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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是一個奸臣》第372章 天子無道,孤懲之
皇帝出行前往洛陽祭祖,不過半日光景,朝中文武尚未回過神來,到的下午雍王就入城,將他們一一從府中請到宮裡。

 不少人尚且處在迷糊的狀態,可聽到“......估摸時間,陛下應該很快就回來。”的話語,豈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與天子走的最近,如張漢傑、趙岩等人垂著臉不敢說話,泌出的汗珠不停劃過眉角,淌去下巴滴落袍襟,這時候幾人才想起有些智謀的宰相敬翔,然而那邊的文士只是闔目低頭,看都未看他們一眼。

 “這廝今日怎的不說話?”

 “要不,示意他一番。”

 “都閉著眼睛,他也看不見啊?”

 幾人竊竊私語之中,金鑾大殿裡,想起了耿青進殿後的第二句話,令他們毛孔悚然。

 踏上禦階的身影撫著龍案邊角,走去龍椅,耿青順手拿起雕刻雲龍的白玉筆筒,嘴裡嘖了一聲。

 “皇帝就是不一般,用的坐的,比我們可強太多了。嘖嘖,這張椅子也是,不知多少人打破腦袋,丟了性命也要往上面坐一坐。”

 耿青目光放在龍椅,椅身寬敞大氣,鋪有金黃軟墊,椅子背正中一輪烈陽,左右雕琢雲紋,兩條龍身糾纏,左右延伸到扶手位置探出龍頭,露出威嚴之相。

 “你們說,身為雍王,坐上一坐,不礙事吧?”

 耿青笑眯眯的看去下方一眾文武,幾乎都傻在原地,終於有性子烈的,衝了出來:“耿青,你是我大梁雍王,如何說得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按輩分,當今陛下還得叫我一聲叔父。”耿青拍著龍首,笑容不減:“這大逆不道不該用孤身上吧?別跟孤說什麽君臣之分,太祖尚在時,與孤也是兄弟相稱。”

 陡然拍響龍案,聲音拔高。

 “太祖的仇,我報的;亂我平的;陛下登基,也是我扶上去,誰敢再跟孤說什麽大逆不道,一耳刮子抽死他!”

 黃巢反賊入主長安,經歷僖宗、昭宗、李克用、朱溫,能有這般經歷的,天下難有幾人,還尚在的,就只剩這位雍王,勢力可謂盤根錯節,不只是明面上一個長安那麽簡單。

 從西面隴州、沙州,到北面太原雲州、中原,甚至蜀地,都有他的人,或者要好的熟識身居要職。

 能不聲不響的入開封就能看出端倪,大梁國都在他面前幾乎是不設防的。

 想來就來,想走誰也留不住。

 朝堂上,鴉雀無聲。

 好半晌才有人開口:“雍王,你要做什麽?”

 上方按著龍案的身影並沒有回答他,指尖劃著桌腳,又回到龍椅前,耿青聲音略帶笑意,“孤十年未回朝堂了,原本想在長安頤養天年,瀟灑過完這輩子就算了,可聽聞,朝中出了一些個人物,專權搬弄是非,賣官賣爵,魚肉百姓,甚至還敢苛刻孤給朝廷的銀錢。當真好大的官威啊,是不是讓他們再做幾年朝官,就想著騎到孤頭上?”

 文武當中,張漢傑兄弟、侍郎趙岩臉色都變了,袍下雙腿都在瘋狂打顫,連帶整個人抖動起來,幾乎站不住快要倒下。

 “雍王。”

 有人站出剛要開口,禦階上的耿青抬手擺了擺,讓對方閉嘴,他臉上笑意漸漸冷下來,“孤來開封其實已有兩三日,就住在南郊軍營裡,翻著這幾年來朝廷稅賦、利國利民之策,看得孤膽戰心驚,痛心疾首。我兄長辛苦創下的基業,怎的就變成這般千瘡百孔了。”

 “還有魏博銀槍效節軍的事,楊老將軍在,什麽事都沒有,人一走,為何整支軍隊都叛變歸附李存勖?好好一個河北,讓人白白拿去,誰人背後出的餿主意?別指望推卸責任,你們這些朝官啊,辦事越來越靠不住。堂堂大梁,就靠原來的老人在撐著,後生輩們站在朝中白白拿著俸祿養活一大家子人,還要不要臉?!”

 耿青話語平緩淡然,出口不帶髒字,卻罵的朝中年輕文武一個個垂頭脹紅臉無法反駁。

 “這次孤回朝,就是要提一提朝綱了。”

 聲音斬釘截鐵般落下,大殿死寂一片,張漢傑等人早就兩腿發軟,癱坐在了地上,雖說手裡一支兵馬,可真要握刀衝上去搏殺,他兄弟幾人是沒那個血勇之氣的。

 “報!”

 大殿安靜之中,有令騎衝至廣場,翻身下馬一路到的殿門,“啟稟雍王,符招討使已帶陛下回城,此時該是入皇城了。”

 “下去吧。”

 耿青揮了揮手,讓令騎下去,目光這才掃過下方眾人,笑著哼了哼聲,隨意朝殿內把守的士卒擺了一下手。

 領隊的校尉會意,招手帶上十多人挎著刀槍步入右側群臣,將早已癱軟的張漢傑兄弟,還有侍郎趙岩押出人群丟到過道中間,槍柄‘呯’的打在幾人膝蓋窩跪去地上。

 不多時,戰馬奔馳的聲音已在外面廣場停下,百余名騎卒跟隨將領齊齊下馬,符道昭身負八柄短矛走在前面,左右還有謝彥璋、王彥章、賀瑰等京都將校跟隨。

 其中,王彥章手裡提拎一人,袍服狼狽,發髻散亂垂在肩頭,驚恐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宮殿,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正從裡面望過來。

 “別讓朕進去......王將軍,你我君臣一場,就在外面可好?”

 “要殺要剮.......”

 喋喋不休的告饒聲裡,王彥章瞥了他一眼,這就是皇帝啊,天生怕死之輩,當真辱沒太祖!

 想著,跨入殿門,手上一用勁,直接將朱友貞扔去大殿之上,與其他幾員大將,齊齊拱手,半跪下去見禮,聲音混雜一起。

 “末將王彥章(符道昭、賀瑰、謝彥璋)拜見雍王——”

 “幾位將軍辛苦,入列!”

 耿青站在禦階朝幾人點了點頭,王、謝、賀三人十年未見,甚至後者兩人根本就沒見過一面,可都有書信往來,謝、賀兩人甚至還有私人恩怨,都是耿青知曉後,逐一寫信費了數年時間才化解,否則也不會和睦共處一地。

 隨著耿青話語過去,幾人起身謝禮,卻並未入列,而是呈兩列站在群臣外面,這一細節,顯然是要與朝中文武區別開來。

 那邊,摔在地上的朱友貞聽到熟悉而又陌生的話語,打了一個激靈,急忙爬起,看也不看跪在前面一堆的張漢傑、趙岩等人,就朝禦階上矗立的身影又是拱手,又是躬身。

 “叔父......別來無恙?朕......哦不,友貞向您見禮了。”

 隱晦討饒的話語令周圍群臣微微皺眉,與同僚竊竊私語起來。

 ‘這哪裡有天子該有的樣子。’

 ‘簡直狼狽至極!’

 ‘我等臣子尚不見禮,陛下怎能如此做!’

 “顏面何存喲.......”

 聲音雖小,可混雜一起,在殿內便是一片‘嗡嗡’的嘈雜,朱友貞自然也聽到幾句,面紅耳赤的喘著粗氣,深吸了口氣,正了正神色,可聲音仍有些戰戰兢兢。

 “叔父怎的忽然來了開封?也好讓朕親自迎接。犯不著讓幾位將軍護送。”

 “孤怎會來,陛下心裡應該清楚,你我就不點破了。”耿青彈了彈寬袖,回走龍椅那邊,一掀袍擺隨意坐到上面,“但今日入宮,孤要提一提朝綱,否則就對不起兄長囑托。”

 這般大馬金刀坐在龍椅上,朱友貞瞳孔都縮緊,一手抓緊了袍角,咬著牙擠出聲來。

 “叔父這是喜歡那張椅子,友貞改日送給叔父一張.......”

 “別打岔——”

 耿青猛地暴喝,將朱友貞嚇了一跳,余音回蕩大殿,他按著扶手微微頃身:“當了十一年皇帝,就當成這般模樣?早知如此,當初孤還不如就讓朱友珪繼續當下去!”

 起身走道禦階,一步步下去,朱友貞下意識的向後退出兩步,看著一步步過來的耿青,“雍王,你說這話是何意?朕才是天子,你想篡位?!”

 過來的雙履停在幾步之外,耿青‘嗤’的冷笑一聲。

 “孤能扶你上來,也能將你趕下去。”

 抬手朝地上跪著的張漢傑幾人一揮,兵卒震動甲葉,持著刀槍上來,將張漢傑幾人拖去殿外,五人驚恐至極,掙扎哭喊‘雍王饒命!’‘陛下救命!’到的消失在殿外,聲音才消弭下去。

 大殿之中重歸安靜,能聽到一道道喘粗氣的聲響。

 耿青臉色冰冷,忽然拍去朱友貞肩頭,後者一個激靈差點跪下去,就聽聲音在耳邊這樣說道:“你是皇帝不假,但‘天子無能,臣伐之’的話總該聽過吧?孤十一年沒過問朝政,就是想看看陛下的成長,可惜太讓孤失望。”

 說著,耿青伸出手,一旁的九玉將之前那柄佩劍遞過到他手中,拿給朱友貞,以及殿中眾臣看。

 “還認得此劍嗎?乃是太祖當年遭難,在黃河邊上,親手放到孤手裡.......給孤跪下——”

 猛地暴喝炸開,朱友貞看著那柄湛青的劍鞘,嵌有瑪瑙的劍柄,雙膝本能的跪了下去,九玉偏了偏頭,兩個宦官識趣的上前,小心翼翼將天子袍服脫下退到一旁。

 “孤今日代太祖懲戒!”

 下一刻。

 劍鞘呯的抽在朱友貞白白嫩嫩的後背,頓時打出一道血印來,疼的他呲牙咧嘴叫出一聲,然後,又是重重一記,抽在脊背,皮開肉綻,淌出大片鮮血。

 “叔父.....別打了......朕認錯......朕不學好......朕往後改還不成嗎?!”

 回答他的,是第三下狠狠抽下來,身子終於挨不住,直接撲到地上,後背全是鮮血。

 呯!

 第四下抽出,血肉變得模糊,趴著的身影翻起白眼,一頭磕在了地板昏了過去。

 到的第五下,殿外有五個甲士端著木盤進來,每個盤中, 盛了一顆頭顱,正是張漢傑、趙岩五人。

 耿青停下手,看了眼五顆人頭,將寶劍一丟,向外揮手,將人頭帶下去的同時,也著人將已經痛昏厥的朱友貞帶下去。

 “天子無道,孤代兄長懲之。皮肉之苦已罰,然不可就這般過了,將陛下囚在后宮,往後再做定奪!”

 目光掃過周圍。

 “諸卿,誰有異議?”

 殿中兩側,一道道身影躬身拱手,山呼海嘯般齊聲:“臣等遵雍王號令。”

 “如此便好。”

 耿青擦了擦手,轉身大步走去側殿,將手帕一丟,順道一拂袍袖。

 聲音也在殿中傳開。

 “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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