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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是一個奸臣》第232章 2月春漸醒
  時至二月中旬,淅淅瀝瀝小雨裡,春草冒出新芽,俯身探來的牛羊口鼻,卷起嫩草送入口中,牧人緊張望著四周,遠處奔行的騎兵從視野中過去,有數騎過來這邊,朝他大喊。

  “此處春草剛生,不得放牧,到別處水草豐盛去——”

  渭水分流隴州各地,田野、牧區漸漸分離,有著不同以往的政令從隴州發出,一開始並未有人在意,亦如往年,搶佔牧場,結果被官府抓住當做典型,在眾人面吊起鞭打,行刑之人還是當地裡正,或一些部落頭領。

  一來二去,隴右牧人便知曉官府這是來真的,但盡管如此,仍有人偷偷放牧,被抓住大不了被打一頓就是。

  這種情況,其實為數不多,隴州牧場新政這才得以順利實施。

  春雨淅淅瀝瀝落下,奔行的騎兵輾轉各處巡查,快至晌午才回了軍營駐地,敞開的轅門,車馬來往,碾著泥濘的路面將糧秣稱勻裝好,標記重量,陳糧、新糧,谷物種類都一一清查出來歸類,以便往後清點、堆積。

  不用說都知曉這是耿青出的主意,前面雖然繁瑣,但大夥都明白,一旦戰事,能做到極快的分門別類的搬運糧秣,倉庫那邊也能清晰知曉哪些入庫,哪些運出。

  最重要一點,李繼岌往後查帳,不用擔心看不懂,而有貪婪之人從中牟利。

  車轅碾過泥濘的路面駛入後營,呼嗬的聲音持續不斷,春寒還未過去,安穩過去一個冬天的神策軍俘虜,已被西北軍將拉到了校場操練,一個個穿著單薄的衣甲,持著長棍練的渾身汗漬,卻少有的沒人叫苦。

  對於這些老爺兵,趙周儀、符道昭等西北軍將原本是看不上的,可隴州人少,隊伍裡甚至有不少黨項人,此消彼長,並非好事。

  好在這個冬天,從長安遷來的三萬俘虜,由耿少尹調教過了,分別關押鳳翔、隴州兩地,每日每夜教導,說教之人輪流上去,到的開春之後出來的俘虜,基本已變得服帖,精氣神也與往日大不一樣。

  而桀驁不聽的人,在幾次輪換裡,漸漸被提了出來,送去充作勞力,修建城防或開墾土地、水渠。

  這樣的形勢下,乍一看,整個隴州、鳳翔有著蒸蒸日上的感覺,大興農牧、鑄爐煉鐵、打造兵甲、操練新兵,跟這一切都有關系的那人,卻少有在眾人面前露面,就連李繼岌、趙周儀一個月裡,偶爾才見到幾次。

  大多數還是軍務、政務方面需要求教的地方,才在耿府前院見到那位尚書令、隴州刺史、參軍錄事——耿青。

  對於外面的事,耿青自然關心,不過更多時候,他還是躲在後院打打鐵,造幾件覺得自己不錯的器具,無一例外,被眾人說成刑具,翌日一早,府衙就派人來求了。

  .......

  延綿兩日的春雨漸漸停下,抽出新嫩枝葉的老樹,葉子懸著水滴搖搖欲墜,丫鬟顰兒拿著一件厚實的小衣跑在廊簷,追逐前面撒開腳丫,只有一身單薄衣裳的耿念,翻過年就滿四歲的孩童,衝出簷下的珠簾,絲毫不在意落在後頸的水滴。

  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跑到花壇附近,蹲下來,對著一隻不知哪裡爬來的蟲子戳來戳去,然後看去追來的丫鬟,笑嘻嘻的將蟲子挑起來,嚇得顰兒臉色發白,尖叫著後退躲開。

  “沒膽色,哼!”

  小人兒丟了樹枝,拍拍小手上的水漬,過去一把從丫鬟手裡奪過衣裳,邊走邊穿上,學著父親的模樣負著雙手,昂首挺胸的走去那邊父母的房間。

  這個時候,房裡只有母親一人,敞開窗欞,坐在桌邊,塗抹胭脂,讓侍女梳理如瀑的青絲,旁邊還有擺放的針線,納了一半的手帕。

  “娘親!”

  耿念敲了敲房門,在外面恭恭敬敬的請安問候,這是白芸香教他的,如今耿青已不是長安無勢無權的小人物了,而是攻破過長安,逼走過皇帝,還得了官位的大人物,到底有多大,女人並不了解官場,自然也就不清楚,但想來應該是很大了......

  一個‘大’字,不由浮想開去,臉上頓時顯出兩朵緋紅,咬了咬嘴唇。

  “娘?”

  孩童清脆的聲音將白芸香拉回神來,耿念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推門進來,站在她旁邊好一會兒了。

  看著母親出神的模樣,小人兒自然不回去多想,偏頭看了看房裡,“爹呢?孩兒還沒跟他請安。”

  “你爹去前院了,聽說李節度使過來有要事相詢,你也別過去打擾。”白芸香摸了摸孩子頭頂,身邊有孩子、丈夫,衣食無憂,自己也成了被人服侍的官宦人家,搬來隴右的這段時間,每日心裡都美的要死。

  望著銅鏡裡美豔的臉龐,往後姿色沒了,老爺不喜歡朝她這裡來了,還有兒子在,雖然沒有多少名分,可終究是他耿家的種,又是長子,自己還是能有依靠,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

  大抵這樣想著,溫溫的手掌摩挲兒子的小臉,又道:“時辰該到了,念兒該去側廂讀書,等會兒爹爹談完事回來,見你又在貪玩,會不高興的。”

  “爹爹才沒有不高興。”耿念環抱雙手,挑了挑下巴,將耿青的神態學的十足十的像,“爹爹說,我這個年紀,該玩就要玩,玩好了,長大了,就沒遺憾,到時候身上落有擔子了,再像爹爹那樣!”

  “你爹的話,不能盡信。”

  白芸香無語的掐了一下兒子嫩嫩的小臉,“你總要學會認字、讀書吧?不然就算長大了,也不能像爹爹那樣,做一個有本事的人,聽話,不然娘要生氣了。”

  “哦。”

  小人兒噘了噘嘴,到底是怕母親不高興,耷拉著小腦袋跨出房門,走在簷外,不時張望通往前院的長廊、石橋。

  ‘之前爹爹說,還要帶我去外面騎馬,還要放風箏.......不知道爹爹什麽時候兌現承諾。’

  丫鬟顰兒陪伴下,耿念望去的長廊、石橋那邊連接的前院,滴答滴答的雨水一下沒一下的落在簷角的水缸,蕩起一圈圈漣漪。

  書房敞開的窗欞,身著常服的李繼岌站在窗口,正望著雨滴落下,他身後鋪砌的地毯,香爐嫋繞紫煙,幾冊書卷、畫軸歪斜靠在書架旁,正中的書案,一襲青衣披裘的耿青搓著手,正努力的練字。

  “怎麽說?歸義軍的人是聽到咱們襲了長安,才過來的?”耿青寫好一個字,將毛筆擱去墨硯,起身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看來出名了,什麽人都往咱們身上靠。”

  “先生,你說我們需要將歸義軍拉攏過來?還是......直接拿下整個涼州?到的五六月, 新軍操練的也該差不多了。”

  李繼岌轉過身來,他臉上有著興奮的表情,歸義軍幾乎從不參與這邊的事,眼下能派人來,可見襲擊長安,還能全身而退,對他們有著極大的吸引。

  “那邊情況不明,暫時先放一放。”

  耿青沉吟的靠著椅背,思索了片刻才道:“歸義軍能拉攏,先談談感情,但別拿過來,以我們現狀,拿下涼州,反而是一件麻煩事。”

  “先生是說吐蕃、黨項、回鶻?”

  “嗯,歸義軍在那邊待了快有百年,還能相互牽製,若是我們去了那裡,將要面對的,就不只是長安和各鎮節度使,還有這些異族人,很麻煩,處理不好,後院恐怕不會像這般安穩了。”

  大抵這樣的話語裡,門外府中管事過來,敲響了房門。

  “主家,趙防禦使拜訪。”

  李繼岌皺眉看向耿青,後者聳聳肩膀,偏頭朝門外吩咐:“讓趙防禦使進來吧,應該是關於長安的事。”

  不久,趙周儀大步走進書房,見到李繼岌也在,沒有驚疑,抱了抱拳,說起正事。

  “長安來訊,皇帝被楊複恭等人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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