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香嘟著嘴,心情不高興地跑了,劉芳知道小妹生氣了,連忙跑過去安慰道:“小妹,別生氣,祭祖不是玩。”
“這幾天可累死了,你要是去了,可待不住。”
劉芳對劉香的性格了如指掌,就那活潑好動的性子,去了能把主家弄得雞飛狗跳。
“哼,不理你,你們都不喜歡我了,恨不得把我嫁出去。”
劉香停下腳步,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委屈地道。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這兩年她母親經常說她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整天風風火火,像個野丫頭。連小時候疼她的爺爺也比以前嚴厲了許多,父親更是經常教育她。
“怎麽會呢?二哥恨不得一輩子,把我們家的小公主留在身邊,怎麽會舍得把你嫁了呢?好了,乖,別哭。”
劉芳聲音很輕柔,就像汩汩不斷地和晶瑩清亮的千百年來一直往外噴著清潔的冷水的地下泉眼一樣地安慰道。
“真的,那我不想嫁人,你們不要逼我!”
小妹聽了,眼淚瞬間沒了,高興地道。
自從劉芳成就先天宗師的事傳出去,家裡這幾天,天天有媒婆上門來提親,以前無人問津的小妺,現在成了各大家族爭搶提親的對象,誰叫她有位先天宗師的哥哥。
就連已經定親的大哥,也有媒婆上門來問,有沒有納妾的想法,至於劉芳,就沒人敢做主,宗師的地位就是不一樣。
晚上吃完飯,母親李氏把這幾天媒婆上門提親的事一說,劉芳又被叫去商量了。
這一次全家人,除了小妹都到齊了,一進門,劉芳自顧自找個位置坐下。
“老爺,這兩天廣源郡的大家族都請媒婆來提親,想要聯姻,我都以你們不在,自己做不了主為由,先拖延了,您看這事……。”
母親李氏已經三十七歲了,看起來像二十幾歲,長年優越的生活,沒有給她臉上留下多少印跡。那濃密油亮的長發,仍是那麽烏黑,眼睛雖是單眼皮,但秀氣、明亮,那高高的鼻梁下經常有力地緊抿著的嘴唇,顯得還那麽年輕美麗,一點也看不出快四十歲的樣子。
“先要看是哪個家族,還有男方人品能力怎樣,都要調查清楚,再訂下親事。”
劉榮摸摸胡須,正色道。
以前無人問津的小妹,現在成了香香餑餑了。
“我反對,這事我有不同意見。”
見其他人沒有其他意見,劉芳站起身來,反駁地說道。
“你有什麽看法說出來。”
全家人都看向劉芳,父親劉賀疑惑說道。
劉芳從小心性淡薄,對家族的事從沒過問插手,也很少關心,一心修煉。劉香提親這事直接反對,所以全家人都心生疑問。
“成親是一輩子的事,如果小妹自己不同意或對男方不滿意,就不能草率,別說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可是關系到小妹一生幸福。”
全家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劉芳,會對劉香婚姻有這麽強烈的反應。
“你這逆子,以為是宗師,翅膀硬了是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經地義,自古就是如此,你……。”
劉榮聽了劉芳的反駁理由,瞬間站起來,微蹙著眉頭,眼神嚴峻地怒道。
這是劉芳第一次反對家裡的事,也是現代思想和古代思想的碰撞。
“反正我不同意,沒小妹自願,誰敢娶小妹,我就滅他全家。”
劉芳眼角有凜冽的寒光,
不容反駁地說道,說完就直接走了。 全家人沒有想到劉芳能說出這麽激進的話語,而且說到最後更是殺氣實足,給他們那麽陌生,眼神讓人不寒而栗,如匕首一般,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你……你……。”
劉榮氣得全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父親,消消氣,二弟也是為小妹好,以如今我們家的地位,只要有二弟在,沒必要聯姻,我們可以舉辦一場招親,只要能博得小妹歡心不就行了嗎?”
大哥劉傳眼珠子亂轉,避重就輕地勸慰道,說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就這麽辦。”
爺爺劉榮一錘定音,老神在在地說道,對剛才劉芳激進的話也不生氣,對他來說,只要劉芳在,家族就能飛黃騰達,對其他家族不屑一顧,聯姻是他們高攀,不聯姻也不影響。
作為劉香的母親,劉賀的小妾孟氏,對自己女生的婚事,沒有一點發言權,古代社會小妾的地位就是這麽差,只有生育權,沒有養育權,在家更是說不上話。
劉香出生後,就給李氏養,叫李氏娘,叫自己的生母孟氏姨娘,所以孟氏一言不發,其實對劉香的婚事最在意的是她,可她不敢發言,一直緊繃地坐著。
“還有就是我大哥派人傳信,想讓傳兒他表妹給他做妾,你們看這事如何?”
母親李氏見劉賀緩和下來,轉移話題地說道。
“這事看傳兒的意思,而且他也不小了,這次祭祖,郡守揚歡就催促傳兒的婚事。”
劉榮放下茶杯,想到這事,他心裡別提多高興。
劉傳的未婚妻是郡守揚歡的孫女叫揚瑩,當初為了訂下這門親事,劉榮可是厚著臉皮,親自出面找揚歡才成的。
這次變成了揚歡找他,讓他別提有多得意。
他年輕的時候和揚歡關系很好,稱兄道弟,他搬到景縣,能三十幾年就成為景縣四大家族之一,除了他大哥的幫襯,還因為郡守揚歡的關系,才能混得風聲水起。
“這不好吧!我和揚瑩還沒成親就納妾,傳出去郡守府的面子不好看,我看這事要緩一緩。”
大哥劉傳拒絕道,這個表妹他見過,來過他們家住過一段時間,當初母親就想撮合他們,可表妹看不上他,婉轉拒絕。
表妹表面溫柔可人,其實是個心機很深的女人,他之前不知道,後來才聽說她原有婚配,只是她不滿意那男的,於是和別人做了個局,讓那男的喝醉了酒,當街強奸一女子,那女子也是找人顧的妓女,半推半就就從了。
這事一出,讓那男的顏面掃地,也讓男的家族蒙羞,於是被逐出家門,婚姻就此解除。
現在又想做他妾室,讓他望而卻步。
“那就先這樣吧!先去郡守府商量傳兒婚事,定下日子,香兒的事等傳兒成親後再說,爹您看怎樣。”
劉賀現在做為一家之主,但還是要谘詢劉榮的意見。
“好,就這麽辦。”
劉榮這些年管的事越來越少,家族的事早已經交給劉賀,很少反對他的意見。
…………
劉芳走後沒有回房,而是來到劉香門外,站了一會兒,想敲門進去,進去後又不知該怎麽說,在門外徘徊了一陣子。
直到還沒睡的劉香發現門外有人影來回走動,以為是壞人進了們們家,於是在屋內心驚膽戰地大聲喊道:“誰,我二哥可是先天宗師……。”
“是我,二哥!”
劉芳被劉香的聲音一驚,決定把這事和小妹說,於是沉聲說。
“二哥,快進來,剛才嚇我一跳,我以為是壞人呢!”
劉香剛才的驚嚇變驚喜,有些不滿地開門說道。
“小妹,我就不進去了,這麽晚來有事和你說。”
“有什麽事不能明天說嗎?快進來吧!”
“不了,在外面說也一樣。”劉芳把晚上談論的事毫無隱瞞地說了一遍,沉吟了一下又說道:“小妹,只要你不願意,沒人會逼你。”
“謝謝二哥,我累了,想休息。”
劉香聽完,知道自己終將面對,心情低落地說道。
說完直接關上房門,把劉芳關在門外,讓他不知怎麽安慰,歎息道:“小妹,那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