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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二百九十六【家有賢妻】
鵝湖,費宅。

 由於老二老三鬧著分家析產,鵝湖費氏主宗已經一分為三。

 戶口分了,房子同住。

 而且劃清了范圍界限,哪個院屬於哪家人,一般不會胡亂串門兒。

 家奴離開三分之二,留下來的那些,也全部轉為雇傭合同。商鋪的掌櫃夥計們,以前屬於家奴的,現在也全部轉為雇工。

 “啪啪啪……”

 “啊!夫人別打,奴婢要被打死了!”

 “叫喚得這般大聲,我看你離死還遠得很!”

 “……”

 老二費映玘,家有悍妻鄭氏,至今不敢納妾。

 這位悍妻凶得很,以前就打死過家奴,如今依舊沒有收斂多少。

 鄭氏此刻坐在堂中,手持竹條,表情陰狠道:“知錯了沒有?”

 “知錯了,奴婢知錯了。”女傭跪在地上,想要抽泣都不敢發出聲響。

 鄭氏冷笑道:“你個賤婢,愈發無法無天了。別以為瀚哥兒釋放家奴,你們這些賤人就真能翻身。在這鵝湖,依舊是我費家說了算,瀚哥兒也是費家的女婿。你若去報官,從村裡到鎮裡再到縣裡,哪個當官的敢落我費家面子?”

 女傭連連求饒:“夫人饒命,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鄭氏嘀咕埋怨,“這瀚哥兒也真是的,分家析產便也罷了,好歹分給自家人。分田卻分給外面的低賤破落戶,胳膊肘往外拐。最不該的便是放歸你們這些家奴!”

 女傭立即磕頭:“奴婢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鬼,下輩子做牛做馬還要伺候夫人。”

 “算你識相,滾回去吧。”鄭氏這才作罷。

 卻說整個鵝湖費氏,對待奴仆都還比較正常。就算陷害趙瀚的費老爺子,也都還算和善,不會動輒打罵嚇人。

 唯獨老二家的鄭氏,簡直有虐待傾向。

 趙瀚的分田令、釋奴令一下,老太爺、老大、老三院裡的家奴,許多都願留下來轉為傭工。

 特別是已經嫁人的女子,丈夫分到田產,自己也能在費家做傭人賺錢,小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

 唯獨老二的院裡,家奴全跑了,一個都不剩,不堪忍受鄭氏虐待。

 分田工作結束之後,宣教官集體撤離,只在縣衙留有宣教科。農會雖然組建,骨乾卻被各種抽調,現在村長和農會都不敢得罪費家。

 於是,鄭氏強行召回以前的奴仆。

 脾氣太硬的她不敢招惹,隻敢召回性格軟弱的。逼迫他們簽訂雇傭合同,一旦不聽話就狠狠毒打,打人的次數甚至比以前還多。

 “三老爺,趙天王回來了!”

 天色已黑,老三費映珂正在妾室房中,聽到消息連忙爬起來穿衣服。

 老二的正妻凶悍,一直不敢納妾。

 老三的正妻卻柔弱,這貨已經十房小妾,剩下六子十三女。

 妾室,不許分田!

 這是趙瀚定的規矩,目的是為了讓妾室主動離開,不要貪戀男人的權勢錢財。

 老三費映珂卻是個情聖,一妻十妾,沒人願意走,都覺得他是好丈夫。

 費映珂穿好衣服,開門問道:“趙總鎮在哪裡?”

 男傭回答:“似是不願干擾商旅客船,停在河口鎮與鵝湖鎮之間,沒有下船。”

 費映珂說道:“天色已晚,不要前去打擾。你準備一下禮儀,今晚半夜出發,明天清晨去河邊拜見。”

 “好,我這就去準備。”男傭立即離開。

 費映珂雖然哄堂大孝,逼著父親分家產。但他對妻妾下人是真好,兒女們也都孝順,已經有三個兒子被送去做吏員,其中兩個這次擴張肯定升官。

 院裡的傭人忙活起來,搞得熱火朝天,就跟逢年過節一樣。

 隔壁院子的老二費映玘被吵醒,迷糊道:“這是老三家裡遭賊了?”

 “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鄭氏坐起來大罵。

 費映玘被搞得更加心煩,這惡婆娘怎不去死?他非常羨慕三弟有十房小妾,他自己早年納了一個,被正妻生生給打死。

 見丈夫不說話,鄭氏呵斥道:“你是死人啊?還不去看看外面在作甚!”

 費映玘只能呼喊:“曦蘭,曦蘭!”

 連喊幾聲不應,鄭氏叱罵:“這個賤婢,才被打一頓,又裝聾作啞不聽喚。”

 夫妻倆只能自己起床,等他們穿好衣服出門,發現自家院裡的傭人全跑了,兒女手下的傭人也不見蹤影。

 費映玘嘀咕道:“怕是出大事了。”

 鄭氏頓時驚恐:“不會是浙江的官兵打來了吧?我就說過,我就說過,那趙瀚一個家奴,哪裡打得過朝廷官兵……”

 “閉嘴!”費映玘怒道。

 “你敢吼我?”

 鄭氏直接開始號喪:“嗚嗚嗚嗚,我不活啦……”

 “懶得跟你一般見識!”費映玘鬱悶道。

 鄭氏的慣用招數,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此招不行,就回娘家哭鬧。還是不行,那就去外面哭鬧,專挑費映玘跟友人聚會的時機。

 幾次下來,費映玘在朋友面前丟盡臉面,再也不敢招惹家裡這位悍妻。

 費映玘朝著三弟院裡跑,只見輿轎、禮箱等許多物品,都被翻出來放在外面院子裡。

 “這是出甚大事了?”費映玘問。

 一個傭人笑道:“趙天王回鉛山了,就在河邊的船上。二老爺,您老可要當心啊,怕是有傭人半夜去告狀。”

 “趙……趙……”

 費映玘心中生出大恐懼,他知道自己院裡的傭人去哪兒了。

 不是有傭人要去告狀,而是全部傭人都在去告狀的路上!

 “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費映玘失魂落魄走回去,正好撞見追來的鄭氏。

 鄭氏問道:“是不是浙江官兵殺來了?”

 “啪!”

 費映玘一巴掌扇去,破口大罵:“賤人,你把我害苦了!”

 鄭氏被扇得發懵,反而不敢造次,捂著臉小心翼翼問:“究竟出了甚事?”

 “趙瀚回來了,家裡的仆人都跑了!”費映玘現在隻想哭,他覺得自己好失敗。

 家裡三兄弟,大哥飛黃騰達,自是不必多說。

 三弟雖然沒有本事,卻有一妻十妾,兒女成群,家庭和睦。院裡的奴仆也願留下來,繼續給三弟做傭人,走到哪裡都前呼後擁、風風光光。

 而自己呢?

 就一個悍妻黃臉婆,到處哭鬧給他丟面子。奴仆被打得全部離開,自己想使喚幾個下人,還得用武力逼著家奴回來做傭人。

 “嗚嗚嗚嗚,”費映玘突然哀聲痛哭,捶胸頓足道,“我怎這般命苦啊。爹啊,你給我定的什麽親事。賢良淑德,大家閨秀,媒人說得天花亂墜,哪裡跟這個惡婆娘沾邊?嗚嗚嗚嗚……”

 鄭氏傻愣了半天,尖叫道:“快追,快把那些賤婢追回來關著!”

 黑燈瞎火的,能追回來才怪了。

 費映玘猛地哈哈大笑,回到房裡取銀子,悠哉哉舉著燈籠,步行前往鵝湖鎮逛窯子。

 他被悍妻管著,已經很久沒碰別的女人了。這次多半不妙,先去享受片刻溫柔,其他煩惱暫且不去理會。

 “你去哪裡?”鄭氏追上來。

 “滾!”

 費映玘一腳踹出,心情舒爽道:“爺去喝花酒,你就在家裡等死吧!”

 鄭氏被踹翻在地,恐懼異常,隨即大喊:“一直管著你是為了誰?還不是讓你莫近女色,專心致志去考科舉。你考不上科舉,便讓你認真打理家業,咱家的生意可比老三做得紅火!你看著吧,老三遲早要把家產敗光,你我名下的產業足夠十代富貴!”

 費映玘轉身怒吼:“生意做得再好,百代富貴又如何?爺們兒活得憋屈,出門會友你都要盤問,不如乾脆死了算了!”

 夫妻二人,不歡而散。

 鄭氏把女兒叫來,到處搜查院落,終於在柴房找到四個壯漢。

 那是她養的惡奴,平時逞凶全靠這四人,如今卻被捆起來塞進柴房。

 “你們四個,快快把人追回來!”鄭氏急得直跺腳。

 老頭子費元禕,也已經被吵醒。

 問清楚狀況,同樣讓家奴準備。半夜出門,不敢坐轎,拄著拐棍被人攙扶趕路。

 不管以前關系如何,他都必須去拜見。

 卻說老二院裡的傭人,集體趁夜逃離,朝著河口鎮方向瘋狂奔跑。

 “唉喲!”

 “快起來,我扶你。”

 眾人互相攙扶,過了鵝湖鎮之後,終於放下心來慢慢行走。

 “趙天王會不會管這事?”

 “瀚哥兒仗義,肯定要管的。”

 “可他是費家的女婿,多半要幫著費家說話。”

 “四裡八鄉都說瀚哥兒是好人, 是向著苦命人的。”

 “遇上費家就不一樣了。咱們先去找村長,再去找鎮長,哪個敢管閑事的?非但不管,還有人通風報信,良子還被那惡婆娘活活打死。”

 “不信瀚哥兒還能信誰?豁出命來也要賭一把!”

 “……”

 十多個傭人,懷著忐忑心情,終於隱約看到河邊有船隊。

 “站住!”

 大部分士卒沒有下船,但岸邊派兵駐防,前後都有士卒在放哨。

 這些傭人立即跪下:“軍爺,我認識趙天王,我們是來伸冤的!”

 “瀚哥兒救命啊!”

 “瀚哥兒,我是費谷,我跟你說過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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