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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喝酒時聊開心了,想要多聊一會兒,所以跟著托爾來到了他的小木屋,又或許是喝得有點多,被梅給嫌棄了,所以才被人送到了同樣酒氣熏天的托爾這邊,跟他做了個伴兒……
不知道什麽理由,總之,留宿在海拉莊園裡的本·帕克,並沒有與妻子侄兒一起,住進正兒八經的客房裡。
小木屋沒多大,看造型和施工就能判斷出來,這玩意肯定不是專業的建築工人蓋得。十有八九,應該是托爾自己搭起來的。
用料倒是挺實在的,不用擔心下雪結冰的時候會被凍著。可現在,還是夏末秋初時節,氣溫還沒有完全降下來,住在這棟攏共也沒有開幾扇窗戶的小木屋裡,感覺就不是很舒服了。
何況夜裡還下了半夜的小雨……熱勁兒是比平時少了點兒,可這濕度高了,還是一樣會讓人覺得很憋悶。
再加上小木屋是坐落在樹林邊緣,棲息在樹林裡的鳥兒又比較多,早上這會兒,正是鳥兒們離巢覓食的時間點兒……
“唔~~。”
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本·帕克略顯費勁的睜開了惺忪的眼皮。
也就普通人水準的體質而已,一頓大酒之後,本·帕克少不了要受到宿醉的折磨。這不,還不等他撐著胳膊爬起身來,一陣針扎般的頭疼,便讓他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了嘴角。
“嘶~~。”
倒抽一口涼氣,雙手抬起捂住了腦門兒……實在是難受的緊,本·帕克的反應有點大,把幾隻落在窗台上梳理羽毛的小鳥驚得飛了起來。
窗戶是半敞著的,小鳥驚飛而起時的鳴叫聲,毫無阻攔的傳進了屋裡。
或許是察覺到了本·帕克起身又倒下的動靜,又或許是被小鳥給吵著了,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的托爾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酒量比本·帕克大,身體素質也比他好得多。哪怕昨天喝的量是本·帕克的兩倍,托爾醒來後的狀態也還是比他好了許多。
至少,托爾並沒有受到宿醉的影響,除了睡意尚未散去,他的臉上一丁點兒的難受都看不到。
看看他的第一反應就知道了……托爾可沒像本·帕克似的捂著腦袋喊難受,察覺到自己是躺在了地板上,底下沒個墊的上頭也沒個蓋得,他最先想到的竟然是伸手去抓毛巾被露在床尾外的那個小角。
可能是打算蓋著毛巾被,再多睡一陣子吧。
那都不重要。
重點是,這條毛巾被讓因為頭疼而側臥蜷縮的本·帕克給夾住了。
“唔~。”雖然不算太重,但總歸是被勒了一下,感受到突如其來的疼痛,本·帕克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呻吟。
喝醉後睡在地板上,對於托爾來說並不是第一次了。但自己的床上竟然傳來了‘陌生人’的聲音,卻不是他在日常生活中經常會遇到的狀況。因為本·帕克的這一聲呻吟,托爾猛然瞪大了眼睛,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一個往床頭看過去,一個從床頭看過來。
兩人對上了視線,瞬間的迷茫後,托爾回憶起了昨晚上的那些事兒,臉上的驚慌這才散去,大大的松了口氣:“嚇我一跳,是你啊。”
本來就睡不著了,再加上發現了托爾是睡在地上,自己佔了他的床鋪,心裡頭有些過意不去。本·帕克再次坐起身來,表情十分僵硬且痛苦中帶著幾分尷尬的跟托爾打了個招呼:“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兒……我是說,喝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
“我把你扛回來的。
”撐著膝蓋從地上站起來,挪了幾步躺到了一側的沙發上,托爾順手指了指:“毛巾被你還用麽?不用的話,給我蓋會兒。我還沒睡夠,打算再睡一會兒。”“不用了。”扶著床頭的木板,搖搖晃晃的下了床,本·帕克沒有把毛巾被扔過去,而是指了指自己離開後空出來的床鋪:“我該起床了,你去床上睡吧。”
“你不睡了?”話是這麽問的,可托爾的動作卻是一點兒都不含糊。也就一眨眼,他已經離開沙發躺倒在了床上:“這才幾點啊,起這麽早幹什麽……今天是禮拜天,你不放假麽?”
“我出去透透氣。”晃了晃腦袋,本·帕克不僅沒能甩開宿醉帶來的暈眩感,反倒是越發的難受了:“還是你們年輕人好啊,喝的再多都不會難受。”
“跟年紀沒關系。”一心惦記著睡回籠覺,托爾並沒有重申自己的年紀是本·帕克幾十倍的事實。不過,出於對酒量的自豪,他還是回應了一句:“是我特別能喝。這是天賦,你羨慕不來的。”
“你說得對。”
晃晃悠悠的離開了臥室,穿過略顯狹小的客廳,來到了小木屋外。
因為路過時確認了木屋的內部結構,確信屋裡沒有其他房間,所以,本·帕克已經做出了判斷,很確定自己的妻子和侄兒並不在這棟小木屋裡。
‘去問問洛克吧。’苦笑著搖了搖頭,本·帕克邁開腳步,打算就此離開。
可沒走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第一次來托爾的小木屋,周圍又有不少樹木擋著視線,無法確定方向和方位,這是其一。其二,是因為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酒臭味,擔心就這麽找過去,會被妻子嫌棄,甚至數落。其三嘛……想起是托爾收留自己過了一夜,本·帕克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不能就這麽一走了之。
要麽,回屋裡去跟托爾打個招呼,要麽,隨便幫他乾點兒雜活,作為不打招呼就離開的彌補。
該如何選擇呢?
想起托爾這會兒正在睡回籠覺,最好還是不要再去打攪他,再左右看看,發現了小木屋側面的一個棚子下還有不少沒劈開的柴火堆在那裡……
沒有任何猶豫,本·帕克做出了選擇,轉身走向了‘工棚’。
拎起斧子,開始幫忙劈柴。
剛開始一陣子,還是挺順利的,差不多十分鍾後,本·帕克再次舉起斧頭的時候,逐漸松動的斧子頭兒突然脫落,甩飛了出去。
活動後出了些汗,讓體內沉積的酒精揮發了一部分,本·帕克的意識已經恢復了清醒,倒是沒有因為動作不當而被脫落飛出的斧子頭兒給砸著砍著。不過,因為使錯了力道的緣故,他的老腰卻是輕輕地扭了一下。
好在只是肌肉稍稍抻了一下,並沒有嚴重到受傷的地步。
一邊緩勁兒,一邊把斧子頭兒撿回來,檢查原因。
發現是斧柄的插隼因為長期使用被磨得細了些,卡的不夠緊,本·帕克立刻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只要削個薄薄的小木片作為楔子,與斧柄一塊兒卡進斧子頭兒的插槽裡,再用力砸兩下,應該就能套禁了。
木頭片兒有的是,剛才劈柴時已經弄出來了一些。
就算沒有大小合適的,找個差不多的拿斧刃削一削就是了。
反正不怎麽費事。
關鍵是‘卡緊’這一步。
光憑一雙手,可沒法把楔子卡進去。用棚子下放著的木頭段兒?大小和分量倒是挺合適的,可那玩意也就能拿來砸兩下而已,如果楔子太長,插到底了也還剩著一截兒在外頭……
用手掰,不一定掰得斷,用木頭砸,也不趁手。覺得還是應該找個工具,本·帕克放下了手裡的木頭段兒,轉身走向了木屋。
出門前不經意的掃過一眼,知道客廳的角落裡放著一些工具。本·帕克沒想著把托爾叫醒了詢問他,心裡已經琢磨好了要不問自取。
結果……
在挑了一把柴刀之後,本·帕克順手又從隔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柄錘子。
沒錯,這柄被本·帕克隨手拎出小屋的錘子,就是托爾念念不忘卻又拿不起來的妙爾尼爾。
論塊頭和造型,這玩意顯然不是很適合拿來修理工具,之所以會選中它,一方面是因為它最顯眼,並且放在了一眼可見的地方,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本·帕克為了不打攪托爾的回籠覺,沒有開口向他詢問其他錘子放在了哪兒,只能選擇使用它。
至於本·帕克為什麽沒有受到限制,輕而易舉的拎起了這把錘子……
美隊能拎得動它,本·帕克自然也不會被它所抗拒。畢竟這兩位都是品性高潔之人,堪稱美德的代表,真要放在一塊兒比較,本·帕克的心靈之美未必會比美隊遜色。
總而言之,本·帕克拎著妙爾尼爾回到了屋外的木棚下,開始用它維修起了損壞的斧頭。
也就是在本·帕克一心修理斧頭的這會兒,收到石小磊口信的幾人,來到了小木屋前——作為一家人,梅和彼得是過來找本匯合的。而陪著過來的海拉……作為主人,她有必要過來給三人送行道別。而作為鄰居,她也想要跟著一塊兒去石小磊家裡蹭一頓早飯。
“本~。”看到正在木棚下忙活的丈夫,梅有些好奇的招呼了一聲:“你在做什麽啊?”
“沒做什麽。”耳後傳來了妻子的聲音,本站起身來,笑著看向了梅和彼得:“宿醉的感覺有點兒難受,我活動一下身體,散散酒氣。”
“讓你喝個沒完,難受吧。下次留意一些,可不要再喝那麽多了。”
“呵呵,我會吸取教訓的。”
“知道麽,昨天彼得差點兒沒讓你身上的味道熏吐了。”
“我沒有~。”
一家三口聊得挺自在的,但落在一旁的海拉眼中,眼前的這一幕卻是讓她的心裡翻起了巨浪——在跟妻子說話的時候,本的手裡還拎著妙爾尼爾。每當他因為不好意思而下意識擺手時,錘子也在跟著搖晃……雖說沒有玩什麽花活兒,也不像在托爾手裡時那樣能展現出各種神妙,可被本·帕克握在手中時,錘子同樣也是輕飄飄的,見不著半點兒很沉重的感覺。
‘他到底是什麽人?’沒有其他的念頭,一個大大的問號塞滿了海拉的腦袋,眼神裡也滿滿都是不解。
本來就不是很有耐心的性格,哪怕在地球上生活了一段時間,被打磨得圓滑了一些,但在骨子裡,海拉的性格還是一如當初,是有什麽說什麽的脾氣。
再加上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過於意外,讓人震驚到不行……
片刻後,海拉上前幾步,眼神十分嚴肅的盯著本·帕克:“帕克先生,你是怎麽拎起這柄錘子的?”
“嗯?”用的還挺順手,本·帕克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柄錘子有多特別。 思想不在一個波長上,他的回答自然也不在海拉的預想之中:“就這麽拎起來的啊。說起來,這錘子還挺有趣的。看著塊頭挺大,我還以為它會很沉呢。結果一試,比我想象的輕松多了。”
一邊說著,本·帕克一邊豎起錘子,毫無自覺的又當著海拉的面晃了幾下。
“……。”看得海拉眼角抽搐,直到好幾秒後才勉強按下心裡的髒話。
“怎麽了,它有什麽特別的麽?”
“是很珍貴的紀念品麽?”因為錘子的造型有些特殊,梅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抱歉,本不知道這件事,是我們失禮了。本,你還不快點兒把錘子還給人家……不,你從哪兒拿的,趕緊放回去~。”
“呃。”因為妻子的‘提示’,本也反應過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柄錘子這麽重要。抱歉,我這就把它……”
“不用道歉。”片刻的緩衝後,海拉已經調整好了心情。不過,她的面色還是一樣的鄭重和嚴肅:“我並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它也不是什麽紀念品。事實上,我只是單純的感到很驚訝。”
“嗯?”
“它是一柄很特別的錘子。”看著本·帕克,海拉突然嘴角一彎,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至於到底特別在哪兒,我覺得,還是讓托爾來親自告訴你比較好。”
“我……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啊?”
“呵呵。”搖了搖頭,海拉並沒有繼續解釋,而是毫不相關的問了一句:“托爾呢?他還沒起來麽?”
“應該還在睡覺吧。”指了指小木屋,本·帕克迷迷糊糊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