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當晚起,便算正式開始了新的生活。
林遠峻將據點的事務總共分成了三類,一是城外靈田的管理,二是商行日常監管,最後則是方水街陰暗面幫派的坐館。
其中林君昊被派到靈田,林君陽入駐商行,而林末則當起了坐館。
“你這副體格長相,說實話,混跡幫派,是老天爺賞飯吃的。”
林遠峻當時是這般對林末說道。
林氏於方水街扶持的幫派主要幹什麽?自然不是簡單的打打殺殺。
其設立的意義主要負責明面上林氏不方便做的事,單靠收管理費,撈街上的油水,忙活一年還不如林氏狩獵隊進山一趟。
日常林末需要做的就是負責街道上林氏生意的安全,打聽些不為人知的小道消息,或是處理一些非正當競爭,等等。
不得不說,林遠峻說的沒錯,林末的身材確實極為唬人。
目前而言,別說扮豬吃老虎,光立在那,就是說自己是豬,也沒人信啊。
以往還有些桀驁,不懂分寸的幫派混子,見突然空降一個坐館下來,雖不敢明面反抗,陽奉陰違,搞些小手段還是做得出來的。
可見著林末面無表情,一把將一個在賭檔鬧事酒鬼的肩膀捏碎後,卻是都老實得跟個鴇似的,也算省了他不少功夫。
街道上,林末開始了例行巡邏。
身後跟著六個身穿勁裝,盡皆理了個青寸的壯漢,長著一張橫臉,就是笑起來都能讓小孩止啼。
一臉凶惡相。
單不談身高兩米多的林末,就是這六個渾人排一起走,便能起淨街虎的作用。
“這附近還有哪些幫派不是和我們一頭的?”
走了一圈,坐在一家早茶點吃飯,林末一口吞下一個沾了些醋的白菜豬肉包,輕聲問道。
“附近?這方水街最大的自然就是我們青衣幫與斧頭幫了,前些年分地盤,可費了不少勁才把這條街掃乾淨了。”
身旁的一個壯漢嘴一咧,笑道。
“不過要說不對付,旁邊甜水街,安水街的蛇幫與青竹幫與我們不對付,不過一般也就隔三差五乾兩場架,算是有點儀式感。”
林末若有所思。
“知道他們背後是哪些人嗎?”
他輕聲問道。
“呵呵,林三爺可就抬舉小的了,要說能在這街面上混的,背後沒點人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要真像按圖索驥,拜拜碼頭,一般人可真不知道。”
壯漢笑道。
“嗯,吃飯。”林末眼皮沒抬,點頭道。
幾人也不怯場,正好大早上沒吃飯,便一齊吃了起來。
“對了三爺,最近賭檔那邊出了不少生面孔,聽口音不像是附近人,要不要去看看?”
其中一個小個子,吃的差不多,像是想到什麽般,忽地開口道。
“該查查,該看看,以前怎麽做現在就怎麽做,有事你們先叫老苗商量協調出個結果,最後由我理章程。”
林末回了句。
在他看來,一些不重要的小事要是都抓在手裡,除了滿足些自己的權利欲外,沒什麽別的用處,還不如放手。
感覺吃的已經差不多,將面前海碗裡的豆漿一口喝完,便準備回去修煉。
認真說來,他的活確實要比林君昊,林君陽他們要輕松不少。
每天去打個卡,有事做事,空閑時間自由安排,也算給了他充足的修煉時間。
再加上每月按時的奉給,不定期的幫派分紅,可以說是白送的資源,他也算逐步享受到進入序列後,這個身份帶來的好處。
這一天,忽然開始下起了皚皚白雪,才發現已經進了冬季,而過段時日便是年節,算是一年到頭最重要的節日。
這時街道也慢慢變得熱鬧起來,來往都是購置販賣年貨的人,一個個抓緊時間想掙年末最後一筆,好過個肥年。
比起由寧陽逃竄到林瑜的那段時間,這段日子倒是久違地令林末感到愜意。
他也習慣了早上幫派管事,無事便宅子修煉`的日子,在決定放手後,他的時間更多,將精力全部集中在煉骨製藥上。
而林遠峻在知道林末的選擇後,也沒有多言,反而又給他添了個有十來年經驗的副手,協調處理事務。
而這段時間自然成果頗豐,除了煉骨境界逐漸走到盡頭,毒仙注卻是有了不小的突破。
他算是凝練出了其中一股毒勁--毒律衰。
相比於毒律疫,需要各種類似瘟疫病原體,需要親自去真正的瘟疫之地采集,毒律衰卻是要簡單的多,主體只需要三種草藥:
無根花,鬼面果,蝕根草。
三者皆是常見蒙汗藥,軟骨散之類毒劑的主要藥物,市面上也不算少見,而林氏正好有商行,直接以成本價拿,更是方便。
待到將修煉方法摸清,修煉材料準備好,林末先是小心翼翼地以小拇指為基體,嘗試了一下。
畢竟修煉原理主要便是將這些毒草中的致命毒素吸納入體內,再在特殊方法用氣血衝刷,不斷浸染,等到出現擬穩態時,便能練出毒血,最終在體內形成類似血管般的毒網。
其難點一便在於需要的氣血非常之多,必須時刻備著氣血補充藥劑,以免氣血衝刷浸然時,氣血供應不足,導致毒素失衡,最終毒血沒練出來,還把自己給藥倒了;
二便是精力問題,毒血練出後構造毒網是十分繁雜的工程,類似於前世的外科手術,因此行功路線非常繁複,或許有人能一次成功,兩次成功,但沒人爹是大羅武神,總不能一直成功。
‘借著天賦珠的熟練度機制,最難的一關算是解決了,只不過越到後面,需要消耗的氣血卻是越來越多,一般的補血藥劑還不夠,這樣練一段,歇一段,進展卻是太慢了,得想想辦法。’
林末心中暗道。
路子算是走出來了,只不過問題還有,想要全身形成第一層毒網,所需要的毒血之多,常人根本難以想象。
更何況正常氣血與毒血的轉化比快要到一比五十,這便意味著普通人,全身氣血淬煉成毒血能凝結一隻手指的毒網也夠嗆,
可想而知難度有多大。
不過效果確實沒令林末失望。
他站起身,身前是一個獸籠,裡面正管著隻餓了三天,滿眼通紅的狐猴。
微微伸出右手,緩緩朝獸籠伸去,原本便焦躁不安的狐猴瞬間撲了上來,尖銳泛黃的利爪劃擦在鐵籠上,甚至刮出了火花。
林末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渾身氣血鼓動,滿是肌肉的右臂忽地出現一道道黑色的,蛛網般的紋路,瞬間攀附至整個手臂。
啪!
他一隻手輕輕地蓋在狐猴腦袋上, 不知為何猴子一點反抗都沒做到。
刹那間,只見原本健碩的狐猴,身子忽地一顫,雷公臉立馬出現恐懼的神色,想要反抗,身子卻如面條般怎麽樣動不起來,最終癱倒在地上,不多時便成了皮包骨頭。
“有些邪性,似乎除了快速氣血衰弱,還有嗜血的能力?”
林末看著右臂小拇指上黑色毒紋顏色略微深了些,不由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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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區,周勝軍衙門。
一架裝飾華麗的馬車穩穩當當停在了門口。
帷幕掀開,一個儒雅男子從車上下來,整理了下衣衫,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一步邁入衙門口。
門口的兩隻石獅子很是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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