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勝,快醒醒,快醒醒!”恍惚中有個聲音叫喊道。
玉勝?奇怪,我不是叫余聲嗎?想到這兒,余聲用盡力氣,睜開眼,看見了眼前出現了一名金發碧眼的女人。
“喲,你終於醒了!”那女的看見余聲醒了之後,點點頭,滿意道。
又是那個夢嗎?為什麽過了這麽久,還是每天都會夢到那天,夢到那個腳手架,夢到他呢?算了,也罷。這樣的羈絆,豈是說不想就不想的。
“我說,黛西,我不叫玉勝,我的名字是余聲!下次叫我起床之前,請把我名字念對,好嗎?”
“是是是,好好先生,余聲,是吧。余~聲~”那名叫黛西的女子學著余聲的腔調,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這舉動,不禁引得余聲連連皺眉。
“好了。我說,你們兩個也別鬧了,該出發乾正事了。”話音剛落,方才從窗外透出來的夕陽,頃刻間竟然不見了。
“嘿,漢斯,你把陽光都擋著了。是想讓我們提前適應黑暗嗎?“黛西略帶不滿。
漢斯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向余聲,”小家夥,快起來,你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嗎?”漢斯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的不滿。
“今天是飽食日!”余聲這才想起來。一股腦兒的從床上爬起來。睡覺時衣服是沒脫的,穿上鞋子,就準備出發了。
“喏,你的斧頭。”黛西說著,把斧頭丟給了余聲。
“你這樣很危險的好不好!”余聲接過斧頭抗議著。這斧頭,遠不如消防斧那般大,也就一小臂的長度,說是手斧更適合一些。
“快點,太陽馬上落山了。”漢斯整了整背在背上的輕弩,不耐煩道。
三人整裝待發,這畫面也是詭異,漢斯1米87的個頭,背著一把輕弩,余聲1米75的身高,拿個小手斧,反倒是三人裡面看起來最瘦最矮的黛西,拿了根棒球棒改裝的狼牙棒,與她的身高極其不匹配。余聲記得之前提起過這個問題,反倒招來黛西的一聲嘲笑,“如果你讓漢斯用我這根裁決,也許他會一不小心殺了你。”
出了門,漢斯仔細用鐵鏈把大門鎖了又鎖。
“你就不怕把鑰匙弄丟了,回來的時候有家不能進?”余聲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我TM寧願進不來,也不想回來之後發現它們在我床上蹦迪!”漢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余聲聳聳肩,也不再說什麽了。
騎上摩托,三人便乘著夜色,往大賣場裡開去。
這是余聲經歷的第三個飽食日。所謂飽食日,簡單說來,便是半個月一次的補充物資的日子。至於飽食日這個名字,還是余聲想出來的,“搜刮到物資,大吃一頓,是為飽食。”余聲曾這樣說。
大賣場離駐地,還有些許的距離,好在路比較直,路況也較好。余聲喜歡利用這段時間來放空自己。
“快,漢斯,你來看,這裡有個人。”這是個女人的聲音。
“人?被感染了?你讓開,我來解決他。”粗獷的男聲響起。
“哎呀,漢斯,這個人還沒有被感染,你不要這麽激動嘛。我看他呼吸平穩,應該只是睡著了。”
“那走吧,黛西,就讓他這樣呆著吧。”粗獷的聲音再一次顯示了不耐煩。、
“不。我們帶他一起走。你也知道,多一個人,多一分力。”
“怎麽帶?你背還是我抬?再說了,我們本就是從一號基地逃出來的,鬼知道這家夥和那些人有沒有關系。
萬一通風報信,我們豈不是完了?” “我看他的著裝,不像是一號基地裡的那些人。更何況,你覺得一號基地那些人會接收一個亞裔面孔的人?“
”行吧,我們弄醒他。”
余聲覺得臉火辣辣的,猛地睜開了眼,看見一個巴掌向自己飛來。
“停,漢斯,他已經醒了。”
聞及此,那巴掌堪堪停住,懸在了半空。
“你醒了?你怎麽睡在這裡?”那女人柔聲問到。
“我為什麽在這裡?對啊!我為什麽在這裡?余音呢?”想到這裡,余聲感到一陣頭疼,腳手架上的那一幕,浮現在眼前。余聲的目光,透過面前的兩人,直射天空。
“哎,你哭什麽?漢斯把你打疼了?”
余聲這才發現眼淚不知何時流了出來。 一想到余音最後的眼神,余聲的心就忍不住滴血。現在,真的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良久,余聲才站起來,打量著眼前這兩位陌生人。
1米8幾的黑人男子,應該就是女人所說的漢斯,也就是一巴掌把余聲打醒的人。而眼前這金發碧眼的女人,應該就是。想道這裡,余聲才發現還不知道眼前這女人的名字。
“我叫黛西,這位是漢斯。這附近就你一個人?”那女人仿佛看穿了余聲的疑問,主動回答道。
余聲沒有回答。
“如果你沒有去處,可以考慮與我們同行。”
這,無疑是一個非常誘人的提議。在這樣一個世界當中,一個人獨行,幾乎意味著必死無疑。與人結伴才是王道。眼下,雖然不知道面前二人的底細,但是至少他們是人,活生生的人。
“好,既然你們都不擔心,我同意。”
“我們擔心什麽,正好多了勞動~”漢斯的話,被黛西的眼神打斷了。
一黑一白兩隻手,同時伸過來,把余聲拉了起來。
“你又在發什麽呆,注意前方!”一陣怒吼把余聲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余聲下意識的踩了刹車,那輪胎在地上留下了長長的胎痕。幸虧漢斯提醒得及時,不然余聲逃不了摔跤的命運。
余聲抬起頭,看到了一面巨大的LED牆,就停留在離頭上方不遠處。雖然那LED牆現在早已是黑壓壓的一片,但余聲仍然能夠想到這面牆當初所散發的光芒。
到了。余聲停好車,隨著漢斯和黛西進入了建築物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