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來到小妹房間門口,來回走了幾步,還是敲了敲門道:“小妹,在嗎?”
“不在,她已經死了!”
劉香一聽就知道是誰,她正煩著,生氣地道。
劉芳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來到劉香身邊坐下,溫和地道:“是誰惹我們小公主生氣啊!”
“就你,還能有誰,找你老是找不到。”
劉香嘟著嘴,目中早已經淚光盈盈,就這樣默默委屈地望著劉芳。
“怎麽了?”
劉芳用右手摸著劉香的頭髮,輕聲地說道。
“你當初答應過我,我想嫁就嫁,不想嫁你養我一輩子的,現在父親和大哥又搞個比武招親,我想找你都找不到人!”
劉香眼睛紅紅的,拍掉劉芳的手,轉身背對劉芳,嗚咽地說道。
“你不同意不就行了嗎?幹嘛要委屈自己。”
劉芳知道,父親肯定讓父母和姨娘來做小妹的工作,要小妹同意比武招親,如果小妹不同意絕對不會搞的。
“他們都恨不得把我嫁出去,我不同意,娘和姨娘天天來找我談心,父親和大哥又不讓我出門,我能怎麽辦。”
劉香越說越傷心,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滴,抽泣地說道。
“不要哭了,再哭,都變成大花貓了。”
劉芳站起身來,輕拍小妹後背,勸慰地說道。
停頓了一下,又霸氣實足地說道:“放心吧!明天不管誰贏,只要你不喜歡,直接拒絕就行,二哥為你做主,你的婚姻你做主,沒人強迫你。”
“謝謝二哥,你對我最好。”
劉香聽了,破涕而笑,站了起來,抱住劉芳,把眼淚全抹在他衣服上,高興地道。
劉芳看著變臉比變天還快的小妹把自己的衣服當手帕用,無奈地搖搖頭,輕聲說道:“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我先走。”
…………
第二天一早,比武招親由大哥劉傳主持,劉芳帶著劉香坐在不遠處的屋頂上吃著瓜子,喝著小酒遠遠地觀看。
他對後天武者的比武沒有性趣,對先天宗師來說,後天武者的招式破綻百出,和小孩打架沒區別,主要是陪小妹觀看的,小妹又不想讓人知道她在看比武,才有了這屋頂上觀看的事。
看著擂台上互相打來打去的兩個年輕人,覺得沒有什麽意思,可底下的觀眾多了不少衣服破破爛爛的乞丐,讓劉芳心中詫異,心想:“景縣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多乞丐了。”
“小妹,你先坐會,我去去就來。”
想了一會兒,劉芳感到不對勁,景縣乞丐是有,但也沒多少,畢竟景縣只是小縣城,城內也就幾萬人口,能養活的乞丐不多。
“那你快去快回啊!”
劉香點了點頭,看擂台上的兩人打得津津有味,無所謂地說道。
“嗯!”
劉芳飛身而下,十幾步來到一個年齡不小的乞丐前,問道:“老漢,我看你面生,外地來的吧!”
“是啊!小哥,一言難盡啊!我也不想棄家來縣城乞討啊!可是就今年夏天那點糧食收成,養活不了全家,我隻好出來自謀生路,把不多的糧食讓給孩子……。”
老漢由於多年的操勞,手背粗糙得像老松樹皮,裂開了一道道口子,手心上磨出了幾個厚厚的老繭;流水般的歲月無情地在他那絳紫色的臉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皺紋,那原本是烏黑烏黑的頭髮和山羊胡子也變成了灰白色,
只有那雙眼睛依舊是那麽有神,卻是無奈的眼神,唉聲歎氣,聲音嘶啞地道。 “現在出來的人多嗎?”
劉芳這才知道是旱災鬧的,仔細一想,不知不覺過去了八個月了,秋收也要開始了。
“像我這種情況,自己出來找食的還不是很多,但如果秋收收成不好,只怕很多人只能熬過冬天,到春天那時候難民就多了。”
老漢眼神複雜,擔憂之色盡顯無疑。
“官府沒有想辦法賑災嗎?”
劉芳還是前世的思想,覺得一旦出現災情,官府應該想辦法賑災才是。
“賑什麽災啊!本身糧食收成就不好,還要交賦稅,糧食更是所剩無幾,如果不是上年有所剩余,只怕連秋收都等不到啊!”
老漢解釋了劉芳心中的疑惑,讓劉芳眉頭緊鎖,他怎麽也想不到官府不作為就算了,連賦稅也不能少,這是要把百姓逼上絕路啊!
“老漢,你就在這住下,等比武招親後,我會令人在這裡搭一些帳篷,如果有像您這種情況的也叫他們過來,每天兩頓粥,早晚各一次,您看如何?”
劉芳不是同情,而是看著他們為了子女能活命,寧願自謀生路,令人起敬,才提前施粥的。
“謝謝少爺,您的大慈大悲一定會有好報的。”
老漢聽了劉芳的話,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誠心誠意地感謝道。
“老漢,使不得,您這不是讓我折壽嘛!我只是做些綿薄之力而已。”
劉芳見老漢跪地給他磕頭,連忙阻止,語氣急切地說道。
“您真是大好人啊!您會長命百歲的……。”
劉芳阻止老漢繼續說下去,叫來一個在擂台邊上的一級管事,把這件事情交給他辦。在老漢千謝萬謝和一級管事的恭敬注目離開了廣場。
“你在下面和那乞丐有什麽好聊的。”
劉芳剛一回到屋頂,劉香就急不可耐地問道。
“老漢不是乞丐,是難民,迫不得已才……。”
劉芳把旱災的事情和劉香講訴道。
“他們真的好可憐……能幫就多幫一些!”
劉香聽了, 心情瞬間低落,同情心開始泛濫,憐憫地說道。
“這事你不用操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劉芳看著劉香那泛濫的同情心,不以為然地說道,世界這麽大,每天發生不幸的事多了,他也只是趁現在難民不多,盡點微薄之力罷了!要是難民多了,他就沒辦法了,畢竟家裡儲存的糧食有限。
比武一場一場的過去,劉芳無聊得打著哈欠,倒是旁的小妹看得興致勃勃,不時還用手比劃著。
很快四強決出來了,全都是家族子弟,畢竟窮文富武,沒有一定家財練武很難有所成就。
但劉芳很快發現不對勁,怎麽四強裡面感覺有個女扮男裝的呢?
這打扮一點也看不出是女子,最多就是臉形精致一點,又外穿寬松的雪白綢緞,腰間又沒束鞶帶,又一言不發,無法從身姿、體態、聲音分辨是男是女。
要不是皮膚白皙,秀眼清澈,長發披肩,動作輕盈,身飛如燕,劍法飄逸,沒有一點男人的陽剛之氣,他都差點被騙過。
而且不管劍法和身法都不簡單,而且年級輕輕,已經是後天七層,比其他三人修為高得多。
想來背後肯定有大勢力或大家族支撐,他想不出廣源郡有哪個家族有如此底蘊,把一女子培養到這地步,說不定是別的郡或國都來的。
“這下有意思了,一大幫男人,要是輸了,最後發現贏的人既然是個女的,那場面……。”劉芳不由自主地微笑,越想越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