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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行之起源》六. 插翅難飛
  周戰立即掏出匕首抵擋,他的身影太快了。黑暗中只見他不會揮舞匕首,利器被完全打落。“去石台後面。”周戰焦急說道。

  我立刻跑到雕像後面,就在這是當我踩到雕像後面的地面時,那松軟的花崗岩路裡發出一聲“噠”的聲音。我大驚失色,腳下有機關,只聽一聲巨響“嘭”,我正對面黑暗中射出來一把巨槍。刹那間,巨槍應聲而至,就在我束手無策閉眼等死時候,周戰從我旁邊閃出一把把我拉到後面,又是這種怪力,我被拉扯的飛出去同時耳邊發出巨響,巨槍擦著我的胸膛刺入地上,威力之大碎石四濺,如同象腿粗細的巨槍大半沒入我們腳下石路。幸虧箭雨剛剛停下來了,周戰才有時間分身救我。

  果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呀,此刻我們都出了一身冷汗。周戰示意我先別起來,他巡視一圈,機關大概是停止運作了,他才放心摻著我起來,自己開始尋找機關。

  建造機關的人大概認為闖入者必定會死在在巨槍下,先前的連弩飛箭只是佯攻,真正的殺招是使我們躲避是觸發的巨槍。這把巨槍後面還連著一根粗繩,只是已經斷裂開來了,看來設計者是想把它再回收往反利用,可見其心思縝密。

  “兩千多年前的秦朝飛戈,數十人才能上滿弓弦,專門用來破城掠地,造價昂貴繁瑣所以後面加以粗繩連接以便一擊不中再次回收利用,敵軍的鐵甲城牆在這種武器面前如同薄紙,頃刻灰飛煙滅,這也是秦國能滅六國原因之一。”周戰耐心的解釋並道:“一帆過來看,我好像已經找到開門的關鍵了。”他指著方相氏的頭說。

  手電的光立馬照了過去後才發現,這個雕像的口中竟然有一個凸起,這和朱厭守護的入口門上機關如出一轍。有這麽明顯嗎,這進入的機關,難道又是什麽陷阱不成?我暗自腹誹道。

  就見周戰一躍而起,立即夠到機關按了下去,怪物口中凸起部門立馬沉了下去,雕像的眼耳口鼻中流出血紅色的液體,一陣紅色氣體升騰而出。我們趕緊帶上防毒面具往後退去,隨後空蕩蕩的空間裡傳出聲聲嬰兒的啼哭聲。

  這到底怎麽回事?現在的狀況令我毛骨悚然,剛剛的暗器可能在情理之中,嬰兒的啼哭又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殉葬的古人陰魂不散。這紅色的氣體肯定是有毒的,雖然我們戴了防毒面具,但我覺得我們還是吸進去好多,這些氣體味道真是另人作嘔,就像各種蟲子放在一起風幹了人後磨成粉末時散發的味道。這裡真的太詭異了,還沒進主墓我們就連中數招,不得不佩服設計者的惡毒心機,這完全就是要致我們於死地才罷休。

  就在我以為我們死定了時候,過了十分鍾我們卻安然無恙,這是讓人哭笑不得,設計者這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嘛?不知道什麽時候啼哭聲已經停止了,後面的青銅門也開啟了一道兩人通過的縫隙。

  我道:“進去吧,二哥。”

  周戰立馬點頭,一馬當先的衝在我前面。

  門後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恢弘的秦朝宮殿建造,寬長的墓道建立在一片水域之上,水域之上水榭長廊,長廊之間有一座圓形的祭祀平台,水中兩側邊緣更有四座巨大的銅雀台屹立在大湖的四個方位,銅雀台上燈火通明照著這個空間猶如白晝。穿過水上的長廊就是禦道,幾十米台階兩千年未多變。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早就聽聞驪山始皇墓窮奢極侈,沒想到這裡也是自成一方天地,布局工整,對齊又不是秦朝一統天下浩然威武,

粗獷中有著秦匠人的細膩,真是巧奪天工。傳說中萬年不滅的長眠燈原來真的存在,若是有幸的能得到一滴,我怕是出去能換一筆不菲的財富,當我越來越靠近水面時,周戰叫住了我。  “一帆,停下,你看看你的腳下湖水。”周戰喊住我。

  水裡?我向下看去,站在岸邊我頓時感到毛骨悚然,這片水域明顯是人工開鑿的,然後再注入水源,水中泛黃也是清晰可見,一堆又一堆的屍體在水中臉部都對著我,有的腐敗了只剩半邊白骨,有的泡了千年還未完全露出白骨的著時另外心驚肉跳。滲人的是水中有無數的鎖鏈,鎖鏈之上都緊扣著死去的屍體,這些屍體的手和腳被反扣在背後,鎖鏈正好牢牢的鎖住他們手腳,這樣的他們的胸膛和臉部都向上浮現,雙腿呈向下垂去。也有鎖鏈沉沒在水下的,但是沉在水下的鎖鏈旁邊都是無數白骨陰森森的。

  嘭的一聲,周戰一拳打在旁邊青銅門之上道:“太惡毒了,這裡藏得哪是仙人根本是惡鬼,外面失蹤的人多半就在這裡,這樣鎖住他們使他們生魂不散,萬世受難永不超生,九幽之下的黃泉弱水也不過是懲戒惡徒,這裡墓主不分善惡利用屍湖滋養惡魂以保自己永世安寧,今日我定要破了這秦墓開棺鞭屍,棄屍荒野。”

  第一次見到周戰情緒波動,在我印象裡他總是很和善也不會亂發怒火,可知這墓主人的歹毒。“對,我們一定要毀了這歹毒的地方。”我也是氣血翻湧,跟著義憤填膺起來。

  現在也不用掌燈了,我就掏出匕首走在水榭台之上以防止再有暗器傷人,我也不確定後面路有啥危險反正攥著把匕首總能給自己壯壯膽子。當我們走到湖中間祭祀台時候發現這裡擺放許許多多的大鼎已經落滿了銅鏽了,細細數來有十三座之多。相傳聖賢君王大禹在塗山會盟各部落首領為了彰顯自己功績造神州九鼎流傳至周朝直到戰國時期鼎就發生了變化:三一為士五七為卿,九鼎諸侯,只有到了最高權力的成為天子才是十二座鼎。墓主澆鑄十三座巨型四方青銅鼎,難道要成為天子之上神的存在,這樣的野心可見一斑。不知道當年李斯有沒有走到這裡,見到此場景是作何感想,曾奉承成仙人卻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惡鬼。

  在我們研究這些大鼎的時候湖中死去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緩慢攪動,開始時還是輕微的波動,不一會湖中黃水翻湧形成多個漩渦。每個漩渦中心突然伸出數隻白色觸手,每隻觸手上都有一層接一層的白色吸盤,我們處在祭祀台上也就是河的中心地帶,前後的路都被觸手攔截開來了。白色觸手開始爬上水榭墓道對我們發起包抄之勢,速度不急不慢。

  “怎麽辦,二哥。”我開始問周戰,我相信周戰一定有辦法的。

  周戰此時一直看著這些高大的青銅鼎指著青銅鼎的下面說:“我們躲到下面去,這些鼎四個腳柱可以幫我抵擋一會,這些怪物看起來只能在水裡生活,身體完全出來肯定是不可能的,觸手長度有限只要躲到中央它們就碰不到我們,我們先繞著鼎邊跑讓觸手完全纏繞周圍在跑到中心地帶去,這樣它們就沒辦法傷害到我們倆。”

  說乾就乾,我們立即分開在鼎的下面周圍跑了起來,幸虧這些鼎呈包圍之勢中心地帶還是有很大的空間,如果這個祭祀台稍微小一點我們就危險了。章魚手在靠近我們五米的時候忽然動作變得瞬速起來。

  “我靠。”我嚇得大叫一聲。

  這些觸手好像有嗅覺一般對我窮追不舍,每次都能輕松找到我們。每隻觸手好像都自己獨立思維一般鋪天蓋地又井然有序的攻擊我們,白色的觸手帶著腥風和黏液撲面而來。

  “拚了。”我一咬牙揮起匕首,只要有章魚觸須靠近我,我就立馬揮刀上砍,一刀接著一刀,邊砍邊跑。

  觸手不僅多而且攻勢密不透風,直至把我們逼到了祭台的中心地帶,它們才有點鞭長莫及,但我們也很窘迫,因為我發現它們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

  “它們仿佛能感知我們一般,這是怎麽做到的。”我心中很疑惑。

  祭台中央是一座很小的三足鼎並不像周圍一圈十二個鼎一樣那樣巨大各有四個腿支撐還能夠容納我們在下面奔走,要不是到了中央地帶來看,我還真不知道這是個三足鼎。現在我和周站只能一人靠在鼎的一邊休息調整, 各自想著怎麽逃出觸手攻擊的辦法。

  包裡還有很多壓縮餅乾混著礦泉水一起喝了下去,吃完後困意襲來,我就道:“二哥,要不我們睡會吧,恢復體力,這些怪物觸手暫時也進不來,你看行嗎?”周戰示意我先睡會,我也不客氣就直接躺著鼎旁邊睡著了。

  不知過來多久我被周圍湖中惡臭熏醒,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只有我一人身處在這祭祀台中心之上,周戰早已經不見了蹤跡。

  瞬間我的心中一股寒意襲來,我在害怕,這裡與外界沒有任何聯系,封閉的空間又是只有我一個人,外面的觸手依舊盤踞在銅鼎之上,根本出不去,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漸漸的我拋棄心中的胡思亂想,認真對待這個事實。懷念起來這麽多年的日子,小時候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沒有父母的記憶,在裡面也沒有朋友,看護都對我失去了信心,在我快要讀書的時候,突然有一對老夫妻闖入我的生活,自稱是我的外公外婆。家人的滋味讓我第一次感覺到溫暖,外公外婆的慈善讓我把所有的孤獨落寞一衝而散。後來他們供我讀書直到大學,一直日子很苦,生活也很清貧,我也慢慢變得開朗多話但也未曾向他們提問起我的父母,每當看著他們希冀的眼睛,我心中早就猜出來了答案。

  絕對不可以,不可以在這個地方死去,我一定要出去,外公外婆早已滿頭白發了,絕對不能讓他們為我擔心,絕對不可以,此刻我咬牙切齒握緊匕首渾身充滿了力量,對黑暗和未知的恐懼早已消散,只有一個念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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