佛看到了栗妃化作蝴蝶,飛過他的指間和眉宇,告訴他一定要活下去。
這一年冬至,君王放他離去,背著木琴,走在出宮的路上,他步步回望,倒是有些不舍這個他與栗妃相遇的地方,還有栗妃哼唱的那首《境離》。
出了宮,他並沒有回到故鄉,而是一路來到南蠻……”
亭中人講完故事,大指撥弦,渾厚之音久久不散,湖邊聽客哭成一團。
楊慶亞卻道:“你在騙人!”
空氣突然肅靜,目光齊齊往楊慶亞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