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麽?”戰修見晏灤竟然困住自己,臉上閃過錯愕。
“她的情緒不對,你這樣做只會刺激到她。”
晏灤沒有看他,而是緊張地看著望月,一向沒有波瀾的黑眸閃過擔憂。
望月也只是因為情緒激動而引起精神力暴動而已。
見到這兩個男人這樣,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晏灤看得分明,少女那雙一向帶笑的黑眸閃過一抹晶瑩,隨後,那小扇子似的眼?輕眨,眨去那抹水光。
晏灤心臟像是被什麽輕輕扯動,有著淡淡的疼痛感。
她眉眼低垂,背過身,“抱歉,可能剛才在海底的時候被那東西影響了情緒。”
戰修神色不明,菱角分明的臉,略過一抹陰翳。
晏灤則握緊自己的左手掌,少女手掌那冰涼的觸感還在,現在……
不知道為什麽,她連背影都透著濃濃的孤寂,還有蒼涼感。
“給我……一點時間。”望月的聲音透著懇求。
但她身後的兩人都沒看見,望月看向海面的目光冰冷,面無表情。
罪者?呵!望月在心底輕嗤。
深呼吸一口氣,調節自己的情緒,把心底的憋屈壓下。
“抱歉,剛剛是我口誤,其實我並不是那種意思。”戰修低聲道。
他提到“罪者”真的不是在貶低或是羞辱藍星先人,而是,三區,原名就叫“罪者之地”啊!星際的人都這麽叫,他隻一時沒改過來而已。
剛剛望月精神力突然暴動,他也只是下意識的想要反抗而已。
並沒有要攻擊望月的意思,而他根本就不明白為什麽望月會失控。
戰修不禁想,也許,她真的是被海底那東西影響了?
“沒什麽,我沒事了。”望月轉過身,眉眼帶著他們熟悉的笑意。
戰修挑眉。
晏灤心底一涼,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望月這個樣子,他覺得,她還不如不笑。
又看了眼戰修,發現這個家夥並沒有發現望月有什麽異常。
“我們該回去了。”望月伸伸懶腰,仰起頭,讓海風盡情的吹拂著臉,讓自己的頭腦更加清醒。
她相信戰修剛剛說的話是出於自己的口誤。
但除了戰修,除了晏灤,望月相信這個星際有更多的人,還是認為藍星人是所謂的“罪者!”
望月笑得和煦,眼角卻閃過濃濃的譏諷。
突然間她又覺得,其實這個世界到處充滿狂暴能量,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呢。
這麽一想,望月低笑了出來。
晏灤:心底不好的預感達到了頂點,這姑娘沒黑化吧?
三人一路無話的回到了海邊小木屋。
冷姐頭一個圍了上來,對著望月上下看了半晌,見望月身上並沒有受傷的痕跡後,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探索個海底而已,怎麽去那麽久,害得我擔心的!”
“這不是回來了嗎?”見到冷姐就緊張的模樣,望月剛剛被刺激到的情緒,終於緩了下來。
看,這世界如此黑暗,但也是有人心懷善意的。
望月輕歎了聲,掩下眼底的複雜情緒,“剛剛我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先去休息了……”
看著望月匆忙離開的身影,冷姐臉上的笑意連了下來,大面無表情的看向正向這邊走來的兩個男人。
“有什麽話這邊說。”晏灤先一步道。
這個時候的海邊已經熱火朝天的在建築房子,留意到這邊異常的也只有初一跟四月。
“你們在海底到底碰到了什麽?為什麽小滿月的情緒不對。”冷姐異能也差不多達到3S了。
就算她沒有那種實力,但是一個人的精神力有沒有被耗光,他還是能輕易的分辨出來的。
望月剛才連個好點的借口都不願意找,那麽敷衍,別說是比較了解她的冷姐,算是在場的所有人也能輕易的看出來。
“……”戰修神色複雜。
晏灤倒是慢條斯理地把望月進入海底的異樣,盡數的說了出來。
“你們兩個把小滿月的異樣看得這麽清楚,而且回來跟我說的這麽詳細,到底有什麽目的?”冷姐也不是蠢的,瞬間就想到這兩個人的目的。
她冷笑一聲,“你們是不是懷疑她跟海底那個東西有什麽直接的關系?”
“沒有。”晏灤搖頭。
戰修更冷靜,“我不是懷疑她與海底那東西有什麽關系,只是覺得她的行為很奇怪,比如在三區,比如她為什麽一個人進入禁區……”
“呵!千年以來,有多少人去過三區?又有多少人又進入過禁區,你倒是去問一聲他們有什麽目的啊!盯著小滿月,有什麽意思?”
冷姐鳳眸一挑,氣場全開,直接開懟。
戰修抬手,扶額,“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的行為直接告訴我,你不就是想要在我這裡打聽小滿月的秘密嗎?我說你們這些男人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虛偽!”
涉及到望月,冷姐這會兒已經不管不顧了。
四月也沉下臉,一臉不讚同的看一下自家老大。
晏灤莫名覺得自己很冤枉,從頭到尾他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望月什麽,也真的沒有懷疑過什麽。
只是把那個少女在海底的異樣敘述了出來而已。
怎麽被冷姐說得他好像做錯什麽事似的?
戰修也覺得冷姐這個女人越說越離譜。
“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她的情緒很不對,只是想知道是什麽原因讓她的情緒如此反常。
來到這裡,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已經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就算你不清楚我的為人,阿七也是了解的。”
從頭到尾一直不出聲坐在角落的阿七:……
其實最近望月所做的事, 他也只是聽聽而已,並不覺得這個少女做了什麽出格的事。
而這顆星球的異常?
就阿七看來,那也就是望月的本事,外面那些人就算知道,想要動什麽手腳,直接把他們的爪子剁掉就行了,又不是他們的東西!
不得不說,幾年在罪惡之城的生活,讓阿七的心思都變得簡單粗暴了起來。
“好了,照我的說法就是,小滿月雖然做了這麽多事,但是她也沒看出什麽危害社會的事啊?
再說了,她一個小姑娘,能乾出什麽大事來?”大頭的說法更粗暴。
大頭內心小攤手:小滿月還只是個孩子啊!能有什麽壞心眼?幹嘛對她那麽苛刻?
晏灤聽到大頭的話,嘴角終於忍不住抽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